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就好像是后脑勺长眼睛了一样,盯着前面往侧面走了几步顺手就将正想跟着去的越承耕给拦住了,笑着道:“哎,这不是越将军吗?正好,本皇子还有事问你呢……来来,这边坐会儿,坐会儿。” 越承耕一愣,道:“二皇子……” “不用担心你那女婿,在我这里有什么可担心的?”二皇子似乎是话里有话,看见越承耕忙忙的摆手,就笑着道:“放心就行。正好我找你有点事。” 拉着越承耕随便找了个没人的桌边椅子坐下了,拉着越承耕道:“你带回来的苏州海军账目,本皇子看过了,有几处疑问……” 越承耕脸上带着笑容听着二皇子说话,抬头闪眼的时候瞟了一眼被扶走的林炤,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林炤真的被扶到了侧院,进了厢房坐在了榻上,两个小厮躬身还想帮着他脱了鞋,似乎是想让他躺一会儿,林炤摆手:“不用不用,歇会儿就好了。” 那两名小厮忙直起身,便躬身道:“是。” 其中一个道:“殿下,小的去给您倒杯浓茶过来?” 林炤想了想,点头:“去吧。”倒来了,喝不喝就在自己了。 银缕蜜金猫眼戒指,关键还真的不再银缕上,关键在那个猫眼上,猫眼其实是假的,玻璃做的,里面是空的,外面的眼上用一点点的猪油蒙住,里面装的是越绣宁给他准备的药水。 主要的作用就是查毒和解酒。 林炤将戒指掉进杯子里,捡出来的时候将猪油给抠掉,里面的药水就直接全都融进了酒里,如果酒有毒,那么就会变成红色。银子虽然也有验毒的作用,但其实越绣宁知道,这种方法并不是最科学的,有些毒银子碰到了并不会发黑。 只要二皇子这边的人知道了这种毒,用的是这种毒的话,就算是用的银杯子喝酒也没用。 如果没有毒,但是酒精的含量非常高的话,那么解酒的作用,酒就会冒出来泡泡。 刚刚林炤看的很清楚,酒杯里面泡泡一串串的往上冒,说明酒的浓度非常高,只怕是一杯下去,自己就醉了。 这也是为什么二皇子说,哪怕帮他喝一杯也是心意的意思。 二皇子料定他是用银戒指验毒,也料定了验不出来,因为他并没有下毒,只是这杯酒度数高而已,所以他也没有往杯子里看。 林炤这会儿坐在榻边,心里微微的奇怪。 因为这一招皇后已经用过了。 行猎芥子山,万圣宫中,皇后已经用了这种度数很高的酒想要灌醉了越绣宁。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招自己和绣宁已经知道了,根本就不上当。 奇怪,照理二皇子不应该用别人用剩下的,而且还是没起作用的招数。 除非,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灌醉自己,另有其他的目的…… 林炤猛地抬起头来,刚刚进这个院子的时候,确实觉着有点安静的,这边院子离隔壁的院子不远,为什么这么安静? 这一抬头才发现,刚刚的小厮都不见了,不但是那个说给自己泡茶的,另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林炤觉着不大对劲,便马上站了起来,从屋里出来,按照记忆从游廊出来,穿过垂花门,应该就是刚刚的那个院子了。 从垂花门出来,却发现不对,和自己记忆的不一样,和刚刚走的也不一样,穿过垂花门,居然面对的是一个很大的花厅,花厅里面布置的很精致,正面就是一面很大的镜子。 林炤站住了。 二皇子住的地方是天香宫,也就是以前的太子府,他从小在这个府里跑着玩儿,长到了七八岁的。 府里面什么构造,他是很清楚的,另外刚刚小厮扶自己过来,记得也很清楚的,怎么这一走出来,却不对劲了? 站在原地稍微的一想,也就明白了。 到底这里是他以前的家,每一条路他都很熟悉的。二皇子应该是将一些宅院修葺了一下,该换了一些地方。 林炤正要从花厅退出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重新走到刚刚喝酒的院子中去。 就在这个时候,听见了花厅里面有紧张的喘气的声音,然后有人紧张的询问:“谁……谁在哪里?” 声音更是让林炤赶到意外,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炤没有回答,只是戒备的看了看发出声音的地方。 声音是从里屋发出来的,林炤这一看,却发现里屋也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方位有点看不懂了,横竖这么一看过去,到处都是自己的影子。 他马上后退了几步,从这个奇怪的花厅里出来了。因为他就没进去,刚刚只是站在门口而已,所以很容易的就退了出来,来到了垂花门门槛前。 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看起来惊慌的很,喘着气从门里出来,却又愣了一下,有种豁然开朗的样子,捂着嘴带着哭音:“终于出来了……”然后就看见了站在门槛上的林炤。 那女子满脸通红,不过应该是刚刚紧张的,额头上有汗,看起来神情有些狼狈,看见了林炤呆了呆,慌张的低头似乎想将自己狼狈的神情掩盖一下,然后努力的深吸口气,这才抬头过来两步赶紧的行礼:“臣女拜见皇长孙殿下。” 林炤问道:“你是谁?”看着眼熟。 那女子紧张的道:“臣女是西夏总督的孙女,廖芙宜。” 林炤皱眉道:“你在里面做什么?” 廖芙宜听见问,抬头看了看她,眼圈都红了,鼻翼抽动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似的,声音也带着颤音:“刚刚臣女带着两个丫鬟去后宅……一个婆子带路,不知道怎么就带到了这边,进去了说……里面可以,进去了就,就出不来了。” 说到这里低头擦眼泪,终于哭出声音了道:“臣女吓坏了,丫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眼的就找不到了,喊了几声开始还能听见声音,后来连声音都听不到了。臣女在里面吓……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