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真正的威胁
战云染心里一阵锐痛过后怔在原地。 涂凛慌忙去看战云染,忘了推开怀中的人,而他任由女子抱着的这个行为再次灼伤了战云染的眼睛。 直到战云染转身,涂凛才后知后觉后退几步与女子避开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这语气是熟人,他没有被人强抱的愠怒倒是有些心虚。 战云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或许这个女子和漱云姐一样是他的恩人,自己说过要相信他的,但自己没有那么大心胸,看着他抱着别的女子无动于衷,所以只能先离开。 涂凛见战云染要走,顾不上回答女子的话快走两步追上去,“云染,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战云染停住脚步,勉强的笑笑,“涂指挥使不必紧张,我没多想,你先处理这边的事吧,我去看看伤兵。” 说完抬脚朝最近的一个帐子走去,她此刻只想赶紧躲起来,他让自己不要误会,自己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慌张,复杂和惆怅几种情绪。 “谷梁宁?你怎么来了瀚国?” 刚迈进帐子,听到周昔别的声音传来。 “我来找涂凛,你也跟他来了瀚国?” 谷梁宁?原来是古凉人。战云染握紧双手,涂凛曾在古凉待过三个月,想必就是那时候认识的了。 “司首,战姑娘呢?我们把止血散金疮药和一些退烧的药材都运过来了。” 是游冬的声音,游冬与周昔别与她分开南下,他们俩负责沿途购买各种药材。 既然游冬和周昔别回来了,她就不能躲着了,“游冬,周昔别你们来了。” 战云染像是没看见一边的涂凛和谷梁宁,径直朝游冬二人走去。 “战姑娘......”游冬试着唤了一声,她已经发现气氛不对劲,看了一眼涂凛旁边的女子,心里咯噔一下,又是司首的桃花债? “涂凛,你什么时候娶我?” 谷梁宁的这句话让战云染揭毡布的手僵在半空。 而谷梁宁旁若无人,只痴迷的盯着涂凛等着他的回答。 她身材高挑,明艳张扬,高高束起的马尾显得她飒爽利落,腰间的佩剑更让人觉得这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涂凛下意识的看向战云染,见战云染躲开自己的目光才回道:“我为何要娶你?” “在古凉时,你说了救命之恩定当相报,你不会忘了吧?”谷梁宁微皱了眉头,“我当时说了待处理好族中的事就嫁给你!” “可是我并没答应。” “你也没拒绝,你沉默我就当你认了!”谷梁宁向涂凛靠近一些,“若不想娶你会当场拒绝我的,不是吗?” 谷梁宁说的不错,不想娶会直接拒绝,沉默就是同意了。 涂凛不敢再看战云染,当时他确实没有拒绝,一是因为谷梁宁作为谷梁家族的下任家主,不可能真的抛弃家族跑到瀚国嫁给他,二来若一定要娶妻不是自己心里的人娶谁都一样,谷梁宁若真的要嫁给他,娶了也是报恩。 战云染缓缓收回自己的手,她没有一处不是痛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遭受凌迟之刑,每一次呼吸都像剜掉自己心口的一块肉。 谷梁宁看似眼中只有涂凛,可她早就注意到了战云染,注意到了二人的一举一动,明白这个女子与涂凛的关系,可那又如何,她喜欢涂凛,更何况还是涂凛答应她的! 漆玥清包扎完几个伤兵,洗净双手就赶紧过来了。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边,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直觉云染真正的威胁来了。之前的叶兰仪不过是嘴上说说就能解决的小打小闹,而眼下这个女子或许会是一场战争。 她不着痕迹的搂住战云染的后腰,给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以支撑,“云染,我们先验药,将士们正等着用呢!” 她不知道战云染心里怎么想的,只能先将她带离这处。 战云染微微颔首,原本涌动着的情绪如潮水般退去,仿若什么都没发生。 周昔别指挥几个民夫帮忙将药运进药帐卸车,民夫走后两人进了药帐。 游冬与周昔别刚跟着进了药帐,战云染就对二人道:“游冬,周昔别你们一路辛苦,去休息吧!” 两人对视一眼,战云染说这话时没有抬头,是不想看到他们,毕竟他们两人都是涂凛给她的人,看到他们会伤心,尤其是周昔别他也认识谷梁宁。 两人默默出了药帐,各自抱剑立在两侧注意着涂凛那边的动静。 涂凛胡乱收拾了一下慌乱的心绪,对谷梁宁道:“你回古凉去吧!我有心悦之人,快要成亲......” “涂凛!”谷梁宁立刻出声打断涂凛的话,“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为了来瀚国找你,父亲几次差点把我打死,最后这一次父亲同意了,却要将我除族,谷梁家族除族你知道要经历什么吗?” 说着说着谷梁宁哽咽起来,哭的不能自已,纵是骄傲如她,想起那种种酷刑还是浑身颤栗。 这个涂凛自然知道,所以他无法再对她疾言厉色。 游冬侧过头去问周昔别,“他们除族要经历什么?” 周昔别微微叹了口气,“女子要经历四十杖刑,四十鞭刑,四十针扎之刑,最后割腕放掉一碗血表示与族中再无血缘瓜葛。” “是有些狠啊!”游冬搓了搓手臂,“司首在古凉与她有什么纠葛?” “她是谷梁氏的下一任家主,为涂指挥使挡过刀,不顾暴露自身乃至整个谷梁氏助我们脱困离开古凉。” 谷梁宁哭够了才继续道:“我被赶出谷梁家,一个人爬了许久才找到遮风挡雨的破屋子,我睡了好几日,饿到胃都抽痛了,每次我想就此死了算了,可想到你我就支撑下来了!” “我躺了两个月才恢复过来,身子一好我就赶来瀚国,但是你不在京都,你们瀚南叛乱我想着你会来这里,我就找了过来。” “因为你没有拒绝的沉默,我抗争了两年,你却告诉我你有心悦之人要我回去,我还回的去吗?” “对不起,我......”涂凛不知该说什么,他并非天生冷血,面对谷梁宁的哭诉他做不到全然漠视。 战云染躲在药帐里,这些话还是清晰的钻进她的耳朵。 喜欢这朝男子被娇养了娇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