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汽车站外,一个邋遢的老者扶着汽车的车门,缓缓从一辆远途汽车上走下来,旁边的司机看他年纪不小,连忙上前去搀扶一把。 “呵呵……没事,我还没有老到连路都走不动的地步。”老者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中年人司机还是没有管他的拒绝,自顾自的扶着他下了车说:“你老一把年纪了,出来怎么也得带一个人不是,不说其他的,走上走下的方便点。” 老者这次没有拒绝,任由司机扶着,笑着道:“没办法,生来就是孤家寡人的命,哪里去带个人呢?呵呵……你这小伙子倒是不错,我看你今天开了一趟长途也累了,休息一天的时间再上班吧!明天不要出班了。” 中年人摇了摇头:“哪有你老说的那么容易啊!公司有规定,况且长途车很少有人替班的,唉……生活不容易啊!但是看着自己妻小能够安稳而快乐,累点苦点也是值得的。” 老者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不过既然你那么爱护自己的妻小,更应该对自己负责,明天别去上班了,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你有两个孩子,今天正好是最小的小孩七岁的生日,常言道,逢七不入桥,明天对于你来说更是个特别的日子,回去问问你妻子,明天这个日子她应该是记得很清楚的,和孩子有关。” “当然,若是你依然执意如此的话,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万物自由因果,天命谁人自知?” 老者说着,将自己一个脏兮兮的小背包提起来挂在肩上,缓缓的向着车站门口走去。而司机则是呆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因为刚刚就在老者提起那个脏兮兮的小布袋的时候,透过一角,他看到那个小布袋里面竟然装着几张符纸。 他想了想,心里有些不自在,这个老人所说的这些,让他心生疑虑,本来他们这种没日没夜的长途车司机,对于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非常敬重的,而今有一个可能是算命先生的人,告诉自己明天不宜出车,心里岂能安心。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媳妇的电话:“秀娟,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记得吗?” “啊?什么日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明天不就是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吗?” “秀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刚刚有个算命先生说了,明天是我的大凶之日,还说这件事情和你有关,是关于孩子的,你确定只是普通的日子。” “啊……”一声惊呼之后,那边陷入了沉默。 “秀娟,我们都已经步入中年了,有孩子有家,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是,陈年往事说出来就好,我不会怪你的。” “对不起,我们回家来说好吗?” “恩……” 司机挂断电话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一直以来他心里都横着一个疑问,那就是当初他老婆,是个大学生,而自己则是个司机,高中都没有毕业,而且老婆长得漂亮,为什么最后选择自己这个穷小子呢?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十几年来,大家相敬如宾,也许过往的陈年旧事,不必成为现在生活的累赘,即使自己傻乎乎一点,也无关紧要。 汽车站门口,邋遢的老者走出汽车站大门,抬眼看着眼前的高楼大厦,四处林立,各式各样的人群吆喝着,车水马龙的,行人行色匆匆,他不禁深吸了口气,喃喃道:“三十年来,本以为不会再来京城了,没想到今日还是来了,只是三十年过去了,当初的矮小房屋,泥泞子马路变了,但是人的那点心思依然没变。” 他的目光落在几个妇人正在拦着几个年轻人,说着什么快车,去哪儿的话,这一幕好似成为一种车站的经久传说一样,永远也无法改变得了,因为人心不会变。 “感慨很多是吧?”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了,老者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的挂着自己的小布袋,朝着前面走去。 “那么多年过去了,你依然还是这样,总觉得亏欠我们家什么,其实你一个修天命的,难道看到比我还不清楚吗?这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刘傲叹息一声。 老者脸色有些阴沉,声音有些颤抖:“我早就说过,我的出现,会给刘家带来巨大的灾祸,知命者的三缺五弊,古往今来,没有人能够逃得过去了,而今刘家满门仅存你我,或许……” 老者没有说话,刘傲便打断道:“你想得太多了,这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是早已经深埋的祸首,而今只不过才爆发出来而已。现在刘家只剩下你我了,这个仇,只能靠我们自己,二弟,这次让我们一起联手如何?我知道你能力非同一般,可以利用自己的手段,也有着自己的处事方式,但是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有刘家人的事情。” 刘家因为血玉被灭,许多人都以为,刘家就只有老爷子刘傲和他的小孙女逃过一劫,其他的人全部惨死。其实还有一个刘家之人活着,那边是眼前这个邋遢的老者,刘傲的弟弟刘不惑。刘家身为当初共同护持血玉的家族之一,自然是有点底蕴的,而刘家每一代人当中,都会有着一个人不会生活在刘家,而是云游天下,成为一名方士。只有在行将就木的时候,才会回到刘家,找下一代的继承者,继续这个如同诅咒一样的传承。 而无数年以来,刘家这些出外的方士,一代代的传承下来,其实最为出名的人物,大家都是众所周知的,那边是赫赫有名的刘伯温,他便是刘家在外游历的方士,后来刘伯温功成身退,很多人都好奇他到底归宿在哪里,只不过没有人找的出来。 谁能能想得到,当时赫赫威名的人物,其实最后枯骨埋在一个完全没人知道的刘家祖庙当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