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用了将近十几日来调理身子的林书兰,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从未像此刻那般,觉得房外是如此辽阔的世界。 她心里还记得温修谨说的话,他让她多出去走走,不要整日闷在房内还有家里,多出去走走看看,对她身子恢复有很大的帮助。 决定听从温修谨的话,林书兰让小芯准备一下,她要出去走走,这么多年来,她甚少出过家门,她爹爹担心她出去突发什么意外。 那些邪教对他们武林名门正派的意见很大,自然对他这个武林盟主也是有意见的,就怕,他们会想出一些伤天害理之事。 比如绑架武林盟主最宝贝的大女儿,以此作为要挟,让武林盟主交出可以号召武林各路门派的金印。 为了不给爹爹添麻烦,所以这些年,林书兰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在家挺好的,偶尔林夫人会带她出去,参加一些赏花会。 只是赏花会,比林书兰认为的还要无聊些,她和那些大户小姐们,说不上话,她们嫌弃她满身的药味,表明客客气气,背地里在说什么难听的话,林书兰曾听到过一次。 从那次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和林夫人一块去参加什么赏花会了,无论林夫人如何询问她原因,林书兰都以身体不适为借口,不去。 这不,她刚好让小芯去准备一下,林夫人刚好就来看她,刚好林夫人等一下要去参加赏花会,她想带林书兰一块去。 这好事都碰一块了,林书兰自然是点头答应了娘亲,同她一起去江府参加花宴。 坐上马车后,林书兰感觉有点闷,让小芯将车帘子打开绑好,林夫人坐在她身侧,拉着她的手,开始唠家常。 “书兰呀,我听你爹说,你们在如意镇,碰到了一名姓温的医者,你爹还说,你好像不怕这名医者。” 深知女儿怕生,面对生人,她连看都不敢去看,但那名姓温的医者,根据她相公的描述,她的女儿偷看了这名医者好几次。 “许是因为那医者救了我,娘你也知道,我和爹爹去赴宴,险些被那些个掌门害死,我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才醒来,爹爹担心的两日未曾进食。” 巧妙的用她爹爹跟着两日没有吃饭一事,转移了娘亲的注意力,她娘一向心疼她爹爹,爹爹平时又有很多事情处理,每日操劳,我们的林夫人更加为其担忧。 抵达江府,外面已经停了两辆马车,是夏家和楚家的,看来他们林家是最后一个到的。 林书兰面带微笑,向几位夫人问好,然后由小芯搀扶着,入座,此举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大家心里应该都在想,这武林盟主的大女儿,身子是越发不行了。 “盟主夫人呀,我听说前些时日武林大会,背地里其实是大小姐的招亲大会,而且还搞砸了,不知可有此事?” 现在整个庆国都知道,武林盟主打着武林大会的旗号,实则是在给他体弱多病的大女儿,办一场招亲大会,引来了几个门派掌门的不满。 所以才有了酒楼几大门派掌门和武林盟主大打出手一事,听闻此事的人,将所有错都怪在了武林盟主身上。 “借着武林大会的旗号,举办招亲大会一事,是我的注意,和我夫君无关,各位夫人们也都知道,我夫君呀,什么都听我的,不像有些人怎么样都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喜欢跑出去偷吃。” 林夫人可是不会让任何人出言不逊,伤害她可以,伤害她女儿不行! 此话一出,有些夫人的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跟变脸似的,惹来林夫人一阵轻笑,和她耍嘴皮子,也不掂量掂量。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到三句话,便落下了帷幕,没有人再敢提起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情,谁提谁倒霉。 现在是秋天,是桂花盛开季节,家家户户都会制作桂花酿,也就是俗称的桂花酒,此酒绵甜,适合姑娘们喝。 江府种植的桂花,据说是从灭亡的黎国皇宫带回来的,这黎国皇宫里的好东西,大多都被那些贼匪们搜刮得一干二净。 黎国内乱,导致他们自己从内部自己瓦解,无需他国出手,黎国自己分崩离析。 其实现在庆国境内,有很多从黎国逃亡而来的人,庆国都一一接受了,只要他们黎国人不烧杀抢掠,他们可以住在庆国。 桂花的香味和林书兰身上的药味,莫名契合,一时之间,没有人再闻到从林书兰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而是满鼻子的桂花香。 微风轻轻吹拂,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掉落在林书兰的发髻上,小芯看呆了,此情此景,真应该找个画师画下来。 几位夫人今日也带她们女儿来了,只是这是她们最小的女儿,和林书兰同岁的大女儿都已经嫁作人妇。 那些小的,也不爱和林书兰玩闹,她们被叮嘱不要靠近武林盟主的大女儿,她身子骨弱,一阵风吹过来,说不定都会让她摔倒。 要是和她玩耍,出了事,她们家上上下下还要负责,岂不是没事找事干。 “小姐,这赏花会无趣至极,我们以后都别来了好不好。”林夫人和那几位夫人们,坐在另一个偏厅喝茶,这个小凉亭方才还有几位小小姐在此。 可她们见到林书兰,全都一个接着一个走掉了,说什么去花园那边玩耍较好。 “也就今日陪陪娘亲来参加赏花会,以往你还未曾进我林家当丫鬟时,我来过几次后,也没有再来,今日比较特别吧。” 她身子刚好,想出来走走,这赏花会上的桂花香,林书兰很喜欢。 小芯嘟着嘴趴在石桌上,数着桌上的小朵桂花,一边数一边说一个无趣,听得林书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小姐,你以前可曾想过,自己会嫁人?”已经无聊到,让小芯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林书兰捏了捏鼻梁,这丫头平日自己也没有惯着她,怎么就如此肆无忌惮呢? 问题是,自己看着她这般肆无忌惮,也没有任何的不悦,真是十分的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