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曾经一进宫就得了圣宠的玉贵妃,如今知道的人都已经很少了,但不是没有。 有知情者声称,在南宫珩出生后,玉氏被满门抄斩,定是玉贵妃犯下了弥天大罪。 也有人将信将疑。若南宫御真是因为玉贵妃不洁才处死玉氏满门,为何还留着南宫珩呢?这说不通!而且现在南宫珩都当上太子了,是不是亲生儿子,是不是嫡出皇子,南宫御和年氏能不知道? 可城门口大树上的那块白布,看着倒真像是确有其事的样子。再说,百姓也都知道,皇室背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多了去了,万一,是真的呢? 晋阳城中因为南宫珩的身世问题掀起了轩然大波。不止普通百姓,朝中众臣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叶翎接到消息,当即沉了脸。 冰月很生气:“肯定是楚明泽那个贱人做的!” 叶翎微微摇头:“未必,我倒觉得,风渊的可能性更大。那老贼昨日想抓宝宝失败了,恼羞成怒,又无计可施,就玩这种阴招。” “万一是楚明泽暗中盯着,知道风渊现身,所以故意为之,让我们以为是风渊做的呢?”冰月蹙眉。 “不无可能。”叶翎说。 “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让皇上下令消除流言?不然很快就会传遍天下的!”冰月说。 叶翎微微摇头:“堵不如疏。这种事一旦爆出来,这次压制住,总还会有下次同样的事,除非把知情的人全都杀光。” “那也得辟谣啊!”冰月说。 “辟谣的事……”叶翎微叹,“只能父皇母后做,我跟阿珩说什么,定是没人听的。” “那妹妹赶紧找皇上商议一下怎么处理。”冰月催促。 “这个还是看父皇母后的打算,我就不插手了。”叶翎话落起身,拿了自己的药箱,“我去给年廷勋换药,姐姐不用着急上火,没什么大不了的。” 冰月看着叶翎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连连摇头,她最近确实有些不冷静,昨日叶尘险些被抓,今日又出了这种事,她很想做些什么,却也只能帮叶翎照顾晚晚。 说来说去,冰月现在对于她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救过楚明泽一命那件事,心中依旧过意不去,好想回到过去,她一定在初次遇见楚明泽的时候,砍死他…… 年廷勋昨日受重伤,住进了他的亲姐姐小年氏居住的毓秀宫。南宫雯大清早过来照顾他,这会儿因为年庚辛进宫探望,南宫雯暂时离开,回去换衣服了。 叶翎昨日来过,知道年廷勋住在何处。她进了毓秀宫,见年廷勋的房间门窗都关着,没有下人守在外面。 叶翎提着药箱,到门口,就听到了年庚辛的声音。 “勋儿,现在外面都传开了,南宫珩不是皇上和你姑母的亲生儿子,根本不是南宫氏皇族的血脉。”年庚辛对年廷勋说。 年廷勋靠坐在床上,脸色苍白,闻言微微皱眉:“不可能吧。再说,这种事,外人怎么知道呢?” “城门口挂了块白布,你都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年庚辛轻哼了一声,“这种事,确实没外人知道,所以为父怀疑,可能真是那玉贱人的男人来找儿子了!” “皇上不可能连是不是自己的血脉都分不清。”年廷勋摇头。 年庚辛压低声音说:“怎么不可能?儿子又不是都长得像爹,这种事谁能说得准?不然外人怎么知道的?那块白布怎么回事?我看皇上也是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但现在事情暴露了,皇上应该最清楚南宫珩是不是他亲生儿子!” “万一这是有人故意作祟,污蔑陷害呢?”年廷勋再次摇头,“爹,皇上没表态之前,你可不要做什么事。” 年庚辛点头:“这我当然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不管南宫珩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都不是你姑母生的,最多是个庶出皇子,现在身世和血脉也成疑。