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九 黑甲精骑
三百九十九 黑甲精骑</p> “你承认你没有证据”,‘狐狸’的小眼中闪着很特别的眼神,那既不像是得意,但又不是沮丧,因为她现在还没什么好沮丧的,哪怕她真的是犯人,只要没证据,谁也奈何不了她。 </p> 慕千成也注意到她的那种眼神,应该说是胜了不足喜,但就算了败了或者也不会失望吧。</p> 看着‘狐狸’眼中迷离的色彩,慕千成忽然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才道:“你唇膏上的颜色很漂亮,甚至比你瞳孔的颜色还要好看。”</p> 忽然说到这种事上,‘狐狸’是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挤出了笑容,“感谢夸奖,的,不过是便宜货。”</p> “只不过这便宜货,在这件案子里,却是价值连城”,慕千成缓缓道,“就是你的唇膏告诉了我,你就是犯人。”</p> ‘狐狸’还没开口,巴德贝尔已道:“此话何解?她嘴上的唇膏怎么会是证据,帕德洛夫的尸体上,可没哪里沾到唇膏的。”</p> “那是当然,‘狐狸’小姐估计为了避嫌,根本就没接触过帕德洛夫,而且帕德洛夫也不认识她,根本没想过这素未谋面的女人,居然是处心积累要在城堡这里结束掉列车劫匪团的一切罪恶,只不过”,慕千成看了看‘狐狸’的嘴唇,“她的唇膏印该残留在咖啡杯上,但我们发现那些咖啡杯时,却哪一只都没有沾到她嘴巴上的颜色,按理说帕德洛夫是不可能把唇膏印也擦掉的,因为别人的唇膏印都还在杯子上,难道会独独擦掉‘狐狸’小姐的,但既然不是帕德洛洛夫擦掉的,那会是谁?因为真正擦掉唇印的正是‘狐狸’小姐本人,她害怕到时候我们在有毒物反应的咖啡杯上,找到她的唇印,那不是坏事了。所以她偷偷擦掉了,在那些咖啡杯中,我倒发现帕里斯小姐,和彼得森夫人的口红印。”</p> ‘狐狸’愣了一下,看来慕千成的话是说到了要害上,所以她此时却选择了立刻辩解,“那是因为我喝咖啡前擦掉了口红,一个淑女会这么做,不奇怪吧。”</p> 她的不从容,反而加深了慕千成的自信,所以慕千成笑了,“你预先谋划的能力很不错,但随机应变却差了些许,也难怪的,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安然无恙,谁知临门一脚才生变,现在不知怎么应对,也不奇怪。你这说法,更让我只能怀疑你了。你说你擦掉了口红,但别忘了,之后管家为我们准备了饭菜并送到了房间里去,甚至在喝完咖啡后,女佣也为我们上了一些菜肴,你可都有吃过,我还特意拜托女佣留意那些餐具,上面却都有你的口红印。那你为何独独擦掉咖啡杯上的,让我们无法知晓哪只是你喝过的?希望你解释一下。如果你说你是擦过嘴巴,那你又是什么时候补妆的,至少在骑士厅时,我就没看见过了,但你在客厅里用过的餐具中,就只有咖啡杯上没有唇印。”</p> ‘狐狸’真的有些紧张了,显然对于这个问题,她之前没有想过,毕竟若帕德洛夫掉进山里去,大家的注意力就只会是去找他的尸体,以及发掘他过去的罪行,不会再对今晚发生的细节这样盘查,他本没准备过,会需要处理这些细节。</p> 不过这女人的头脑也很聪明,至少不像慕千成说的一样,不善机变,或者慕千成是觉得她与自己比起来,不善机变吧,所以‘狐狸’立刻就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喝那杯咖啡,我担心里面有问题,所以偷偷倒在了地上,那上面自然不会有我的口红印。”</p>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喝到嘴里的”,吉娜夫人指证道。</p> “我倒觉得是你这老女人想陷害我”,‘狐狸’反唇相讥,毕竟她到底有没喝,可很难找到实证,总不能把她的肚子剖开吧。</p> 伊维尔也有些看不过眼,毕竟现在谁都可以感到‘狐狸’绝对是有嫌疑的,她现在只不过是强词夺理在否认,不过她的否认虽然牵强,但还算可以自圆其说,这可无法让她入罪,所以伊维尔也囔了起来,“那就怪了,你之前不敢喝咖啡,后来又敢吃饭?”</p> “因为我细想过,主人没有这样害我们的必要,把主人家特意准备的晚餐倒掉,那可是大大的不敬,说不定他就不会告诉我们黄金列车的秘密了,所以我只好吃了”,‘狐狸’继续辩解。</p> “好、好”,慕千成连连点头,“这个问题无论怎么说,你都不会承认的了,你若是不承认,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我也不打算再说这个。毕竟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以咖啡杯为证据,作为指证你有罪的理由。