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喉咙开始变得干涩,吞咽唾沫都觉得异常苦难。 “芷舞姐,真的…这样真的不行!” 我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语气却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对于这个对我从没二心,甚至连名分都不奢求,只会在背后默默守望并全力以赴支持我的女人,我实在没办法再说那些让她伤心的话。 比起来,我生命中的三个女性,简约、岚澜和雨茗,她们对我都非常好,但同样有一条,需要名分! 甚至对我抱有幻想单相思的瑶馨,难道她就什么也不图,愿意以大小姐身份屈尊降贵没名没分跟着我吗? 不可能的! 也只有,芷舞姐… 但即便我这么说,墨芷舞还是伤心得掉下泪。 哽咽道,“潮潮,我什么都不要啊,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肩膀,不要妻子的名分,可…可我是女人啊,我就想你能偶尔给我一点温馨,照顾一下我的感觉,让我不需要再去想其他男人就行了,难道这个要求你也不能答应吗?” 其实,类似的对话我们曾经说过不止一次,我的态度基本一致,始终在抗拒。 但,也许那几次在芷舞姐家留宿时,我们差点发生鱼水之欢,让墨芷舞觉得和我其实可以保持这种地下情人关系的。 她要的的确不多,偶尔一两次欢愉的*,偶尔一点点关心,偶尔带小石头出去吃顿饭逛一逛游乐场。 只是即便如此,我也不可能答应她。 “芷舞姐…你,唉,我不晓得该怎么和你说。我江潮并不是一个婚姻的卫道士,但我…你知道吗,我真的做不到,我不想对不起雨茗。” “可你…江潮,你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语气如此凄凉让我不忍拒绝,于是,我只好和墨芷舞四目相对。 “江潮,”她直接喊我的名字,“你说你不想对不起雨茗,那请你告诉我,简约呢?你真的已经不再爱她,彻底放弃她了吗?” 这句话一下让我无言以对。 “江潮,你没有,对不对!你心里一直想着简约的…姐是过来人,姐什么都明白!那你自己说,说实话,是心里爱着另外一个人,情感上背叛自己的妻子可恶,还是情感依然,但身体出轨更可恶?你能说清楚吗?” “这…不能。” 我真的被问住,完全没办法回答她。 其实,尽管我的性格吊儿郎当,甚至也喜欢和其他女孩子打打闹闹,偶尔玩一些无伤大雅的暧昧,但骨子里却是希望从一而终,爱着一个人,心理、生理都不背叛对方! 但现在的我早已陷入两难甚至三难四难的境地,无论我是不是敢于承认,这都是现实! “所以潮潮,你要我、和我好,和你想着简约,情感上背叛雨茗又有多少区别呢?甚至我觉得,当你和自己妻子睡在一张床上,却在欢好的时候想到另外一个女人才是更可怕更大的伤害!潮潮,我也不逼你了,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你自己更要想想清楚!” 顿了顿,墨芷舞最后说,“潮潮,要么,你忘掉简约,忘掉岚澜,忘掉我和小石头,和所有妻子之外的女人不再有瓜葛,踏踏实实跟雨茗一起过日子!要么,如果你还想着简约爱着她,那你就必须给我一个得到你的机会!” 说完这番话,芷舞姐踮起脚尖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贴了贴,随即放开双臂轻声道,“潮潮,我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我很想问她是不是真的没事了,不需要我再陪一会儿?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初春季节,正午的阳光并不是多么刺眼。 我却根本抬不起头,睁不开眼睛。 默默在南京街头踽踽独行,脑子里回想刚才墨芷舞说的那番话。 也许她说的对吧… 我真的不敢保证在和雨茗相拥而眠的时候,简约的倩影会不会在我的梦里出现! 这么说起来,精神上的背叛和肉体上的出轨,到底哪个更不可原谅? 或者,都是?! 心情变得沮丧起来,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 四人开会时那腔干事业的*热血,早就不知道飞进哪个潘多拉的盒子,然后再出来的时候,却变成狠狠折磨我神经的恶魔! 生活,真特么草蛋,就没有让人真正痛快幸福的时候! 狠狠晃动脑袋,四十分钟后,我缓缓吐出一口胸中浊气,明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不但我今天什么也干不了,明天后天大后天,甚至一个月一年的时间,同样也将颓废着并且不断颓废下去。 中午饭我是没心思吃了,随便找了一个甜品店,要了足足两百块的甜品,冷的热的摆满一桌子。 心里苦,所以,我想多吃点甜的。 也许外来的味道可以稀释中和内心的苦涩吧… 然而,吃了不到十分之一,我就已经腻得快吐,正发愁,英婕给我发微信,问,“潮哥,你在哪儿呢?在忙吗?” “混吃等死!”我回她四个字。 立马,英婕的电话顶进来,问我,“潮哥,你怎么了?心情又不好了吗?” “什么叫又不好?” 我心里烦得慌,没好气怼英婕,“我心情有好的时候吗?你见过我啥时候心情好过?” “嘻嘻,有,我见过!” “滚蛋,一派胡言!” “真的呢!” 英婕根本没有动怒,笑嘻嘻道,“潮哥,我记得咱们在宾馆的时候,就是最早住的那家城乡结合部的小旅社。当时你不服我,准备向我展现你男子汉的阳刚之气,结果…嘻嘻,我把你反剪双手压在身子下,你那个笑啊…想起来没有?开心不?” “开心你的个大头鬼啊!” 我嘴里说着,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出最初认识英婕的一幕幕,的确,那几天虽然烦躁,但还是有开心的时刻。 “哼,言不由衷、口不对心、自相矛盾…” “谁啊,你说谁呢?” “我说谁谁知道,我刚说完,怎么还要本小姐再重复一遍吗?” 我气坏了,却接不上碴口,最后只好说,“行,我是笑了,笑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