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所租下的摆摊范围也是设计好的，前后左右皆有三丈之地。　　 这距离能让人看清鹿呦和买饼人的交易，却又没法听到二人之间的低语。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吊起人们的好奇心，还能保证买饼人在被自己鄙视的同时，保留住最后的隐私。　　 毕竟鹿呦是求分求财的，也不想真的和谁结仇。　　 要是真的给人弄下不来台，到时候也是麻烦。　　 鹿呦摆摊的位置就在兴安街后街街口，前边不远就是凤鸣院和其他几家青楼。　　 这煎饼郑蝎子已经买了好几天，周围这些围观之人中，绝不可能只有王麻子一人知道内幕。　　 果然，就在王麻子离去后，立刻就有人再次来到了鹿呦的面前掏出了三钱银子。　　 “我也知道这饼的妙处，给我也来一张！”　　 鹿呦闻言笑呵呵的将银子收入了怀里：“这位大哥，看不出来，您长的这么壮，却也是个银样镴枪头啊？”　　 恩？！　　 来人脸上笑容僵住，系统提示音随即响起。　　 【来自朱明学的负面情绪……】　　 人群之外，王麻子嘴唇颤抖着闷头向着凤鸣院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出多远，却是被一个人影伸手拦住。　　 “有事！”　　 此时的王麻子被气得满腔怒火，见到来人当下没好气的开口问道。　　 “额……兄台何故生如此大的火气？”彦陆元愕然问道。　　 “有屁快放！老子现在没心思和你打哈哈！”王麻子冷声说道。　　 彦陆元倒也不恼，而是摊开手心，露出了里面的六钱银子。　　 “兄台，在下愿用六钱银子买你手里的煎饼和方才与那姑娘的对话。”　　 “滚！”　　 王麻子冷笑一声。　　 “六钱银子就想买饼？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　　 这王麻子是常年混迹赌场青楼的人，骨子中自然带着一丝阴狠之气，一般人绝不敢招惹。　　 可没想到彦陆元在听到王麻子的话后却是呵呵一笑。　　 “那不买饼，六钱银子买这饼里的门道，这总行吧？”　　 王麻子闻言微微皱眉。　　 这煎饼虽然是新鲜物，可知道的人却也不少，单是这两日经他手卖出去的，便有至少五人。　　 更别说其余在长乐坊的赌客，怕不是早就将这饼的神奇之处告诉了他人。　　 现在鹿呦又搞了这么个摊子，最多三五日，这饼的疗效怕是就会成为青石镇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六钱银子卖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这一波不亏！　　 想到此处，王麻子脸上顿时泛起了笑容。　　 伸手将那银子攥在手中，王麻子低声开口。　　 “公子，这事儿您问我，还真算是问对人了……”　　 王麻子将这饼的功效大概解释了一番，却见到彦陆元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这货怕不是还是个雏儿吧？　　 王麻子心中想到，随后却是赶忙抱拳说道：“公子，我观您身轻体健，自是不需这煎饼的。”　　 “不过您也可以去买一张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　　 王麻子说完便施礼告退。　　 而那彦陆元则是稍作思索，伸手摸出了三钱银子，转身便向着人群挤去。　　 此时在摊位前已经有知情者排起了队来。　　 甚至有些和王麻子一样的知情者，竟然开始偷偷雇人排队买煎饼。　　 那些人将煎饼的功效告诉受雇之人，再给其三钱银子，买来煎饼，便另付三十文的酬金，转身再进青楼高价将煎饼卖掉。　　 这样一来，鹿呦所设立一人一饼规矩，便彻底失去了效果。　　 因为那些被雇佣来的人，一个个全都是没钱没地位的百姓，他们的自尊本就不多。　　 现在有机会排一会儿队，便能赚到三十文钱，一个个都快乐的找不到北了。　　 不管鹿呦怎么挤兑对方，对方都会乐呵呵的称是。　　 这一下鹿呦还怎么收集负面情绪？　　 再次卖出去一张饼，鹿呦看着手里的银子出神。　　 而在他的面前，一个中年汉子已经将手里的三钱银子拍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这饼的门道，是青楼里睡觉用的。”　　 “俺不行，所以想买一个，卷饼吧！”　　 鹿呦抬头看着中年汉子，却见到对方正满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这特么是不行么？　　 谁家老爷们不行，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你到底在骄傲什么？　　 这里有诈！　　 鹿呦思索片刻，随即抬手将沉甸甸的钱袋塞到了身后鹿毅的手中，自己则是抬脚踩着木椅上了桌子。　　 此时虽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可鹿呦这一登高望远，顿时看出了不对的地方。　　 在人群之外，竟然还有两堆人正分别围在一起。　　 而且鹿呦还看到，刚刚从这里买到饼的青年，竟然在钻出人群后，直接将饼交给了别人。　　 看到此处，鹿呦心中明悟。　　 自己这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二姐，您看啥呢？”　　 下面，鹿鸣好奇对着鹿呦问道。　　 “坐累了，舒展一下筋骨而已！”鹿呦随口答道。　　 【来自鹿毅的负面情绪+30，+30，+30……】　　 【来自周寡妇的负面情绪+5，+5，+5……】　　 鹿呦转身跳下桌子，随手从周寡妇手里接过煎饼，递到了中年汉子的身前。　　 “你不行？”　　 “对！我不行！”那汉子看着煎饼兴奋说道：“快给我煎饼！”　　 “不行！”　　 鹿呦淡淡说道。　　 “规矩改了，想把煎饼带走，煎饼一两一张，在这里直接吃掉才是三钱！”　　 “额……”听到鹿呦的话，中年汉子一阵愕然：“刚才还没有这规矩……”　　 “我刚改的！”鹿呦理所当然的说道。　　 【来自齐大志的负面情绪+60，+60，+60……】　　 听到脑海中传来的提示音，鹿呦呵呵轻笑。　　 “要么别来捣乱，要么再去要七钱银子来买饼，你自己选。”　　 听到鹿呦的话，中年汉子心中憋闷至极，可终于拿起桌子上的钱转身离去。　　 【来自齐大志的负面情绪+100，+100，+100……】　　 伴随着脑海中提示音的响起，鹿呦开心的敲了敲桌子。　　 “下一个！”　　 看着鹿呦一系列的操作，后面扶着杆子的鹿鸣小声问向鹿毅。　　 “小毅，我怎么总觉得二姐，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好像？　　 有点？　　 她不正常，你才看出来？　　 对于鹿鸣的问话，鹿毅只觉得一阵无语。　　 看着手里的钱袋子，鹿毅目光复杂缓缓开口。　　 “二姐嘛，有些不正常也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