皇上就应该立刻废黜他的太子之位,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他本来也没有资格坐那个位置!你姑母不知道怎么想的,我说我们年家可以支持小哲当皇太孙,你姑母竟然不同意!看接下来南宫珩怎么证明他的身份,证明不了,绝不能当太子!” “爹!慎言!”年廷勋皱眉,“不论如何,南宫珩都是姑母名义上的儿子,他当太子没什么不好的。小哲长大,还得十年,谁知道十年会发生什么?我们年家是臣子,皇家之事,不能妄议!” “勋儿,你怎么……唉,你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我们年家是风光,但如果真让南宫珩当了东晋的皇帝,他有可能今日坐皇位,明日就把东晋送给西夏了!到时候,咱们就什么都不是了!”年庚辛沉声说。 “爹怎么没想过,到时候可能是南宫珩得到西夏和南宋,我们东晋一统天下呢?”年廷勋反问。 年庚辛愣了一下,连连摇头:“罢了罢了,不说了,看看皇上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吧!你好好养伤,早点好起来,你祖母盼你成亲盼了几年了,这回可不能再拖了。” “爹放心,太子妃说了,不会耽误成亲的。”年廷勋说。 年庚辛又跟年廷勋说了几句家里的情况,就起身要走,年廷勋叮嘱他,谨言慎行,不要节外生枝。 年庚辛离开后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叶翎才出现。 “劳烦太子妃了,感激不尽。”年庚辛坐在床上,对着叶翎拱手。 南宫雯也回来了,还带来了炖好的汤,见叶翎来了,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给叶翎。 叶翎笑着摇头:“八妹给年统领的爱心鸡汤,我可不喝。” 南宫雯闹了个大红脸:“七嫂!你就别笑话我了!” “实话,怎么是笑话?”叶翎轻笑。 叶翎给年廷勋换过药,又留了两副药,交给南宫雯,说是要熬了给年廷勋喝的。 叶翎要走,南宫雯出来送,被叶翎劝回去了。 “如果我能像七嫂那么厉害就好了,你受伤我就可以给你医治。”南宫雯端着鸡汤喂年廷勋喝。 年廷勋笑了:“雯雯你是盼着我受伤吗?” 南宫雯摇头:“当然不是了!你再受伤,我就不管你了!” “不行,你是我夫人,你不管我谁管我?”年廷勋眸光温柔。 “谁是你夫人?你是我的驸马!”南宫雯嗔了年廷勋一眼。 年廷勋点头:“是,我的公主殿下。” 叶翎回到七夜宫,接着修炼去了。 而年庚辛本来是打算看过年廷勋之后去找年氏谈谈的,听了年廷勋的话,也没再去找年氏,直接出宫了。 年氏此时在南宫御那里。 “皇上,阿珩他,是不是……”年氏当然知道南宫珩不是她的儿子,但她从未想过南宫珩不是南宫御的儿子这种可能。 “他当然是朕的儿子!”南宫御拧眉。 “臣妾听说,外面的传言沸沸扬扬,这对阿珩,对皇室,都十分不利,还请皇上尽早处理。”年氏恭声说。既然南宫御说是,那就是,不是也是…… “皇后随朕出宫一趟吧。”南宫御说着站了起来。 帝后銮驾时隔很久,再次一同出宫,重兵随护,浩浩荡荡地朝着城门口而去。 沿途百姓纷纷下跪高呼万岁,都知道肯定是跟太子南宫珩的身世有关,只是没想到,南宫珩没出现,南宫御和年氏竟然亲自出宫来了。 城门口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因为没有接到命令,所以没人把那棵大树上挂着的白布取下去,围观者甚众。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听到声音,百姓皆惊,连忙就地下跪。 禁卫开出了一条路,帝后銮驾在城门口停下,南宫御和年氏相携下了车,抬头看向那块白布。 “来人,取下来。”南宫御冷声说。 很快有人上前把那块白布扯了下来,就听南宫御说了两个字:“烧了!” 一团火焰吞噬了那块布,很快化为灰烬。 