听到我们的对话,方磊也仰起脸问,“你叫什么名字?似乎面生的很,我对你没印象!” “我…”对面的女孩有些紧张,“我…我叫…” 方磊立时掉下脸,骂道,“紫嫣呢?她怎么没来为我送东西?你叫她来!妈的,老子都没注意到是谁进来了!” 旗袍女孩吓坏,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溢满泪水,而那张圆润的苹果脸,也在愁眉苦脸中拉得老长。 我叹口气,伸手拦住方磊,问,“凝歌,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没错,此刻出现在包厢里的,正是我南师的小学妹,越凝歌。 也就是昨天那个在街头摇旗呐喊,四处招徕人们为请愿书签名的女大学生。 “草!” 方磊没想到我和越凝歌认识,问我,“小江,你俩…老相好?” “相好你个大头鬼!” 我没好气地瞪了方磊一眼,“这是越凝歌,我南师的学妹!方哥,人家可还是大学生呢,你别一副凶巴巴不要脸的流氓相,再把人家妹子吓坏喽!” “越凝歌?”方磊看着凝歌,上下打量一番,问我,“你俩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 “真的?” 我有些奇怪,怎么方磊连续问了几遍废话呢! “真没事儿,人家凝歌有男朋友了。” “哦…”方磊看看我,又若有所思瞄了越凝歌几眼,点点头道,“行吧,老子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呢,只要不是你江潮的马子就行了。” 我第一时间没有听明白方磊想要说什么,问他,“哥,你几个意思?” “没意思,没…哈哈,没啥意思!” 方磊再次深深看了越凝歌一眼,扭头对我说,“兄弟,你俩是不是先叙叙旧?我呢,正好有事儿找老板聊聊!” 也没管我们是否同意,方磊起身,大步推门而出,将这件豪华包厢彻彻底底留给我和越凝歌。 房间里安静下来,我却冷着脸半晌没说话。 见我这样子,越凝歌带着哭腔喊我,“江哥,你…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说话?你让我说什么?” 我有些烦躁,似乎觉得自己和越凝歌并不算太熟悉,好像没必要因为她而发怒。 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昨晚太过悲催,被王艳、雨茗和简约分别以不同形式伤着,所以在这一刻便特别容易动怒。 “这种地方你来干嘛?”我压制着低声怒吼,“越凝歌,你知道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也属于‘来这里的人’,我的话其实有语病。 “不…”越凝歌似乎有些惶恐,“江哥,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还来这里?为什么?缺钱?还是…” 我不想问,准确说不敢问下去,生怕越凝歌属于那种爱慕虚荣,为了一套迪奥香水或者雅诗兰黛化妆品,又或是一部新款苹果手机而出卖自己身体的女孩儿。 如果她真是那样的女人,那我只能承认,我江潮算是彻底看走眼了! 也许受了一些老爷子的影响,我的思想有些刻板,我始终认为,常年混迹在酒吧、私人会所、夜总会这类地方的女孩,八成都是那种金钱至上,谁有钱就可以跟谁睡的随便女人。 尽管压根儿算不上和对方熟悉,我依然不希望面前的越凝歌是这种女孩子,甚至于仅仅因为她在这里当服务生就已经令我感官变差,有些憎恶。 “我…”越凝歌糯糯地,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叹口气,指了指对面的蜀锦面沙发道,“坐下吧,坐下说话。” 越凝歌略一犹豫,伸手将自己的旗袍下摆捋顺,从臀部位置向腿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坐下,说,“谢谢江哥。” “唉~~~” 我再次叹口气,皱着眉问,“凝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干多久了?” “只是曾经来过半天,今天是第二次来!” “半天?怎么回事?” “江哥,和你说了可别生气啊…” 随着越凝歌的描述,我这才知道,这家私人会所的侍应生都是那种经过严格挑选,属于近乎‘私人订制’的类型。 因此,这里虽然不大,但女招待的人数却不少,因为她们都是在自己的客人预约好之后,才来会所上班,专门为各自的金主服务。 而越凝歌的一名大学学姐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侍应生。 不去追究那个女孩为什么会做这个,我只关心越凝歌,于是我问,“既然她才是侍应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据学姐说,这里的待遇很丰厚,来一次工作几个小时,只要服务好客人,不说无法估计的优厚小费,只算会所开出的正式报酬,最少每次也能拿到上千块。” “所以你就动心了?跟着来一起工作?” “不是!” 越凝歌连忙摇头,“江哥,您误会了!学姐说,虽然在这里工作待遇极好,但条件也很苛刻,几乎客人要求她们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说到这里,越凝歌似乎有些不敢继续,停下嘴,而我则皱起眉头,拿起茶几上早就准备好,八百块钱一条的飞天兰州,毫不客气地撕开一包扥出一根抽了起来,良久,才说,“你继续说!” “嗯…包括无论何时、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只要客人要来,就要随叫随到按时来这里上班。” 越凝歌的面色有些难看,幽幽轻叹,又道,“只要有一次来不了,那就会被炒鱿鱼…江哥,您可能不知道,这种服务都是固定对位服务的,因此不可能出现多余的服务员,因为换人服务客人一般不会同意。” “那你呢?你怎么回事儿?” “有一次,我师姐痛经太厉害,但却被通知自己的雇主要来,于是大半夜冒着雨打车赶到这里,当时就是我陪着一起…结果师姐疼得当场昏过去,迫不得已没有别的替代者,在征求金主同意的前提下,是我为对方服务过一次。” 我点点头,想到越凝歌是学院学生会副主席,人长得漂亮并且能说会道,也许在顶着压力的情形下,还真能应付来这种风月场面。 然而,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迟疑着凝视对方,问,“凝歌,你服务?怎么服务的?客人…有没有对你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