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未笑了,但眉眼间却没有丝毫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你回去吧,好好干活。” 吴三婶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逃也似的回了肥皂作坊。 姜晓晓却是皱着眉头问:“娘,这吴三婶一看就没有说实话,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留着她?” “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看看她和孙家人到底要耍什么手段。”姜未淡淡道。 姜晓晓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吴三婶应该拿了孙家不少好处,不然不会不让女儿来肥皂作坊干活。 但凡是来肥皂作坊干活的人,一个月工钱最少都有五百文,两个女儿加起来就是一两银子,吴三婶不是什么视金钱为粪土之人,能让她做出如此决定,定然是有着更大的诱惑在后面等着。 至此,心头有了决断后,母女二人便离开了肥皂作坊。 刚一到家,江雪莲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分享什么好事似的:“晓晓,家里突然飞来一只鸽子,好大一只,还挺肥的,今晚咱们就做个鸽子汤吃吧!” “鸽子?!” 姜晓晓愣了愣,猛地反应过来,慌忙问道:“鸽子在哪儿,你把它杀了吗?!” “没、没呢……”江雪莲没想到姜晓晓突然这么大反应,连忙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给它绑在灶房里,还没杀。” 不待江雪莲的话说完,姜晓晓一阵风似的冲进灶房。 推开门一看,一只肥嘟嘟的鸽子被菜刀按在砧板上,扑腾着翅膀挣扎着想逃。 见到姜晓晓,那鸽子仿佛看见救星似的,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看着这一幕的姜晓晓,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她走上前,拿开菜刀,解救出鸽子,刚要说话,那鸽子就扑腾着翅膀直扑她面目而来! 赶来的姜未看见这一幕,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巴掌甩开了鸽子。 江雪莲也气呼呼地冲上前,道:“好啊,你这小畜生,晓晓好心救你,你竟然想抓花她的脸,看我今天不把你做成红烧鸽子!” 说罢,她撸起袖子,捡起地上的鸽子,一把按在砧板上。 “等等!”姜晓晓及时出声阻止,“它方才没有想抓我的脸,它应该是想让我看什么东西。” 方才,鸽子看似是往她面上冲,但在自家娘亲冲上来的那几秒里,它的爪子并没有触碰到她的脸,反而是一个劲儿示意自己看它的爪子。 姜晓晓的目光落在鸽子的爪子上,果然在上面看见上面绊着一个拇指头粗细的小竹筒。 “是这个东西吗?”江雪莲也看见了鸽子爪子上的竹筒,一把取了下来,递给姜晓晓。 姜晓晓接过竹筒,迫不及待地打开,果然在里面看见了被卷成一团的信纸。 她抽出信纸,展开,竟然是沈确的信! 姜晓晓面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娘,是沈大人写给我们的信!” 听见这话的姜未也不觉露出惊讶的神情,将目光投向信纸上的内容。 确实是沈确亲手写的信。 沈确在她家住过一些日子,他的字迹,她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 姜晓晓仔仔细细地看起信来。 沈确在信中交代了自己安好,让她们勿要挂念,他说自己在路上出了一些事,为了自身安全,他最近不会再露面。 信到最后,还着重提了姜晓晓送给他的那枚晶核,说是帮了他的大忙…… 看完了信里面的内容,姜晓晓基本可以确定,沈确他没有死! 姜未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好了,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沈确他没事。” “嗯嗯!”姜晓晓满心欢喜地抱起砧板上的鸽子,轻柔地摸了摸鸽子的头,柔声道:“辛苦你了,跑这一趟很累吧,方才让大家误会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咕咕咕……” 鸽子仰头,轻轻啄了下姜晓晓的手指,发出咕咕的声音。 “它这是饿了吧?”江雪莲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此刻的她也意识到方才的自己太过冲动,差点将带信来的大功臣给杀了。 虽然她不识字,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见姜夫人和晓晓脸上那么高兴的表情,信里面一定写了很重要的事情。 她忙去抓了一把粟米来,捧到鸽子面前喂它。 “咕咕咕!” 那鸽子一见粟米,就迫不及待地开吃起来。 瞧这样子,当真是饿极了。 姜晓晓笑了笑,等喂饱了鸽子,才抱着鸽子去了二楼阳台。 她将鸽子放在桌上,一边从桌边抽出一张纸,开始研墨。 她也要给沈确回信。 可当她写好信,卷起一团放进竹筒后,那鸽子却是一动不动地待在桌子上,也不飞。 “哎,你不能这样啊,你吃了我家的米,怎么也要帮我将这封信送给沈大人去吧。” 姜晓晓用手指戳了戳鸽子,它依然一动不动的,老神在在地蹲在桌子上,也不搭理她。 姜晓晓不信邪,找了个碗来,放了些异能水进去,然后将碗往鸽子面前一搁。 原本对她不予理会的鸽子眼睛瞬间亮了,扑腾着翅膀就凑到碗里,用尖尖的鸟喙啄里面的水喝。 等鸽子喝了几口,姜晓晓便伸手盖住碗,道:“你还想继续喝的话,就帮我把这封信给沈大人送去。” “咕咕咕……” 鸽子往边上一蹲,头一扭,又不搭理她了。 姜晓晓气结。 好固执的鸽子! 姜未走了上来,瞧见这一幕,无奈地道:“算了,你别逼它了,这鸽子在人身边待久了,通人性,大抵是沈确不让它回去。” “是这样吗……”姜晓晓看了鸽子一眼,又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它两下。 “咕咕咕……” 鸽子默默挪开。 姜晓晓又戳。 鸽子又挪。 一人一鸽就这样在阳台上互动起来。 最后,姜晓晓只能放弃:“那行吧,既然你不愿意去找沈大人,那就在我家好好待着吧,反正吃的喝的也不会亏待你。” “咕咕咕……” 那鸽子见姜晓晓妥协,当即一个扑棱,凑到碗前开始大喝特喝起来,仿佛方才已经忍受很久了一样。 姜晓晓:“……” 这鸽子怕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