南宫御目光威严,扫视一圈:“太子乃南宫氏正统血脉,国之储君,谁再敢造谣生事,用这种低级无耻的伎俩,妄图动摇东晋国本,便如此布,尸骨无存!” 城门内外,鸦雀无声。 先前还议论纷纷的百姓纷纷胆战心惊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南宫御和年氏乘坐着鸾车离开后,百姓起身,各自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回家去了,谁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被震慑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谁还会信那快来历不明已经化为灰烬的白布上面的无稽之言?众所周知,南宫珩是南宫御和年氏的儿子,南宫御和年氏亲自现身辟谣,怎么可能是假的?什么玉贵妃?宫里死过的女人多了,被满门抄斩的家族也多了,就是有人故意作祟,想要祸乱朝廷! 可以说,这种事,南宫珩现身说一万句,都不如南宫御和年氏露个面来得有用。 谁都知道皇室血脉不容混淆,最在乎的就是南宫御本人。当皇帝的,会认错自己的种吗?不会。当皇帝的,会把皇位传给一个非亲生的儿子吗?更不会。 这就是常人心理,也是所有人会相信的事情。 至于事实如何,南宫御心里的确清楚,不过他有自己的坚持,并不需要跟别人解释什么。 南宫御回宫,跟年氏分开,独自一人往七夜宫来。 冰月正推着晚晚的小车在外面晒太阳,见南宫御来了,叫了一声:“南宫叔叔。” “嗯。”南宫御俯身,把晚晚从小车里抱了出来,盯着晚晚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又笑了,“小七和小叶呢?” “师兄在闭关修炼,妹妹在里面呢。”冰月说。 “父皇来了。”叶翎闻声出门。 南宫御把晚晚交给冰月,看着叶翎说:“我有话要跟你说。” 叶翎和南宫御进了七夜宫的书房,南宫御坐下,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也沉了下去。 冰月小心翼翼地靠近,听着里面的动静,叶尘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耳朵贴上去。 “小七那个混蛋是不是又跑了?”南宫御没好气地问。 “果然瞒不住父皇。”叶翎爽快承认。 “我就知道,你们又诳我,最近每回找他他都不在!”南宫御瞪了叶翎一眼。 叶翎给南宫御倒了一杯茶:“父皇消消气,他去追贼了。“ “姓楚那个?”南宫御问。 叶翎微微摇头:“南宫朗。” 南宫御面色一沉:“他真的是本人?” “目前查到的,他的确是本人。”叶翎说。 “该死的!”南宫御冷哼了一声,“不过我来找你不是为这事。外面的事,你知不知道?” 叶翎点头:“听说了。” “你说怎么办?”南宫御问。 “一切但凭父皇定夺。”叶翎说。 “哼,若是朕不认小七了呢?”南宫御问。 叶翎很淡定地说:“那我们就回西夏去了。” “你们可以走,把孩子留下,当给朕的补偿,行不行?”南宫御问。 叶翎点头:“当然可以。” 南宫御瞬间怒了:“小叶你也是个小混蛋!怎么当娘的?晚晚才那么小!” “父皇教训得是。”叶翎微笑,“劳烦父皇母后亲自去辟谣,我们心中很是过意不去,哪天心情好,再给父皇生个孙子玩儿。” 叶翎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南宫御和年氏做了什么,因此也知道南宫御此时不过是跟她开玩笑。 听到叶翎的话,南宫御嘴角微抽:“都当太子了,还能没儿子?” “那我们家晚晚日后当个女皇,有什么不行?”叶翎反问。 南宫御愣了一下:“好像也可以。”话落又拍了一下桌子,“坐下,别说些有的没的,我有事要问你!” “嗯,父皇请讲。”叶翎坐下。 “你就没想过,万一真是生了小七那个混蛋男人找来了怎么办?那混蛋若是跑出来,大家一看,小七跟他长得特别像,到时候老子的脸往哪儿搁?”南宫御看着叶翎问。 叶翎终于明白南宫御在气什么了。他认南宫珩这个儿子,为此做了很多,坚称南宫珩是他亲生的。