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炤洗了澡出来,让她帮忙擦干头发,笑道:“终于可以歇口气,我觉着我似乎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越绣宁道:“皇上这几天找你都是说沧州的事情?没提二皇子?” 从二皇子因为要去岳阳,皇上就苦心费力的给林炤也找个理由调他出京,到沧州出了事,皇上让林炤在那边查私盐案子,其中一个理由是因为二皇子不能及时回来,皇上为了公平起见。 现在林炤从海边、沧州,两件大事都办完了,回京了。二皇子还是没处理完岳阳的事情,也没回来,皇上现在不要求平衡了? 林炤点头:“自然是提了的。还给我看了岳阳那边的一些折子,也是很复杂,牵扯好几年的事,二皇子的意思,庆喜侯也是背了黑锅的,他想要查清楚。” 越绣宁听了倒惊讶:“二皇子的意思是要查清楚?他不想早点回京吗?” 林炤点头:“折子上是这样说的,理由也挺充分的……说实话,我猛地看到了,跟你想的一样,总觉着有点奇怪。” 越绣宁想了想就没有再问这件事,而是道:“父亲应该也宽松了很多?不用天天和你一起进宫了?” “对……哦对了!”林炤一下想起来了,忙道:“庆喜侯老太太就这几天过寿,给咱们递了请柬,我前天就看到了,看完就扔门房了,不说起来我差点给忘了。今天岳父还叫我跟你说一声,明天去家里,跟岳母多说说。” “也请了母亲?”越绣宁道,也不算是疑问。 林炤点头,他的头发擦干了,越绣宁去小屋放手巾,他起身就散着头发在屋里晃悠:“如果别人家也没什么,估计不敢有专门为难岳母的,不过庆喜侯府这位老太太原本就有刁钻的名声,加上年纪大了浑不怕,觉着就算是皇上皇后都要给她几分面子,所以说不定针对岳母,岳父叫你先好好跟母亲说说,然后去了也跟母亲在一块儿。” “那个是自然。”越绣宁其实因为也是才知道,也不很清楚:“庆喜侯老太太很刁钻?” “刁钻的很,说话也难听,贤妃的奶奶,二皇子的曾祖母,今年过得是八十大寿,皇上和皇后都得给寿礼,恩准了贤妃当天回娘家省亲的。” 越绣宁听得皱眉:“这种老太太,别说娘听着头疼,我听着也头疼啊。” 林炤道:“如果不是大寿,不去也没什么,只碰巧整寿,又有二皇子这一层亲眷,咱们不去反倒是更叫人背地里说什么。” 越绣宁叹气,其实这种寿宴喜宴的,很多她都不想去,她不属于爱凑热闹的性格,本身喜欢清静,如果能清清静静的在家,看看书写写字,甚至于就是没事干在花园里面晃悠,种种草药什么的,她都觉着比凑一堆儿说闲话强。 当然了,找人聊天说话也愿意,得看是谁了,聊得来的也行,聊不来的,真是很烦。 但没办法,这种应酬从来都是很多原因推不了,不得不去的。 林炤又忘了具体哪天,让小豆去门房那边找了找,找到了请柬看了看,发现就是后天了。 转天越绣宁本想去找母亲,跟母亲说一下,去了之后不用担心,跟自己在一块儿就行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叮嘱的。 不过还没等她出门,恭亲王妃已经来了。 现在应该称贤恭郡王妃了。 贤恭郡王妃进来之后就给越绣宁行礼,越绣宁忙赶紧搀扶住,道:“何须如此。” 礼让了一番坐下了,郡王妃叹气道:“我听郡王爷和世子说了,多蒙皇长孙极力求情,不然什么结果还真的不好说……”说到这里声音都哽住了:“我们这一次也是被陈西侯那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害惨了。” 越绣宁就道:“虽然降了爵位,不过好歹的不算是伤筋动骨,只要想开些也没什么,回到了沧州城就还是和以前一样,王妃也别太难过了。” 郡王妃点头:“哪里还敢难过,其实心里已经非常庆幸了,郡王爷和世子一直说,多亏了皇长孙……”说着擦了擦眼角:“这恩情我们记着,永远都记着!” 越绣宁笑了笑,道:“你们现在住在何处?” “初和宫。”郡王妃道:“就在天香宫不远,原本是初和公主的宅子,初和公主病逝就一直空着。原本我也想早点回去,京城这边……只见见娘娘你,拜见了皇后娘娘就回去了。谁知道不巧的碰上了庆喜侯府老太太的八十大寿,不去吧,实在是脸面上过不去,但是去吧,料想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 说着叹气。 越绣宁‘哦’了一声道:“郡王妃想开些,就算是最近不顺利,不过估计没人敢在郡王妃面前说什么吧?再说了,关她们什么事啊。” 郡王妃就叹气道:“娘娘年轻,很多旧事不知道。我们跟庆喜侯还有一桩陈年官司呢……” 顿了顿,才没精打采的道:“也是老一辈的事。我们王爷有位亲姐姐,嫁给了理国公为妻,庆喜侯府一位庶出的孙小姐当年给这位理国公为妾……就这样,闹不和呗,跟我们家也记了仇。” 理国公是江宁府四公之一,也是江宁那边最有权势的人了。 不过,在侯府即便是庶出的小姐,能与人为妾的也是比较少的,这里面谁知道又有什么曲折的故事。 越绣宁自然是没多问,不过听郡王妃说这个,声音也是非常的沉重,也是能感觉到郡王妃心里有多不愿意去。她如此反倒让越绣宁心情也沉重起来了,不知道这位庆喜侯府的老太太到底有多难相处。 郡王妃还是和在沧州的时候一样,心情沉重不停的叹气,说的也都是些让人高兴不起来的话题。当然,越绣宁也理解她的心情,因为这段时间沧州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确实也牵连了郡王和世子,郡王妃心情不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越绣宁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言语多加的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