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说到这里停了停,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这才继续说下去。 “另外有一次什么宴席的,高家来了两个小女儿,年纪也不大,但是没到我跟前来,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远远的看了看模样,只记着当时高夫人说,是两个庶出的闺女。先皇不是很看重嫡庶吗,所以这两位庶女不常出门,高夫人当时感概了两句,所以我记的很清楚,是庶女。” 越榴红恍然了,摇头:“不是那两个庶女,高大人这个小女儿是嫡女。”顿了顿,道:“到底是给咱家做媳妇,高大人是朝里的大臣,肯定不会将庶女说给咱们,当然,天泽是庶出的……”说到这里她自己也觉着不太明白了,摇头:“不知道怎么想的,横竖这姑娘是嫡出的。” 越家人其实都不在意这一点。 越尚耕听了就笑着道:“这位高大人倒是聪明。” 越承耕也笑了。 越绣宁抿着嘴笑。 越榴红和吴玉就莫名其妙,两人看着三人,吴玉道:“怎么聪明了?是不是……你们看中这位姑娘了?” 越绣宁刚要说话,越承耕已经急忙回答了:“高大人算是你们的熟人吧?我听说之前最早去长安城寻林炤的就是他,所以他对咱们来说比较特殊的。高大人身为都察院的御史,一直都是公正廉明的形象,所以自然不能让人感觉他有攀高枝的行为。将女儿和民耕的儿子联姻,起码现在民耕只是个普通的生意人,所以谁也不会说他攀高枝行为不检。” 越承耕说到这里顿了顿,笑着看越绣宁:“但是,民耕是绣宁的二叔,现在的情况,必然是会入朝为官的。不过估计应该会过了孝期,不然咱家一定被人戳脊梁骨,包括绣宁。所以现在定亲,他高大人依然是公正廉明的形象。” 吴玉和越榴红恍然,其他的人都笑了。 越绣宁笑着道:“我倒是见过高玥的姐姐高妤,之前不是还出了点事情,二皇子算计高北辰,想将高妤横刀抢去给他做小,我们当时还动了点手脚。虽然我当时没亲自去看,但是小姑夫在,说了当时的情况,高妤倒是很沉稳,临危不惧的,我挺喜欢的。” 越榴红忙点头:“对对,这是我们在家说过,到底是人家高大人的女儿,高大人就是……” 一顿,刚刚大哥三哥还在说高大人狡猾,越榴红想吹嘘一下高北辰严肃公正的形象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越绣宁明白,笑着道:“没关系的。虽然高大人是很有心机的,这里面也包含了他的算计,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为官的大臣有几个是天真无邪的?真那么无邪也不可能在朝里站稳了脚跟。有心计不要紧,用在正当上就好,高大人就属于用在正途的人。” 说着去看越承耕:“皇上之前还说过,赵畅如果退了,必然是高北辰接替右都御史之职的。” 越承耕有些惊讶:“赵畅要退吗?” 越绣宁点头:“他父亲身体不好,如果去世了,一来赵畅承袭东安伯爵位,二来要丁忧,他可能会辞差,就算是不辞,三年的丁忧,右都御史的职位不能空着,肯定让高北辰上去了。” 越承耕点头:“高北辰是最合适的人选,全朝廷找不出来一个比他更合适的。” 这是必然的。 吴玉在旁边听着他们怎么又把话题扯朝廷上去了,就道:“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这位高大人的姑娘就可以?” 这话一问出来,大家都是一停顿,互相看了看,越尚耕已经笑着道:“照我说,别的姑娘就不用相看了,就高家这位吧。” 越绣宁忙道:“还是要看看呢,万一有更合适的呢?” 越承耕也笑:“先看看都是谁家的,说不定门第不合适,就更省事了。” 于是大家看看是谁家的。 看了看倒是真的没有太合适的,依然是不想选门第太高的,而且这种结亲原本就有个高门嫁女低门娶妇的规矩。 选来选去的,还就只有高北辰的女儿合适。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还有这种门当户对的规矩,越绣宁是赞同的。并不是她有问题,而是环境使然。她既然在这个世代,那么自然是要遵从这个时候的生存规律,不会傻到用后世的一些不符合现在年代规律的原则来要求这个年代。 门当户对也有一定的道理,门第相当的人,生活的环境差不多,夫妻们说话做事的行为规范也差不多,那么自然夫妻和谐,但如果因为眼界、知识还有生活习惯的不同,勉强在一起了,那么很有可能会将这种不习惯变成一种冲突,夫妻成天吵架,自然没什么和谐了。 原本就是有一定的道理,越绣宁当然没理由去反对。 当然,她最后的要求依然没变,就是大人们相看了之后,合适的话还是要让本人看一看,是不是满意,不满意的话,这婚事还是不成的。 就这样,大概的定了定。 高北辰的女儿的相看,就看机会了,横竖节日节气的多得很,越绣宁寻个借口就能让高夫人带着高玥进宫,所以机会也很多。 大人们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这个定了定。 他们在这边忙活,府里头被说亲事的两位同样也没闲着。 越天泽依然在国子监,下一期的科举他就要参加考试了,虽然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但是先生很着急,每天严厉的敦促着学生们学习。 越天泽每天都是酉时许回府。 这天回家,小姑和小姑夫都不在,越天泽也不意外,小姑夫公务繁忙,小姑那边经常进宫,现在大婶子来了之后,更是经常去侯府,所以也不意外。 回到自己的屋子,换了外面的衣裳,就拿着书去竹林那边,竹林被风吹着的声音越天泽很喜欢听,享受宁静中看书,很容易看进去。 刚要出来,他身边的一个叫翠缕的忙跟上来道:“爷,奴婢有事儿跟您说。” 翠缕是越天泽的大丫鬟,越天泽只好站住了问:“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