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黎明。 李白娘亲心中想着李白这个熊孩子又不知去哪野去了,一脸担忧地打开门,准备清扫一下门口。就在李白娘亲打开门之后,瞬间呆住,手中的扫帚“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李白与韩信二人齐齐趴在地上,满身是血,脸色灰败,韩信还好一点,李白由于失血过多,双眼紧闭着,忽视他微弱的呼吸的话,别人就会以为哪个尸体从棺材里掉出来了。 李白娘亲双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尖叫起来。慌慌张张叫来李白爹地,二人一起把昏迷在家门口的李白和韩信连拖带拽地带了进去。 青丘不知何时传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说李家的孩子单挑巨蛇,取到了青丘神剑。 消息一传出来,整个青丘都轰动了。 取到青丘剑,那意味着他有极强的实力,强大到完全超越自古以来敢于挑战巨蛇的勇士。 说起来古代的勇士,没有一个人不是力能扛鼎,才能突出的,而李白还未成年,就远远超越了他们,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所幸李白与韩信二人均无性命之忧,吃了药,包扎好伤口,在床上躺了两日,就都醒过来了。 只是这两日,苦了李白的爹地娘亲了。 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简直要踏破李宅的的门槛了。无一不是来祝贺,送礼,顺势企图与族长拉近关系。 最后,还是李白爹地沉着脸,一股脑地把贺礼扔进李白的房间,紧闭大门,对外宣称李家一家出游,没有三年五载的回不来了。不管那些人怎么敲门,都压抑住要杀人的冲动,怎么都不给开。一天下来,众人都认为李家是真出游了,来的人倒也少了。 李白的爹地和娘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白房间。 韩信手指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环顾四周,发觉周围的摆设有点熟悉,愣了一会,才想到这是李白的房间,他轻轻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头, “原来我迷迷糊糊地跑到小狐狸家来求救了啊。” 感觉到喉咙有些干渴,便起身想去倒杯水,却没料到稍一动全身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保持要站起来的动作僵了好一会,才又缓缓坐回床边。 韩信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李白的衣服,原本他就比李白高一个头,李白又过于清瘦,直接导致那件淡紫色的中衣紧紧包在他身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办法了。” 韩信无奈地叹气,动作僵硬地躺回床上,还是无法避免胸膛传来的隐隐的痛意。 刚一躺下,他看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矮矮小小的身影,如果不是伤口还疼着,他都要跳起来了。 呆呆地盯着安静睡着的李白许久,韩信似乎才回了神,开始细细打量起李白来。 暗紫色的碎发比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长了不少,此时零散地摊在枕头上,衬得脸色十分苍白。李白皮肤本就白皙,加上面无血色,白得似乎要和雪白的床单一个颜色。 韩信艰难地侧过身,伸出手,用食指轻轻刮着李白的鼻梁。 似乎感觉到有些痒,李白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在眼周留下一片阴影。 韩信嘴角挂着笑意,声音带有低沉的磁性, “小狐狸啊,你还真是厉害,”韩信拿头枕住手臂,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温柔,“我都对你刮目相看了。” 话刚说完,就用食指狠狠刮了一下李白鼻子,随即收手。 二人仿佛约好了一样,韩信刚收回手,李白就轻轻睁开了眼。眼睛里同样是迷茫,但他最先看见了身旁的韩信,哑着嗓子,声音似乎还有刚睡醒的懒意,说道, “韩信?这是哪?” 韩信眸子温柔地都要化出水来了, “你的家。” “我家?” 李白应了韩信一声,坐起身,便打量起四周,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板起脸,对韩信冷漠地说道, “你为什么在我家?” 韩信看着李白神速的变脸,忍俊不禁, “我救了你呀,然后你父母就顺路让我住在这养伤。” 李白死死盯着韩信的脸,企图发现一丝韩信在撒谎的痕迹,不过,最后他发现韩信并不像在撒谎,便放弃了,但脸色依然冷漠, “伤好了就赶快走。” 韩信神情有一丝受伤, “小狐狸,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不然呢。” “我都跟你说过了,那些风言风语不用理会,闻燮那事是我父亲一手策划的,”韩信脸色变得阴郁,“终有一天我要让他后悔。” 李白定定看着韩信,久久不语。 “保护你完全出于我的私心,只是不知为什么落到别人嘴里就成了那个样子。” “我说过,我身边只能有你。” 韩信勉强用胳膊支撑起上半身,与李白平视,湛蓝的眸子闪着光。 李白不自然地移开眼,脸颊浮上一抹诡异的红晕。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 韩信见状,嘴角带着笑, “呐,狐狸,快去看看你拼了命收服的神剑。” 李白一听这话,瞬间来了精神,猛地掀开被子,也不穿鞋,就奔着桌子上的长剑跑去。 韩信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白急匆匆的背影。 李白手轻轻抚上剑身,剑身轻颤着,似在取悦李白。察觉到青丘剑的变化,李白嘴角洋溢着笑意,握住剑柄,挥了一下,握剑握得倒有几分样子。 李白熟练地舞了起来,在狭窄的屋子里,却不觉拘束,样子潇洒肆意,剑招锋芒毕露,李白舞了出来,竟没有一丝违和感。 韩信有些诧异,他竟从来不知李白还有如此的剑技, “狐狸?你会用剑?” 李白停了下来,因着刚醒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脸色变得有些病态的红,才轻轻地舞了一会,额头就冒出了虚汗。他用手随意地抹了一把额头,喘着气说道, “从小跟着爹地学过一段时间,但因为没有适合我的剑便荒废了,现在我的剑招徒有其表,伤不着人的。” “现在这青丘剑用得可趁手?” 韩信艰难地下了床,缓缓走到李白面前,眼里划过一抹细微的精光。 “嗯。” 李白点点头,手再次抚上剑身,对青丘剑极为满意。 韩信轻笑,右手抚上李白的脸颊, “那由我,来教你练剑可好?” 李白看着韩信放大的脸,连毛茸茸的耳尖都泛了红,他猛地后退,一把拍掉韩信的手, “死白龙!你一个用枪的别误人子弟了。” 韩信微微躬身,手撑住桌子,与李白平视,嘴角扬起不羁的笑容, “别小看我,我可是全能型的,只是我选择了用枪而已。” 你以为我会乖乖听我父亲的只学练枪? 狂风呼啸,干枯的树枝毫无美感地摇摆着,发出极难听的声音。土地寸草不生,洋溢着死意。 蛟龙族这里,已是初冬。 室内。 韩信的父亲猛地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卑躬屈膝的闻燮怒吼, “废物,连一个手无寸铁的狐狸精都干不掉你还能干些什么!” 闻燮嘴唇紧紧抿着,火红的长发遮住脸,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是卑职大意了。” “你根本不是大意,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可好了,他青丘剑已经到手,你看看还有谁能打得过他!” 闻燮头更低了。 “本来韩信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这下可好,还怎么振我韩家名望。” “我定会让白龙大人摆脱青丘狐的纠缠。” “就凭你?” 韩信的父亲不怒反笑,脸上满是讽刺, “罢了,你下去吧,官阶降两级,以示惩罚。” 闻燮的眼眸彻底暗了下去,许久,才开口, “遵命。” 天空灰蒙蒙的,满是阴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蛟龙族这里,终究不是一个让人感到轻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