咖啡杯只不过为我提供了一种思路,让我觉得你有嫌疑。这真是够讽刺,你利用咖啡杯,引诱帕德洛夫犯错,结果咖啡杯也成了让我怀疑你的原因。”</p> ‘狐狸’深深抽了一口烟,“你爱怎么怀疑,那是你的事,你没有证据,我可没空搭理你。”</p> “我当然有证据”,慕千成目光如炬,“若没有,我现在就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以免打草惊蛇了。我既然敢说,就肯定有把握在这里就把你的七寸捏住。”</p> “那你说啊”,‘狐狸’毫不退让。</p> 慕千成又叹了口气,“我本意还是希望你自己说出来的,因为我想你要杀帕德洛夫,大多是出于报仇之类的吧。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好,我说。证据就是你拿走的真正微型录音机和录音带。在我们离开骑士厅前,你偷偷从椅子下,把它带走了,那时候你肯定是空手的,上面怎么也该有你的指纹吧。”</p> “那,那你把录音机找出来啊”,‘狐狸’的声音比之前大,但却让人感到有些气衰。</p> 慕千成笑了,“你以为把它们藏到雪地里,我们就找不到?我可是清清楚楚记得我们走向克劳森尸体大约走过的路线,只要我们沿途找找,要不再找来警犬帮助搜查,那肯定能找到。你本来并没有想到这会成为证据,只想着让我们看不见那真正的录音机和带子就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会发现人偶的秘密。我说的对不对?”</p> ‘狐狸’整个人像是被风雪冻住了一样,无言以对,两只本来还很有气势的眼睛,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冰球似的。</p> 虽然她还没有亲口承认一切,但她的态度,却表明这场对决的胜负已定,风雪纵然再大,看来也无法掩盖住所有的罪行。</p> 慕千成看来是已解决了一切问题,不过他却摇了摇头,“其实你本有个法子,可以让这唯一的证据都消失掉的,可惜你自己错过了。”</p> ‘狐狸’已不说话,倒是巴德贝尔追问,这人的好奇心倒是很旺盛。</p> 慕千成冷冷道:“骑士厅里不是有个大壁炉,里面的火正旺着,你把录音机扔进去烧了,不就得。”</p> 巴德贝尔这回倒是不支持慕千成了,“那是会更快穿帮才对。那种东西烧起来,会是一阵烧塑胶的味道。”</p> “本来确实是这样的”,慕千成颇狡黠地一笑,不过他忽然就收起了笑容,还看着谢飞洋,“但有人却打算帮这位小姐隐瞒过去。这位小兄弟,故意让人偶的头掉进壁炉里,不也弄出了一阵烧塑胶的味道!若‘狐狸’小姐趁机把录音机和录音带扔进去,我们也不一定会发觉,当发觉时,那些东西早烧没了,纵然我们知道是当时在骑士厅里的人搞的鬼,却失去了唯一的证据,无法指证她了。看来在这寒冷的夜晚,最能掩盖罪行的,不是冰雪,却是烈火,只不过小姐那双冰冷的眼睛,好像容不下那般灼热。”</p> 慕千成口中说的是火,但巴德贝尔的眼神已很冰冷,他就那样瞪着谢飞洋,“你是她的同伙,你为什么要帮她?”</p> 谢飞洋只笑了笑,却根本不屑回答似的。</p> 巴德贝尔怒了,狠狠地把拐杖敲在了地上,“不要以为你是汉斯上校找来的人,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只要你在我的辖区里犯事,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p> 听到巴德贝尔这么说,汉斯上校倒是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辩解,也证明慕千成推测没有错误,谢飞洋果然是他找来的。</p> 看到谢飞洋那个样子,巴德贝尔却没有继续发火,他转头问‘狐狸’,“既然事情都已经被我们知道了,我希望你不要再隐瞒,这小子是否你的人?”</p> ‘狐狸’这回倒是很坚决地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不然我早知道要把录音带扔进壁炉里了”,不过她停了停,还是向谢飞洋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但我还是感谢你。”</p> 对于‘狐狸’的话,谢飞洋也没有反应,之笑了笑。</p> ‘狐狸’的解释倒是很有道理,所以巴德贝尔也不再追问她,不过看来要让谢飞洋开口却不容易,但若不弄清楚这人的动机,那慕千成还敢揭开黄金列车之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