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武一行群英的深入,洞内渐渐地出现了光亮,他不敢大意,走一步停一下,慢慢向前推进,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光线越来越强,前面有一个拐角处,他又进入到小心奕奕状态中,一转弯,一道强烈的非常刺眼的光线射了过来,他连忙闭上眼睛,然后再一点点睁开,这样一来,眼睛也就慢慢适应了。 定神一看,发现此处又是一番新天地,已到山下。 行宫碉楼,有一群匈奴武士看守着烽火箭台。冒顿部队虽有守卒,但措手不及,根本未曾防备,昆仑奴与傅介子动作快如鬼魅,他们简直瞧不见他们的影子。苏武等人气力虽未恢复,但点火的力气总还是有的,焰火忽然升空,星光灿烂。 轰隆隆一声响,地宫坍塌,大多数人被困在了沙姆巴拉洞穴。 接着群雄打开碉楼,碉楼在夜色中看来虽然充满了危险,但无论如何,总比那暗无天日的囚室可爱得多。雁翎公主忍不住喜极而呼。 傅介子也忍不住大笑道:“咱们还是没有死,咱们还是逃出来了。” 雁翎公主咯咯笑道:“尉屠归,你现在总该佩服特使了吧。” 尉屠归叹道:“苏大人呀,我委实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神秘的魔力,我真是再也想不通你是怎能逃出来的?” 雁翎公主道:“这话倒不错,我虽然逃了出来,简直还像是在做梦似的。” 苏武叹道:“侥幸,这实在侥幸。” 雁翎公主大声道:“咱们先歇歇好么,我有几句话再不问你,实在要憋死了。” 又笑道:“我知道,我们是永远无法了解你的,我也不想了解你,我只要……只要能够喜欢你就足够了,但……”她瞧了那箱中的女子一眼,忍不住道:“但你让昆仑奴如此冒险将她救了出来,却又是为了什么?”这女子犹在晕迷着,在星光下看来更是神秘。她那诱人的身体已被苏武用衣服裹住,只露出那张美丽而又神秘的脸。苏武凝目瞧着她的脸,忽然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你们只怕永远也想不到她是谁了。”雁翎公主怔了怔,道:“她是谁?她究竟是谁?” 昆仑奴:“她莫非是萨满巫神?” 尉屠归断然道:“她虽然有些像,但绝不是。”苏武也不答应,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撕,撕下一张皮来,然后,奇迹突然出现了。这张脸,赫然竟是萨满圣女牡丹汗的。 雁翎公主、昆仑奴、尉屠归、傅介子他们一愣。这女子竟是牡丹,他们委实连做梦也想不到这女子会是牡丹,一齐张大了嘴,合不拢来。过了半晌,雁翎公主终于忍不住大叫道:“老天呀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牡丹汗又怎会跑到箱子里去的?她不是明明在做新娘子么?”昆仑奴摸着脑袋道:“这里的若是牡丹汗,那里的新娘子又是谁?”雁翎公主拉着苏武的手,道:“求求你,快告诉我们吧,你若再不说个明白,我可真要活活被闷死了。” 苏武微笑道:“此事委实是既复杂,又离奇,非但事先谁也猜不透,到就算事后……我若非对他们所说的每句话都未放过,也是猜不到的。”昆仑奴道:“我先问你……”雁翎公主抢着道:“我先问,我先问……”此事委实是千头万绪,她委实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咬着嘴唇想了半响,终于大声道:“好,我先问你,牡丹汗既然在这里,那新娘子又是谁?” 苏武长长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也实在想不通那新娘子是谁?那明明一直是牡丹汗,又怎会变作别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雁翎公主道:“现在呢?现在你总该想通了吧。” 苏武道:“你不妨也想,除了牡丹汗外,还有谁知道,谁一心想揭破那些秘密?”谁又有那么大本事。 雁翎公主想了想,突然跳起来失声道:“你说的莫非是萨满巫神?” 苏武又长长叹了口气,一字字道:“不错,正是萨满巫神。” 雁翎公主道:“但牡丹又怎会变成萨满巫神的?” “不,我说那新娘子又怎会变成萨满巫神的?而牡丹又怎会跑进了箱子里?” 苏武道:“你记不记得,婚礼开始时,新娘子来迟了。” 雁翎公主道:“我自然记得,但……” 苏武接口道:“你记不记得巴比伦那时说了些什么?” 雁翎公主想了想道:“他说,有两个老经验的喜娘,和一个卖花粉的梳头师,在为新娘子上妆,还说那梳头师在龟兹做了三十年生意,是个老实人。”苏武微微一笑,道:“不错,你记得很清楚。”雁翎公主道:“但这……这又有什么关系?”苏武道:“我本也未想到这其中的关系,后来仔细一想,才知道毛病就出在这里。” 雁翎公主跺脚道:“什么毛病,你快说呀。” 苏武道:“老实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那梳头师,虽非别人改扮,却早已被人买通了,而那两个喜娘其中就必定有一个是萨满巫神。” 雁翎公主拍手道:“呀!不错!” 苏武道:“萨满巫神化装成喜娘,混了进来,乘着为牡丹汗上妆时,将牡丹汗迷倒,牡丹汗虽然千灵百巧,比起萨满巫神来却还是要差一着。” 尉屠归冷笑道:“她还差得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