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刚一离开县公安局就立马跑去找唐建华去了。其实罗刚的心里也有不少的疑问需要向唐建华问清楚，包括这个头痛症是怎么来的，会不会和唐建华有关系等等！他隐约觉得这件事似乎和唐建华有关，但是又不敢肯定。罗刚心想，唐建华是自己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害自己吧？包括检察院公诉唐建华的时候，罗刚都替唐建华捏了一把汗，生怕这个哥们儿真的就被判有罪了。结果还好是虚惊一场。罗刚至始至终都相信，唐建华虽然比自己聪明很多，但是他应该不会用自己的聪明去害人。 罗刚找到唐建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又和往常一样把唐建华约了出去，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没有去夜总会，也没有去什么饭店，而是约在了岳阳河的河边。罗刚开着他那辆红色捷达车，唐建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夜风习习，微凉的河风透过车窗吹拂在两个人身上，仿佛幽灵一样在轻轻低语。岳阳河两岸茂密的小叶榕在路灯的照射下在地面留下斑驳模糊的影子，那些影子在河风的吹拂之下仿佛有生命一般地摇晃着，像一个个在河边徘徊的鬼影。 “说吧，今天把我约出来有什么事？”唐建华还是习惯性地不冷不热地说道。 罗刚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着急地问道：“兄弟，发生这么多事，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一点都不担心吗？县公安局和检察院都怀疑你和王悦的死有关，甚至怀疑你和最近的连环自杀案有关，你怎么一点都不替自己解释？” “罗刚！”唐建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道，“我在法庭上已经解释得够多了，而且，最近我都忙于处理王悦的后事，还要应付检察院对我的公诉，我实在太累了，不想去想这么多事。”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相信你是清白的，可是，你晓不晓得今天我夜总会的一个叫小燕的小妹也自杀了，而且还跳了两次楼，简直就是一心求死啊！你不知道，出了这种人命我他妈又要赔上一大笔钱。这都还好，可是那小姑娘在医院急救室跳楼的时候莫名奇妙地说是我害了她。天地良心，我虽然睡过她，可是我一点害她的心思都没有啊！我真的害怕，难道跟她睡过就要自杀？那我那夜总会里的女孩我睡过好几个，要是都像小燕那样寻死觅活的，我那夜总会还不如早点关门大吉的好！兄弟，我知道你很聪明，你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阻止这一切啊？”罗刚近乎哀求地问道。 唐建华听说罗刚夜总会的女孩居然也开始跳楼了，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淡然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要招惹自己夜总会的那些女孩，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另外，你，还有你夜总会的那些女孩，叫她们头痛的时候就要吃头痛药，免得再出事。就像王悦一样。” “说到王悦，你说你还是医生，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呢？哎！”罗刚摇摇头叹息道。 “我是医生又怎么了？医生也不能包治百病啊！再说了，天要下雨，人要自杀，我也管不住。罗刚，你娃今天叫我出来难道就是来问我这事儿？不会你也怀疑我吧？”唐建华没好气地问道。 罗刚咯咯干笑了两声，“怎么会呢！其实我就是因为今天发生这个事情，心里特别烦。我就想说，你经历过这种事情，应该知道怎么应付！所以就想找你聊聊。另外我特别疑惑，****的这头痛症究竟是怎么来的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感觉好像有一阵子了，我就觉得好像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儿以后，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头疼。所以也想问问你，好像你也有头痛症对吧？” “我也有啊！不过还好不算太严重。你说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最近吧！应该就是最近闹连环自杀的这段时间，好像就是从县中学那个语文老师开始的。罗刚你知道吗？有人传说有冤魂找到那个女老师当替死鬼，然后那个女老师自杀以后魂魄也不能平息怨气，所以也变成了冤魂厉鬼，后来就一个找一个，就形成了最近的连环自杀案！虽然我是不大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可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起自杀案，除了这个冤魂厉鬼找人复仇的说法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合理的解释了！”唐建华冷冷看着罗刚的双眼，绘声绘色地说道。 “兄弟，你可不要吓我！”罗刚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这个人吧，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就怕那些游魂野鬼之类的传说，所以晚上都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特别是今天小燕自杀了，她说的那句话我听了都瘆的慌。你说万一她变成什么冤魂厉鬼晚上来找我咋办？我一个人都不敢睡觉啊！要不你晚上陪我睡觉好了！” “滚蛋啊！我可没兴趣陪男人睡觉。你夜总会不是那么多女孩吗？还有那个小玉，你最近不是和她走得很近吗？让她陪你好了！” “哎，我是想让她陪我。可是总不能天天陪我吧！而且我还时时刻刻担心要是小燕的冤魂来找我麻烦怎么办！还有，你这么聪明，能不能想一个办法，彻底解决这个头痛症啊？你是真不知道，我最近头痛的时候老是看到一团黑影，像个人似的——特别是一个人的时候，那团黑影就时不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妈呀，别提有多可怕了。只有吃完药以后能稍微好点儿，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我就怕哪一天万一我忘记吃药或者来不及吃药，也会像王悦跟小燕似的，说死就死了。还有，有一件事儿我只敢跟你说，就是之前有两个跳河自杀的，一个叫周强，一个陈大海，都到我那夜总会里来玩过，你说小燕的死会不会跟他们有关啊？或者反过来说，他们的死会不会跟小燕有关呢？我一想到这事儿就浑身不自在。”罗刚越说越疑神疑鬼，似乎感觉每个人都有嫌疑。 “对了，你一说起这事儿，我还觉得是你这小子传染了这个头痛症呢。你想想看，你那夜总会的女孩，你多半都跟她们有过一腿是吧？说不定就是你在哪儿惹上的，然后又传染给这些女孩，然后又通过这些女孩传播给了那些到你夜总会来娱乐的客人。” “不会吧？要是这么说，我可跟那个中学女老师没什么关系呀！还有，我跟王悦之间也是清白的！” “靠，奶奶个熊，你怎么这么笨啊！病源肯定不止一个啊！而且传播的方式肯定不止是要发生关系才会传播，我也经常到你夜总会去玩，说不清哪次就被你们给染上了，然后我又无意中传播给了我老婆。所以才会出这么多事。你看吧，我他妈还不小心替你背了一个黑锅。”唐建华这话中带话，就算罗刚也能听出来唐建华心中有怨气。而且罗刚一直担心的夜总会说不定无意中扮演了一个传播所谓的“自杀病毒”的角色，刚刚又被唐建华轻易地揭穿了。 罗刚自然不会想到更多的东西，况且今日小燕一死，他更是忧心忡忡，生怕哪天哪个夜总会女孩又跳楼咋办！之前自杀的周强和陈大海的亲属倒是没怀疑过他们是因为到悦城夜总会娱乐之后才导致自杀，要是这种传闻在社会上传开，他那家夜总会铁定是要关门了。关门大吉不说，周强和陈大海的亲属肯定会来要求赔偿。更麻烦的还不止于此，要是再有几个到夜总会消费过的家伙（更别提夜总会的小姑娘们了）自杀，那就是家里钱财再多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最糟糕的是，这些都还不是最终的结果，最终的结果是自己像小燕一样莫名奇妙地自杀……罗刚想都不敢想了。唐建华的话如同一根钢针一样扎进罗刚的心里，现在的他只想息事宁人，但愿事情早点解决——哪怕付出一点代价也无所谓。 “其实人们所说的冤魂找替死鬼这种说法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能让我们渡过这个难关！”唐建华泰然自若地说道。 “什么？还真有解决办法吗？我还以为只能听天由命了！”罗刚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赶紧问道：“兄弟，快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目前这个危机？” “办法倒是有，不过，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就行，不愿意，就放弃。”唐建华似乎有意卖关子。 “哎呀，我的哥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说一半留一半了！你看我罗刚会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么？”罗刚望着唐建华，拍着胸脯说道。 唐建华在罗刚的耳边连说带比划地将如何解决目前这个危机的方式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罗刚听完之后心中甚为惊骇，又确认道：“兄弟，你确定这么做可以吗？我就怕到时候这个办法解决不了，连我们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反正现在这个局面已经很严重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要不然到时候你我真走到自杀那一步，恐怕连自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这话倒是有道理！”罗刚听完唐建华的话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你等我的消息！” 罗刚开着车将唐建华送回了家，不知道这两人在筹谋着什么，是自救？还是让连环自杀案再多出两个受害者呢？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