但如果这件事被人拿着铁一般的证据给推倒了,到时候南宫御就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南宫珩也会成为世人皆知的野种,包括南宫珩和叶翎的孩子,出身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这不是他们不在意流言蜚语就可以过去的。因为南宫珩的血脉的确关乎东晋皇位传承。如果坐实了南宫珩不是南宫氏皇族的后嗣,南宫御是不能把皇位传给他的,否则可能会引起动乱,他就算当了皇帝也名不正言不顺。 与其说南宫御在生气,事实上,他是在担心。他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但难保没有意外发生。 “父皇,对不起,我们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叶翎有些抱歉地看着南宫御。 南宫御拧眉:“胡说什么?这跟你们没关系!不过我话放在这儿,如果真是阿珩亲爹找来了,他要是认了那个混蛋,我们就一拍两散!” 叶翎哭笑不得:“父皇,怎么可能呢?您就是阿珩唯一的父亲。” “今夜子时,城外十里亭,你说怎么办?”南宫御问。 叶翎摇头:“父皇,阿珩的身世,楚明泽知道,因为他,前朝余孽风渊也知晓。昨日风渊现身,要抓宝宝,还伤了年统领。今日的事,不出意外,就是楚明泽和风渊其中一人在暗中作祟,想要祸乱我们东晋皇室。且不说阿珩的亲爹在不在人世,便是在,便是真找过来了,也不会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出现的。先是散播流言,然后当众约见,这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南宫御点头:“也对。正常当爹的找儿子,不会那么做,这明显是要坑害小七。那就不管了?” “城外十里亭,今夜我会安排人去瞧瞧,不过或许不会有人去的。”叶翎说。 “你心里有数就好。”南宫御话落站了起来。 “父皇慢走。”叶翎说。 南宫御轻哼了一声:“走什么走?今日很生气,我要吃好吃的,你亲手做,我去看孙女!” 叶翎笑着点头:“好咧!父皇稍等。” 南宫御一开门,偷听的叶尘扑倒在了他身上,冰月抱着晚晚后退两步,笑得乖巧,拉着晚晚的小手挥了挥:“南宫叔叔好。” 南宫御把叶尘抱起来:“百里小娃,偷听大人说话要挨揍的,知道吗?” 叶尘笑嘻嘻地说:“南宫爷爷,我们来打架吧?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哦!” 南宫御一听,这还得了:“好你个小家伙!来!你若是输了,改姓南宫行不行?” “我没关系,但是我父皇会哭的。”叶尘很淡定地说。 “听哲儿说昨日的事,你很勇敢,而且很厉害,以后好好教教哲儿。现在我们来比武,若是我赢了,你就留在东晋给我当孙子!敢不敢?”南宫御把叶尘放下,看着他问。 “敢!”叶尘挺着小胸脯,一脸傲娇。 冰月抱着晚晚在旁边观战,哑奴乐呵呵地递上了两把木剑,示意可以开始了。 南宫御跟叶尘比试剑法,一个刚猛,一个灵活,看起来异常的和谐有趣。 打了两刻钟,叶尘手中木剑被击落,南宫御胜出。 “唉,父皇好可怜,要失去我这个宝宝了。”叶尘捡起他的小木剑,冲着西边看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南宫御说,“爷爷,以后请多多关照!” 南宫御心花怒放,哈哈大笑,抱着叶尘揉搓了一番,然后跟叶尘一起,带着晚晚到御花园散步去了,临走说等会回来吃饭。 叶翎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安慰南宫御,还给年氏送去了一份。 叶翎没请年氏过来,因为她知道年氏对南宫珩心里还是有芥蒂,不可能把南宫珩当亲生儿子看待,但年氏的态度已经很善良了,再说她自己的亲生儿子过世没多久,过来看着叶翎这边开开心心,她也不会好受。 南宫御吃饱喝足,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叶翎送南宫御到七夜宫门口,叶尘跑过来,拉住叶翎的手说:“小姨,其实我是故意跟南宫爷爷打架的。” “为什么呢?”