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贫道我真是劳碌的命,祖师爷说的对,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呢!”白鹤道长眯眼看了许久,见屋中气场凝聚的阳气已经薄弱到了极致,似乎随时可以被煞气冲破,不由的摇头叹道,说到这里,竟是将手一抖,取出一道灵符在手,念动咒语,符咒无火自燃,接着将那火焰在半空绕着房屋转了一圏。 “破煞凝气!” “聚阳有方!” “三阳护佑!” “邪魔避让!” “施法护宅!” “人畜安康!” “太上祖师急急如律令!” 在吟咒之时,白鹤道长一边行诀,只见他指灵腕松,端腕齐胸,环环紧扣,诀运心到,同时,在吟咒结束之后,更是挥手将自己的桃木剑拔了出来,虚空扫过,隐隐雷声之中,一道道至阳之气,由木制的剑刃之上,波及四周。 诡异的声响中,街上游荡本来躲着白鹤道长的一众阴魂,竟是同时抬头,望向了陈可欣家的方向,此时,在所有阴魂的眼中,那处房屋,如同被火光笼罩,阳气直冲天际,在房屋之后,一道阴魂正闲逛而至,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那房屋环绕的火光缠上,化成飞灰,空中,只剩一缕若有似无的惨叫。 “你这阴魂也算是倒霉到家了!”对于房子四周的种种情况,白鹤道长似乎了然于胸,在那阴魂魂飞魄散之时,立刻摇头一叹,就在这时,他发现房门处,竟然有两个阴魂无视阳气的凝聚,仍在痴望着房内的方向。 “咦?原来如此!”白鹤道长见状微微诧异,掐指一算,这才有些恍然,略一思衬,竟是掐指对那两个阴魂一指,密封笼罩房屋的阳气立刻分开,容那两道阴魂竟然轻飘飘的隔墙而入,进入时,其中一个阴魂似乎还感激地扫了一眼白鹤道长的方向。 “收!”随着白鹤道长法阵布完,又在房屋角落贴了一张紫色符纸,随着符纸贴上,四周火光骤然消失一空,白鹤道长掐指一算,喃喃自语道:“还有小半个时辰,还真是奔波劳苦命!” “没想到今天贫道还要兼职一下赶阴人,算了,权当积德行善!”白鹤道长说到这里,竟然从摇间取出一个铃铛,摇晃之下,将一些神智丧失的阴魂聚拢了开来,往街道远处行去。 “来来来,都跟上跟上,还有你们几个,都给贫道跟上了,别掉队,掉队了可就投不了胎喽!”随后,白鹤道长持着招魂铃快步走到街中,将四散的低阶阴魂也都召集了起来,喃喃自语间,带着一众呆滞的阴魂,离开了生人宅屋集中的街道,等着鬼门关闭的时间到来。 虽然说先前在鹤鸣湖外的鬼门关被白鹤道长以茅山道法开过一次,但却是走的捷径,所以还有阴差守在四周,而真正的鬼门关闭,可要比他造的声势大上许多,而且也用专门的鬼差押解,只要将阴魂以强大愿力摄走即可,白鹤道人此举,只是担心有那阴魂在最后关头骚扰生人,这才不辞劳苦罢了。 其实白鹤真人这边也只是冰山一角,大千世界,在世人看不到的一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夜幕之中,做着这些事情,这倒也无可厚非,只要是修道之人,必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义举,即修心也修身,还能赚取功德,当然,其中也不乏以道法捞钱、作恶的,但结局,必定好不到哪去。 “爷爷,爷爷,你不要走.....”此时此刻,陈承祖已经到了里屋,看着熟悉的陈可欣,替她掖好被子,正准备躺下歇息,却见睡梦中的陈可欣突然说起了梦话,并伸长手臂,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爷爷在呢,在呢。睡吧啊,丫头!”陈承祖连忙拉住孙女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起来,见陈可欣的情绪稳定下来,陈承祖才接着道:“那真人也是个厚道人,丫头,你的运气倒是还算不错,这么一来,爷爷也就放心了....” “我记得茅山符菉分着类别,这银色应该也算很珍贵了,这真人倒是大方,说起来,爷爷也是托了你的福呢,丫头!”陈承祖和衣躺在了陈可欣的身边,刚躺下,突然疑惑的睁开了眼,看着四周,讶然道:“咦,屋子里的煞气减弱了些,是那真人的缘故么?” “孩子,孩子....!”陈承祖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并不知道,此时,梦中的陈可欣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飞了起来,来到了一处很温暖的地方,她跑呀跑的,一点都不知道疲倦。 “欣欣,你来呀,你来!”那个地方如同母亲的怀抱,让陈可欣十分舒服,只是远处,却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呼唤着她,让她情不自禁的在梦中朝前奔跑着,因为,那个熟悉的声音是那般的亲切和难忘。 “谁,谁在叫我?”陈可欣跑着跑着,不知什么时候双眼已经被泪水充塞,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委屈和伤心不由地在心头升起,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停下身子,回头望去,却是两个被笼罩在光芒中的身影,但任凭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庞。 “你们是爸爸,妈妈吗?”看着那两个由朦胧变的清晰的身影,陈可欣本已经变红的眼眶突和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只是却没有再跑上前,而是紧紧的抿着嘴,小拳头握的死死的,怔怔的看着两个身影,一副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过了许久,才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这出现在陈可欣梦里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可欣已经去世了的父母,虽然对两人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血脉相连,加上两人此时依旧是去世时的模样,陈可欣依旧是很快的认了出来。 不过幼小的陈可欣到了这时候仍没有意识到这是父母是在给她托梦罢了,甚至她觉得,自己的父母并没有死,先前的离开只是因为去了其他地方,现在回来了,自己又成了有父母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