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日休沐
涂凛下值后又去了安王府一趟。 叶丰年将最近几日值守的情况仔细汇报一遍,依然无异常。 刺杀安王的人似乎抱着一击致死,不死就收手的态度。 不过,涂凛要求司卫继续死守戒备,防止有人混入王府暗杀。 安王寝院内外有司卫,府中有府卫,府外有禁军,整个安王府被守的犹如禁宫。 涂凛回到涂宅已是亥时,十七都快睡着了。 “司首。” 涂凛将长刀自腰间取下放到一旁,看向二人,“等在这里有事?” 宫桑迟疑一瞬先开了口,“今天我和十七梁顺三人,对周明德妻女的马车动了手脚,致使她们受了些轻伤。” “因为何事?梁顺呢?” “梁顺怕被您骂,回庄子了。” 十七讪讪一笑,身子不自觉往后仰了仰,“今天她们在铺子里用眼睛剜战姑娘,我们看不过去,就给了她们点教训。” 宫桑见涂凛没说话又道:“只要她们回去一说周明德肯定会怀疑是廷护司的人干的,所以……” 所以宫桑和十七才在这等着认错。 “还有别的么?” 十七紧张地摆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去叫李迈长庭过来,送宫桑回房间休息。” 说完涂凛拿起刀出了院子。 到了战云染的小院敲了敲门,周昔别出来了。 “这么晚来找她?” “她睡了吗” 周昔别回头看了眼正堂还亮着的灯,“没有吧!” 战云染听见涂凛的声音整理好衣衫,在屋里应了声,“进来吧,我没睡!” 突凛一进门便直接道:“你想怎么出气?” 战云染有些懵,出什么气? “周明德妻女的事!” 战云染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事,“宫桑他们告诉你的?” 涂凛颔首,“宫桑他们动了那二人的马车,让她们受了点轻伤。” 战云染心中一暖,“既然宫桑他们已经做了就够了,就白了两眼,我都没放在心上。” “你每天那么累,有时间多休息少操心,我觉得委屈的事会找你撑腰的。” “好。” 她愿意找自己撑腰就好。 涂凛长年奔波劳累,心神紧绷,这对寿数和身体十分不利。 战云染正打算走燕渡的路子,用三十银锭,给陛下换涂凛三日休沐。 那种不会被半夜叫去宫中,不会随时待命,可以完全放松的休沐。 陛下没钱这事,她通过蛛丝马迹和燕渡他们的只言片语,也知晓了个大概。 帝后大婚,陛下要出大量聘礼,想必他很乐意拿别人的休沐给自己换银子。 不过燕渡现在有任务,估计在大婚结束前都看不到他。 想到福内侍,于是问道:“明日进宫可能替我带封信给福内侍?” “好。” 涂凛也不问什么事,答应的干脆。 战云染起身回内室写信。 不是怕涂凛看,而是怕他看了不同意自己这么做。 第二日晌午,寿良来到战云染的小院。 “战姑娘,陛下说,四十两,三日半,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实际上,伊祁燳的原话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战云染痛快拿出四锭银装进布袋,又取了两个小银锭递给寿良,“辛苦内侍跑一趟,另外一个麻烦带给福内侍。” 寿良面含微笑带着银子走了。 一个时辰后,涂凛被伊祁燳赶出宫。 三天半内没有十万火急的事禁止进宫,也不许回司卫府,若有违反扣除当月月俸。 战云染这几日也不打算外出,就在家里准备些织样花色。 原本想将织染用具和人手送到涂宅,可这样一来人多杂乱也影响孩子们读书。 所以她改了主意,给舒家准备布匹时将轻雪调入铺子帮忙。 根据廷护司的调查,轻雪有一段时间是不知去向的,所以不管她在庄子里多用心,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战云染始终没放松警惕。 涂凛出宫后无处可去就只能回宅子。 战云染约莫他快回来了,将院门打开。 看见他的身影后立马出声叫住他。 “游冬他们去你那边陪孩子们练剑了,你进来歇一会吧!” 涂凛抬脚进了院子,刚准备坐下,战云染伸手拦住他,“别坐石杌,那个又硬又凉,你看这个。” 战云染将石桌对面的交杌拉过来一些。 这交杌看着好生奇怪,比平常的大很多,也高了不少,上面多了一圈圆形栏杆状的扶手,后侧栏杆与交杌由一块弓弧状木板相连。 战云染拍拍扶手示意涂凛坐下。 涂凛试着坐下,比石墩坐榻略高,后背有木板支撑身体十分放松,细藤编织的杌面弹韧不塌,整个交杌坐着非常舒适。 涂凛面露惊奇,“你做的?” “不是,我可没这本事,这是宫桑改做的,他在木工上很有天分。” 说着在石桌底下拿出另外两把改制过的交杌,边摆弄边讲解。 “这个交杌比一般的高窄,重量只有平时的一半,折起来也容易携带。”战云染又将另一把打开,“这个是专门给福内侍做的,有了这个可以随时坐下歇脚。” 涂凛接过高一些的,掂了掂,确实轻巧,“这个是给陛下的?” “对,陛下虽不会计较福内侍在自己跟前坐着,可外人看见内侍坐着皇帝站着总归不像样子。” 还有就是,福内侍有陛下没有的话又要嫉妒了。 看在陛下交换休沐日这么痛快的份上,战云染决定自己出银子,请宫桑再做一个带扶手靠背的一起送到宫里。 想到这个战云染又道:“等明年事情都顺了,宫桑若愿意,就专门做些木工活计,有份自己的事情可干心里终归踏实些。” “好,谢谢你为他们费心筹谋铺路!” 为宫桑他们考虑,就是在为他考虑,他无暇分心做这些,也做不到这么周全。 战云染到来后,他变了,他身边的人也变了。 以前的涂宅寥落冷寂,伤退的几人嘴上不说,内心早已经认定自己是混吃等死的废人。 现在他们每天忙忙碌碌的都很开心,就连曾经一心求死的宫桑,脸上也时常挂着笑容。 他们这样才是活着。 战云染上了茶点,拿起了凉榻上的一本杂记递给涂凛,“你素日里劳心,今日且放松一下吧! 这个榻也是宫桑改做的,轻便易搬,适合放在院中乘凉。 涂凛接过杂记,很听话的斜靠在榻上开始翻书。 文冠树的落花随着风飘到墙角,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在两人身上撒下斑驳光点。 嗅着空气中弥漫的清香,涂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战云染刚给突凛盖上薄毯,游冬蹑手蹑脚地将院门推开一条缝隙。 等战云染走近了,压着嗓子道:“司首刚才回来的路上被储南珣欺负了!” 喜欢这朝男子被娇养了娇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