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新鲜的人血是有温度的,成人的血比较腥,男性的血太稠,只有十几岁女孩的血味道最适合……”罗汾像是终于找到了感兴趣的话题,眉宇间邪气大盛。 “行了,行了,我不是问这个。”叶柔急忙拦住,再听下去她就要吐了,“我要问关于19路公交车上发生的事。” “不明白。” “就是五天前的事情,整整一公交车上的人全都死得不明不白,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罗汾感慨,“虽然你长得很漂亮,可是前额叶皮质却有点儿异常。” “你什么意思?” “脑前额叶主要是用来分析和思考的,你明知道我半年前就被抓进来了,还问我外面的事,这是明显的思维障碍,或许跟某种病变有关……” “你少胡扯。我既然来找你,就肯定有原因。你不愿意想,我就来帮你回忆回忆。”叶柔从带来的皮包里取出一份资料扔给罗汾。 罗汾翻开资料,浏览了一遍内容。 叶柔所说的案子在外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的媒体把它报道为“19路公交车灵异事件”。 这辆车走得是长途线路,始发站在昌城昌城公园,终点站在郊区丰山。 事件发生在上周五夜里,当时最后一班19路车20点从始发站准时出发,正常应该在两小时后到达终点站丰山。但是这辆车在离开市区后突然失踪了,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被发现,当时公交车停在距离终点站30公里之外一片荒地,包括司机在内,车上十几个人全都死了。 这些人的死亡姿态显得很不可思议,几乎全部都是坐在座位上死去的,而且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后来经过法医尸检发现,这些人都是溺水而死。但诡异的是,公交车上并没有浸过水的迹象,这些死者的衣服也都是干的。 由于事发路段在郊区,没有道路监控,车里的监控摄像也损坏了,并没有拍到事发经过,到底这辆车为什么会开到那片荒地,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种种疑点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资料里并没有给出结论,是你们警察也查不出真相,是吗?”罗汾看完了,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我正在查呢,早晚会找到真相。”叶柔气势上可不能示弱,尤其是当着这么一个人渣的面。 “我现在明白k案件调查组是干什么的了。”罗汾似有所悟,“就是专门收集那些诡异,没法下手的案子是吧。k案件……嗯,这个称呼倒也贴切。可是我最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困难的任务为什么要让你担任组长呢?” “那是领导对我的信任。”叶柔自豪的回答。 “可是你有前额叶功能障碍啊?” “你再敢胡说一个试试。” “哦,我明白了,你们领导也许根本不指望你能破案,只要能背锅就行,k案件调查组相当于废品收购站,哎呀——” 终于忍无可忍的叶柔抡起大皮包砸在罗汾脑袋上,短暂的疼痛终于让这家伙闭嘴了。 “我才不是收废品的呢,我一定会成为精英的!”叶柔气呼呼的表明态度。 “唔,你这皮包里装了板砖吗~~~~”罗汾捂着脑袋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前额叶功能障碍还可能导致情绪波动、喜怒无常……” 叶柔咬牙切齿的瞅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废品给回收喽。 守在门外的两个狱警,脸上都带着看热闹的神情,她转念一想,这个杀人犯该不会是装傻充楞,故意拿我寻开心吧,我可不能让他带沟里,赶紧办正事要紧。 她压住火气,装出一副很老练的样子,冲罗汾冷笑一声,“我早就看出来了,其实我一提到19路公交车,你就开始紧张了,故意瞎说一通,只不过是想逃避问题,这种小把戏可瞒不过我。” “我刚才没有瞎说啊,我确实觉得你的前额叶皮质层有点儿异常。”罗汾一脸认真的说到。 “能不能不说这个,我在说公交车呢!”叶柔摩拳擦掌,差点儿又没压住火。 “好,你说。”罗汾吃一堑长一智,终于把后半截话咽回去了。 “这个案子看似诡异,但我们却找到了一个关键线索。” “……” “在车上这些死者中间,我们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李国强。这个人你很熟悉吧。” “李国强!?”罗汾皱眉想着,“似乎有点儿耳熟。” “还在装傻,他就是这个看守所的精神科医生,你会不认识他?” “你是说李主任?他死了!?难怪呀,我说怎么这几天见不到他了呢,之前没事儿就来烦我,非要给我找出点儿精神病不可,好像不这样,我就不能杀人似的。” “他最后一次出现在看守所是在上周五上午,你知道他最后见过的人是谁吗?” “谁呀?” “就是你。” “是吗,”罗汾想了想,“所以你就把我和那辆公交车联想在了一起,认为是我杀了那些人。你这个思维逻辑的确很别致,眯眯姐,但你是不是先帮我想想我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呢?” “哼,少跟我耍滑头,即便不是你杀的,你敢说这件事根你没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呢?” “那天李医生本来一切正常,例行给犯人做检查。其他人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在给你看诊的时候,他却把监控和录音都关了。当时监控拍到,你低声对他说了什么,他似乎受到了惊吓。” “……” “之后你们两个人单独待了半个小时,没人听到你们谈了什么,不过,守在门外的狱警却突然听到李医生激动的叫喊起来。他当时喊的是‘你休想威胁我,我不吃你这一套!我可不怕你!’这没错吧?” “……” “当时屋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这番话明显是对你说的。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身边的同事发现,见过你之后,他就显得神经兮兮的,十分反常,把当天的工作全推给了同事,自己一个人看着墙壁坐了一下午。当天夜里他就上了19路公交车,那辆车的线路根本就不经过他家。第二天,他便和车上其他人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光看结果的话,你与这个案子没有任何关联,但是如果把这些线索串联在一起就不难发现你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