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他阴寒如魔的冰眸摄了下,心肝竟蓦的一颤。 皇帝的气势竟如此强大了,再也不是当初被先皇赶去边关,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小儿! 强撑起气势。 一拍桌子道:“什么叫那又如何?先皇把这大好江山交到皇帝你手中,指望着你励精图治,光复大燕,四海升平,繁荣富强。 你却为了一个女人昏了头,软禁住朝廷的肱骨大臣,这是昏君作为!” 君非凉寒眸如利刃,看向太后道:“昏君又如何,太后不就是希望朕是个昏君么。 朕要是不昏,太后该会很失望吧?” 太后:“……” 绷着的义正言辞脸色一瞬龟裂。 既如此,那便干脆不装了。 幽幽一笑道:“确实很是失望啊,皇上如此深爱夏婕妤,哀家还以为皇上要大开杀戒了。 看来,哀家还是高估了情情爱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最爱的始终是自己。 就像先皇,那么爱你母后,爱得不惜横刀夺爱,与天下为敌,最后又如何? 还不是让你母后清清冷冷凄凄惨惨戚戚的死在冷宫? 你母后尸骨未寒呢,他便立哀家为继后了。 可见你们君家的男人,骨子里头就是自私无情又绝情,表面上做得再深情,其实最爱的只有自己!” 君非凉眸光幽冷如深渊。 定定看着她道:“所以,太后一直与朕为敌,是因为从来不曾得到父皇的爱?” 太后冷笑道,“可笑,哀家会在乎一个无情男人的爱?” 她要抢的,从来不是那无情男人的爱,而是那无情男人的江山! “既然不在乎爱,那么太后是想要主宰这大燕江山?” 君非凉眸光紧缩着她,不疾不徐,清冷一句。 太后呆怔了一下,幽幽笑了。 学他的口气道:“那又如何?” 君非凉眸底平静如深海:“父皇驾崩之时,你没能主宰这江山,便再没机会了。” 太后冷笑:“机会又不是皇上给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君非凉站起了身:“太后既如此有信心,大可挣扎到底。” 说罢,抬脚要离开。 太后看他就这样离开,一时间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冷嗤道:“皇帝就这样不顾夏婕妤死活了?真是帝王深情比草贱!” 君非凉脚步微顿了一下,衣袖下攥着的拳头已然条条青筋爆涨。 几要控制不住自己汹涌喷薄的戾气,想要上前一把掐死她。 可是他知道,此次不比上次,太后此番是打定主意要杀了小丫头的。 只是杀小丫头之前,她必须要激怒自己,让自己暴虐肆杀,血流成河,才能给自己摁一个暴君的名头。 皇帝有了暴君的名头,林国公爷才能打着匡扶正义的名头造反。 现而今打的就是心理战。 他越着急,她便会越得意,小丫头便会越危险。 他得稳住。 想尽一切办法拖延时间,让霍花花能尽快查出小丫头的行踪。 君非凉提起真气,压下心腔处翻江倒海的戾气,继续往外走。 太后幽幽笑道:“皇帝气度不错,就不知明日把小丫头的双手送过来,皇上还能不能如此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