叶翎笑问。 “小姨父说的,男人嘛,不开心,就打一架。”叶尘笑嘻嘻地说。 “很有道理,宝宝今天表现很好。”叶翎揉了揉叶尘的小脑袋。 “昨日那个老贼,要早点抓住他才行,他好坏好坏的,不配当小风儿叔叔的爷爷!”叶尘小脸认真地说。 “宝宝说得对。”叶翎点头。 是夜,叶翎和哑奴出宫去了城外十里亭,躲在暗处等了一个时辰,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躲在破庙里面疗伤的风渊,心中怄得要死。 流言是他安排人散播的,那块白布也是他写的,本来以为,一定能在东晋皇室掀起风浪,谁知道,被戴了绿帽子的南宫御竟然亲自现身去辟谣! 风渊哪敢去十里亭?再贸然出手,他的命都要赔进去了! 如此,风渊坚定了一定要找到楚明泽的想法。 一场风波就此落幕,接下来数日,风渊没有现身,六皇子府也没有任何动静。 叶翎再次收到叶缨的信,带来了好消息,蒙婧六月底已经生了,母子平安,大胖小子长得巨像苏棠,当时苏棠看到儿子的第一眼,高兴地晕过去了…… 大家都建议苏小糖这个名字当小名儿,再起个响亮的大名,结果苏棠不愿意,坚持这个就当大名,说他儿子就要一辈子甜甜蜜蜜的,这名字特别又可爱。 叶尘看着信,笑容灿烂地说:“小糖弟弟!哎呀好想立刻回去看看!” 蒙璈很开心,对冰月说:“太好了,我当舅舅了!” “恭喜。”冰月微笑,也很为蒙婧和苏棠开心。 “秦暖暖,你想不想给小糖当舅母?”蒙璈一本正经地问。 冰月给了蒙璈一个白眼:“蒙冰冰,一天不调戏我能死?” “能。”蒙璈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叶翎准备了许多礼物,让开阳安排人送回西夏去。 七月的最后一天,南宫珩回到了晋阳城。 深夜时分到的,看着晚晚躺在叶翎怀中睡得香甜,南宫珩感觉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填满了。 没有吵醒她们,南宫珩去洗了个澡,叫了开阳过来询问最近的情况。 与此同时,今夜负责监视六皇子府的蒙璈,等了一个多月,终于发现了动静。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悄无声息地进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府主院。 应婕儿在床上昏睡,“南宫烨”下床,单膝跪地:“闻老。” “人呢?”闻老低声问。 “南宫烨”起身,打开了不远处地上的一个密道入口,带着闻老走了下去。 这里不是通往五皇子府的密道,下方是个密室。 密室四角点着油灯,只一张床,上面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看相貌,赫然就是南宫烨! “弄醒他。”闻老吩咐。 替身“南宫烨”上前去,掰开南宫烨的下巴,往他嘴里放了一颗药,然后默默地退到了闻老身后。 片刻之后,床上的南宫烨睫毛微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微微转头,看到闻老,猛然瞪大了眼睛,神色震惊。 “我不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烨张口,听到自己的声音,身子颤了一下,不可置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这声音是……不是我的……六弟……” 闻老拱手:“朗公子,你已使用转生蛊,成功重生到了令弟南宫烨的身上。抱歉,在海上,老夫得罪了。是主子的吩咐,没有事先告知朗公子,是为防止南宫珩看出破绽,实则转生蛊早已养成,主子亲手下在了朗公子身上,准备好了这一切。” 床上的南宫烨轻抚着自己的脸,眸中的光芒越来越盛,缓缓地笑了:“我就知道,阿泽不会让我死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