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让我忘了和墨芷舞打电话的原本目的,两人说说笑笑,开心的什么似的。 听着电话里墨芷舞那动听到极致的女中音,以及少有如少女般的笑声,竟然有些恍惚,以为正在和我说话的女人,并不是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大佬,而是一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少女呢。 谈笑风生,墨芷舞忽然问我,“小江,你今天人在南京吗?小石头说了,好久没有看见大浪叔叔了,想你了呢…怎么样,有空来家里坐坐,让姐好好犒劳犒劳你?” “哦,哦。” 我有些汗颜,说实在的,这些日子我被自己各种烦心事搞得焦头烂额,别说很少想起芷舞姐这个儿子,根本就是一次都没有想到过。 然而呢,人家孩子可是惦记着我这个浪潮叔叔的,真是唉… “没问题!” 我想了一下问,“芷舞姐,小石头送幼儿园了吗?要不今天我接他放学,然后我们爷俩出去吃好吃的,带孩子嗨皮一下下,你就甭操心了,在家里做饭还挺麻烦的。” “小江,你忙昏头啦,今天是周日,幼儿园不要休息啊?” “哦,哦,是的是的。”我各种不好意思,又说,“那…要不下午吧,我这边有点事情,不过应该不会太长时间的,要是不太晚,我下午去你那里?” “行,我今天正好在家,那就这么说定了,不管多晚,都来家里吃晚饭!” 我说成,就这么着,等我电话。 挂断后,我才想起没有和芷舞姐说让她帮着我装逼作假,弄个身份骗江海洋,又想想反正几个小时后就见面了,按说又不是真的问她要几千万,就是造势而已,墨芷舞想必不会拒绝。 放下一桩心事,又抽了两根烟,眼看雨点已经稀稀落落从苍穹渐渐掉落下来,英婕的老式捷达车总算千呼万唤始出来,一溜烟出现在我面前。 对方刚停稳,我已经迫不及待拉开副驾驶门蹿了进去。 而没过几分钟,阵阵雷声响起,大雨倾盆直下。 “好悬!” 看着车窗外人群四处奔逃,而几乎一瞬间,十米之外已经视线模糊,街道楼宇隐藏在重重水幕中,我就有点发慌,心有余悸。 “嘻嘻,这就叫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潮哥,还是我明智吧,开车来专程接你,不然啊,你现在叫车肯定叫不到的!” 我心道,哥们不傻,还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雨?再说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打车走了,还用担心被雨淋? “行了,找我啥事?哥下午还有约呢!” “和谁?” 我一听,火大了。 怎么这些女人都是事儿妈啊,一个个话忒多,管我管的跟什么似的,我江潮和谁约会还需要你英婕批准? “管呢,反正不是你!” “哼!” 英婕瞪我一眼,一脚油门下去,老式捷达车如同利箭般飞驰而出,吓我一跳。 “要死啊你,这么大的雨,你自己活腻歪了,我还没活够呢!” “系好安全带,老实坐着!”英婕冷然道,“再废话,我飚一百五十迈!” 我不吭声了,惹不起,真心惹不起。 又是城乡结合部,不过却并非之前困了我两天的那个小旅馆,而是一个四合院的地方。 在南京,我倒是很少见到这类颇有京城北派建筑风格的院落,便有些好奇,问她,“英婕,这哪儿啊,你住这里?” “一个朋友的地方,你别问了,反正就我自己住。” “那…你那些同事呢?不是还有七八个吗?他们住哪里?” “还问!”英婕停好车,扭头瞪我,“江潮,你属十万个为什么的啊,他们去了哪里,关你毛事啊!” “行,不问了!” 我深感无趣,觉得和英婕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真是的,太没意思。 这要是以后谁娶了她,还不得被数落死,见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没有好脸的时候。 下了车,我咬牙蹿到四合院大门处的屋檐下,几米的距离已经淋了个半湿,而英婕,则施施然,笑嘻嘻打着一把花雨伞,从驾驶位出来,挑衅地冲我示威。 总算进了大门,我们去的地方是西厢房,而东厢房和正面堂屋却锁着门,里面一片昏黑,显然没有人在。 脱掉外套,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紧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英婕用暖壶给我倒了一杯水,有些奇怪地问我,“咦,潮哥,你怎么了,忽然变哑巴了?” 没搭理他,我接过水喝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 “哈哈,潮哥,你这受气包的样子,太有爱了,好有喜感啊!” 我找个椅子坐下,开始掏烟抽。 “潮哥,真不理我啦?” 英婕凑到我身边,如同百变小魔女一样,嘟着嘴,笑嘻嘻讨好我,“别那么大气性好不好?嘻嘻,好潮哥,人家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里了?” “就是,就是不该对你说话大声,呼来喝去的!” “你也知道刚才态度恶劣?行,那你自己说,以后怎么改?” “以后啊,直接指着鼻子骂!我会说,江潮,你个没良心的,胆儿肥了是吧,还敢跟老娘呲呲喂喂,想死早说话!” “你…” 看着英婕笑靥如花的模样,我鼻子都快气歪了。 “哈哈,”对方笑开花,蹲在地上哎哟哎哟个不停,就特么像女人来月经。 我看着她,最终也笑了。 是啊,我和英婕计较啥呢,她就这德行,而且还有纪律约束,所以有些话不好和我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这丫头说话太损,太狠,一点不留口德,我也是没谁了。 懒得和对方矫情,我嘬了一口烟,问她,“英婕,你找我几个意思?有话快说,我可没那么多功夫跟你墨迹。” “嗯,是要抓紧时间了。” 话入正题,英婕在我对面坐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潮哥,最近江海洋方面的动向有些异常,看来他是真缺钱,据我们的眼线说,可能要离开苏州市立医院。” “什么?”我有些意外,“苏州那边不是他的大本营吗?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你误会了!” 英婕蹙起秀眉,“江海洋并不是从苏州市立医院辞职,他当然不会从老巢离开的,除非出国潜逃,否则,只要他人从那边离职,很多东西就会捂不住,都要浮出水面,这么大的风险他绝对承担不起。” “那你的意思是?” “我听说,江海洋似乎准备进行一次覆盖华东六省一市的医学交流访问,目标锁定包括浙江、江苏、上海等地的十家国家级三甲医院以及八家大型医药企业和研究机构!我们经过深入分析,认为江海洋应该是在做出逃前的最后融资准备…潮哥,所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旦有企业愿意为江海洋项目买单,你的出现,将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