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尚耕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她:“你啥时候会看病了?” 越绣宁道:“这是基本的啊……”对他道:“好了三叔别折腾了,叫小姑好好休息,捂着被子睡一天,明天早上若是还不好,再去看也不迟。” 越尚耕只好答应了出来。 越绣宁去厨房将这碗面条吃了,三两下收拾了厨房,急忙的背了背篓进山。 因为起来的早,所以今天其实还是挺早的,一个来时辰背篓里就满满的全都是白芨,在寻找的时候,也找到了一些连翘、野菊花等等治疗感冒的草药。九月份正好是连翘结果的时候,要是正经的寻着摘,竟然不少。 所以说,秦岭一座山全都是宝。 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片的食茱萸。食茱萸,药食两用的,《千金食治》中曰:辛苦,大温,无毒。果实入药,主治呕逆吞酸,厥阴头痛,脘腹胀痛,经行腹痛,高血压症,脚气,疝气,口疮溃疡,齿痛,湿疹,黄水疮。有温中、燥湿、杀虫、止痛的功效。 食用的话,便是调料,与花椒、姜并列三香。西北这边多用食茱萸与猪油一起熬制,熬成辣椒油,非常香。 于是又忍不住的上前去摘,但是背篓已经满满的了,好在姥姥给做的这件新衣裳确实很宽大,越绣宁戴着手套将果子摘下来,直接将长衣裳当成是围裙兜起来,装了一兜,就这样托着回家。 快到了村头的时候,遇见了程大谷,程大谷站在沟边不知道看什么呢,瞧着像是在沟边找什么,眼睛只往沟里看。 越绣宁蹙眉,盯着他一路走过去了。 她的脚步轻,加上小路离沟边还有段距离,程大谷就一直没发现她从这边过去了。 奇怪,这个人在沟边找什么?他站立的地方,正好就是昨天越绣宁和林炤停留的地方,而在那不远处,就是他昨天爬出来的深坑。 背的背篓里沉甸甸的,衣裳里面还沉甸甸的食茱萸果实,越绣宁都觉着肩膀有些酸疼了,先经过了越家回姥姥家。 进门就喊:“姥姥!” 吴玉马上出来了,她这几天眼看着好的愈发快了,马上就恢复了她勤快人的本色,每天忙里忙外的。 看见她如此忙过来帮忙,问道:“你今天怎么挖了这么多?这是食茱萸吗?”吴玉自然是认识。 越绣宁点头:“对呀,家里没有了,就摘了些。”将背篓里面的白芨倒了出来,蹲下先摆开,仰脸看着她:“娘,您和姥姥今天得辛苦一点了,小姑病了,我要回去给她熬药。” 吴玉忙道:“你小姑病了?那还说什么,你赶紧回去吧。” “辛苦什么,你这孩子现在跟你娘和姥姥还客气起来了?”吴邓氏也从屋里出来了,忙说道:“快回去吧。” 越绣宁先去看了看晒得白芨,有些已经晒好了,干干的,就用布先包起来。 时辰已经不早了,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头。先将手套放在消毒水中浸泡清洗,然后去厨房将所有的草药和食茱萸清洗出来。 草药选了合适的计量,放入药罐中熬了起来,这才忙活的做饭。 期间越尚耕进来转了两圈,看见越绣宁便问道:“绣宁,你每天忙活什么呢?” “进山采药啊。”越绣宁笑着,将栗米舀出来清洗干净,放进锅里蒸着,对他道:“三叔,你把井里的肉拿上来。” 越尚耕就去将储存在井里的肉提了上来。 越绣宁切了一块带着肥膘的,叫他将剩下的放回去。她在案板上将肥肉切下来,切成很小的块,然后将余下的瘦肉切成丝。 去山里的时候摘了好几个野生的苦瓜,洗了切成丝。先将肥猪肉块倒进锅里炼油,练的猪肉块已经变成了焦黄色,捞出来一大部分,放在油罐里面,用抹布垫着放在案板上放凉,锅里剩了一些,将食茱萸放进去熬着。 “绣宁,你又是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越尚耕今天在家歇着,可能是这会儿觉着好多了,且显得无聊,应该也有点饿了,所以在厨房转悠着,看见越绣宁熟练地做饭,还有些惊讶的问。 “咋没过一年,你什么都学会了?又会做饭又会看病的?”他很是纳闷。 越绣宁笑了道:“做得多就会了,看病的话,一些是常识,一些是书上看的,其实一些小毛病,书上都写着呢。” 熬得差不多了,将辣椒油舀了出来,锅底剩一点油,将瘦肉放进去炒着,翻炒的断生了,就将苦瓜倒了进去翻炒。 翻炒了几下,放了些盐,继续翻炒到熟了,铲了出来。 只有一盘菜,不过闻着倒是挺香的。越绣宁正在这边封火,越尚耕看见药罐翻滚半天了,忙过去看了看道:“应该差不多了吧?” 越绣宁过去看了看,点头叫他将药汤倒出来:“把小姑一定叫起来,先吃点面条,再将药汤热热的喝下去。” 她这边忙个不停。 越尚耕拿了个碗出来,上面蒙上棉纱,将药汤倒在了上面,然后将棉纱提起来,将药汤控一控。 越绣宁给他递过来一碗细面条,早上剩的,她热了一点点。放在托盘上,将药碗也放在托盘上,越尚耕就端着去给越榴红喂药了。 越绣宁这边将火封了,起身将锅里的栗米端了出来,黄橙橙的很香,分到了几个碗里,正在想菜要不要分分,越尚耕已经进来了:“分一下吧,你二婶肯定是不起来吃的,你奶那边也不想一起吃。” 二叔越民耕白天不在。 越绣宁便将菜分了分,她端去给顾月娘,越尚耕端去给越赵氏。 回来看见三叔在厨房吃着,她也就端了个小杌子,在厨房吃:“三叔,你好些了吧?” “好多了……不是,伤处根本就没事,昨天没精神是前天晚上几乎一晚上没睡。”越尚耕摇着头。不过并没有说为什么没睡好。 其实越绣宁稍微的想想也能想得到。 这几天家里的事情太多了,且都是以前几乎不会发生的事情,家里头不管是谁估计都睡得不好。连越赵氏那么心狠手辣的人,昨天都改弦更张的难得没有对越绣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