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嘴角上挑,微微一笑:“算了,懒得想,那吸收剑之魂的功法没有什么注意事项吧?” “本尊的功法自是没有问题,只不过这吸收剑魂,不知道需要多少柄长剑,而且日后生魂的时候注意的事情诸多,到了那个时候本尊在好好跟你说。” “嗯!”陈寒点点头,伸手拔出那柄长剑,赤红色的光影闪烁,这长剑剑身却如同水波流转,异彩生辉,煞是好看。 “好漂亮的剑啊......”抚摸了一下剑身,没有寻常不凡仙剑刺的皮肤生疼的感觉,反而如同女子的秀发一般光滑。 长剑彻底出鞘,剑鞘分离,没有寻常长剑的金铁相鸣的声音,反而有一种水泊流传,飞鱼如水的清澈声音。 欣赏了半天之后,陈寒叹了一口,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抵住剑尖,缓缓地闭上了双眸。 随后,一股庞大的灵魂力从他灵魂深处涌出,陈寒知道,这便是剑无悔的那股力量,毕竟这可是堂堂一柄上品仙器,想要吸收了他的灵,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自然需要借助对方的力量。 至于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掩人耳目之下,恢复力量,陈寒只能说是不可能。 因为这吸收剑之魂的法子,吸收的仅仅是那无处不在的游魂野魄,而不是切实的在这剑器中的力量,自然不会对增进修为有半点用处。 庞大的灵魂力笼罩在剑身,这种没有形质的力量笼罩在剑身上的时候,竟然散发出了一丝丝赤蒙蒙的光雾。 “嗡嗡嗡”没多大一会的功夫,正于陈寒两手之中的流鱼剑不断颤鸣不止,红色光芒却越发的黯淡下来。 陈寒的双眼猛地睁开,一手就将掌中长剑丢了出去,那股从剑身上延伸到了陈寒身体上的红色光芒顿时就如同被切断了一般,挣扎了两下便就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陈寒松了一口气吗,忍住了仿佛是在魂魄之中被人强行塞了一块冰球的那种怪异感觉,快步起身去捡起了那把长剑,重新回到桌边将其收入鞘中,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感受着那进入灵魂深处的所谓剑之魂。 锋锐,温润,火热,冰冷,无数自相矛盾的感觉在灵魂海之中翻滚涌荡,使得陈寒的头都有些眩晕感。 这些是正常反应,特殊无主的魂力进入自身,自然会引发诸多不适,等到日后自身灵魂彻底吸收容纳之后,便会消除,陈寒也知道。 “怎么不将那流鱼剑的全部灵性全都吸收,偏偏还留下那么一点有何用处?”九魇突然说道。 “吸收那剑的全部灵性,虽说威力上没有什么损耗,但是终究彻底损毁了那流鱼剑的品相,这么好看的剑,未免可惜了。”陈寒揉着太阳穴,一伸懒腰回头便躺在了松木床榻上。 “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心慈手软了?一柄剑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灵,犯不上如此,虽说所遗留的这点灵性没多少,但是积少成多之下也是庞大的消耗,还不知道得多寻多少的上品仙剑呢。” “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如果真的不够,就拿你那把思无邪来凑。”陈寒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缓缓闭上双目,想要休息一会。 “呼” 一声轻响,随后一道猛烈的罡风吹过,陈寒下意识的睁开眼,直接就看到了悬停在自己脑门上的一把通体黝黑的长剑。剑尖距离自己眉心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 锋锐的剑锋刺的陈寒眉心下意识的就要移开对于此剑剑锋的指向。 “干嘛,把你这破剑拿走!”陈寒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可是那悬停在头上的长剑却始终未动。 九魇幸灾乐祸的道:“它自己不高兴了,本君说了也不管用,你和它道个歉便好了!” 陈寒眉头一扬,诧异的看向了这悬停的思无邪:“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柄剑开了灵智了不成?” 没等九魇回答,陈寒直接起身一把握住了剑柄处,长剑一闪而逝,陈寒握了个空,随后黑色长剑再度出现在陈寒的眼前手边,似乎再故意逗弄陈寒一般。 “喂,这老魔头到底是在自己控剑,还是这剑真的有了自己的灵智?” 他这话自然是问剑无悔的。 “这剑的灵的确比一般飞剑要强上无数倍,但是还没有完整的灵智与意识,但是已经有了一些生灵的迹象,的确是厉害,不愧是存世超过十五纪元的老古董剑器了,陈寒你恐怕直接吸收了这思无邪之中的灵,都不用在费心去找那些寻常的低级剑器了。” 剑无悔的声音有点调侃笑道:“不过还得看九魇道友愿不愿意了。” “滚滚滚!”九魇怒骂一声,黑色长剑一闪,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陈寒一笑,没有继续理会这事情,躺在床上,进入了沉睡之中。 ...... “小清啊,那位客人说什么了?”一个不算豪华,但是极为干净朴素的二层宅楼之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倚靠着楼梯口,看着从二楼上蹦蹦跳跳下来的孙女,和煦笑道。 小姑娘见了老翁,咧嘴嘻嘻一笑,通红的脸颊如同入秋的苹果。她一手指着楼上,一手装模作样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顶,咿咿呀呀半天,也没有表达明白究竟是何含义。 老翁就这么倚靠在楼梯把手上,笑吟吟的看着孙女手舞足蹈,然后有些着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老人不时的拍拍小姑娘手背,示意她慢点。 老翁膝下有两子,常年生活在彩衣星这种灵气充裕的修士星球,灵气侵染之下,一般这里的凡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炼的资质。 老翁没有,他的孙女也没有,只不过膝下的两个儿子都有这资质,而且资质不俗。 只不过大儿子进入一个宗门之后很久很久没有在传回过消息,不知道现在如何,小儿子几年前亡命与加入宗门之中的一场暴乱。宗门虽说也隶属于彩衣星,自然要遵守法度,但是有着极大的自主性,这种争权夺位的道统之争,彩衣国不管。 两个小修士双双殒命,只留下了这么一个喑哑的女童被送了回来。 老翁不嫌弃女童哑,也不嫌弃女童没有修炼资质,甚至颇为庆幸,要不是如此的话,恐怕这自己唯一的孙女也会死于那动乱之中。 老人拉着小丫头坐在桌边,取了一瓢水递给小姑娘。 爷孙俩守着几盏只有凡人使用的煤油灯,老人说着一些有的没的,小姑娘听得认真,慢慢的便睡了过去,老人呵呵一笑,抱起小姑娘,十一二岁大的小姑娘,身材却极为孱弱瘦小。 老人心知肚明,小姑娘早在娘胎的时候就受了损,小儿子门派送回来的那位仙师曾经便说,十五六便是极限了。 老人不会去怨恨什么,只是轻轻摇晃了手臂,口中哼哼着不知道是什么陈词滥调,只是想着让先天体乏的小姑娘睡得更安稳些,想着等孙女醒了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仅此而已。 时间缓缓而过,这是凡人的烦恼,也是凡人的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