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冉太累了。 他有三三夜没睡,去找月清言约刘夫人见面,被拒绝。拒绝后,他就睡着了,月清言叫了几声,没反应,就由他在流云阁歇息。 流云阁是消金窟。反正祁冉也不缺钱,月清言索性派了个姑娘服侍他。 “他在这儿花钱不少,但姑娘却不碰,你今儿让他破例。”月清言对被安排服侍的姑娘。 “他都这样了,阁主就放过他吧。”姑娘将祁冉送回房休息,出来后对月清言。 “这个祁冉,看起来很精明,做事却唐突。他现在就跟死人没区别,任人宰割。让他长点记性,没什么不对的。”月清言淡笑。 “阁主,祁冉是什么样的人,您是知道的。就他性子,这么做了,他绝不会领情,更不会怜香惜玉,只有憎恶。月华阁没必要和白鹤楼交恶。” “如果他上了我月华楼的追杀名单,他的日子就不这么舒服了。再,让他夫人对付他,耗他个精疲力尽,就有好戏。”月清言看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站在一旁的姑娘,不,其实应该是月华阁的弟子,她一双眸子满是疑惑,月清言这是要与祁冉为敌,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月华、月浓是她姐妹,她对祁冉和林嫣然都有所了解,让她给祁冉下套,没门。月华楼的规矩,弟子是处子,就是阁主也不能破。 除非,她要离开月华阁。 要离开月华阁,就要经历炼狱。重新做饶路艰辛,以前的姐妹们也有人想离开,但有绝大多数没能离开,不是死了,就是打消退出念头。 月浓、月花已有退出之意,她们要走出炼狱,能让二女选择退出,面对炼狱,白鹤楼一定有她们想要的东西。 对女子来,能让她们义无反鼓,除了爱情,就是信仰和自由。 二人不是为了爱情,当然是选择了信仰和自由。 月花、月浓从在月华阁长大,意志坚定,她们跟着祁冉和林嫣然短短数月,就转了心性,靠洗脑没用。她们意志有多坚定,她是知道的。 “你不是倾慕他吗?成全你,不好吗?”月清言看弟子忤逆她意,扬眉问道。 “弟子没想离开月华阁。”女子一双美目变得清冷。她是有原则的,从月华阁教她,男子都是负情薄义的,她在完任务时,听到苦主的哭诉,也是这般。但祁冉是清流,月华阁的弟子都尊敬他。 “好,你狠。”月清言冷笑一声,“你不愿意,没关系,我让那些生意姑娘服侍他。” “阁主,您为什么要陷害祁老板?他并不是咱们的敌人。”女子抗声。 “可他也不是咱们的朋友。大家只是合作关系。”月清言冷笑。 “我们有必要树强敌吗?”女子也不示弱。 “月影,不要以为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就挑战我的耐心。他刚才怎么的,你没听到吗?”月清言激喝道。 月华阁四大护法,水、影、静、空,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女煞星,她们身份百变,手段毒辣。四护法出手,从未失利。但却没有人见过她们真面目,她们是月华阁中流砥柱。 不论谁,恐怕都难以想像,月清言旁边这个温婉女子,就是四护法之一的月影。 “他只是要见师祖而亦。”月影淡漠。 “师祖是岂是他想见就能见的!这是他自寻死路。”月清言气得浑身打战。 “师祖也是人,是人总能让人见的。”月影并没有被月清言气势吓到。 “这话你自已去和师祖。”月清言终于按捺不着,拍几而起。 “祁冉给了刘姐死因真像,师祖还帮助刘津,凭什么!刘姐不是她女儿?不是我月华阁弟子?与我月华阁的仇人相伴,置我月华阁规则不顾,难道我还不能质疑?”月影毫不示弱。 “魏国要变,岂是你我能左右的,就是师祖,她也要为全局着想。她比我们更痛恨刘贼,但她现在无能为力,你知道吗?”月清言压低了声音。 “她如果真是无能为力,祁冉不是最好的助力吗?您现在却要将他变成我们敌人,为什么?”月影的声音中透出寒意。 “你敢质疑我的决定?”月清言开始咬牙切齿。 “您的所做所为,本就令人生疑。”月影的拳头也攥紧了。 ....... 祁冉是因太累睡着的,他睡得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 “这一觉睡得美。”祁冉活动着身体向外走,月清言还没答应他约见刘夫人,他还得废些口舌。 “咦,发生什么事了?”祁冉来到月清言居处,发现,众人在修缮房屋,昨日他来,这儿分明好好的,现在却是损坏严重。 祁冉叹了口气,这儿显然经历了一声恶战,但相距这么近,他竟然没听到,真是睡得太沉了。 月清言不在此处,祁冉只在那儿稍站片刻,便折返。 “妈妈,昨日发生了什么事?”祁冉问老鸨。 “没什么,就一闹事的。”老鸨闪烁其词。 “闹事?有人敢来此处闹事,找的还是月清言!谁这么牛?”祁冉饶有兴味地。 “这是本门家事,祁老板还是尽快离开吧。”老鸨想请祁冉离开,祁冉以前是她供着的财神爷,现在和丧门星没区别。 “我要见月清言。”祁冉瞄了一眼老鸨。 老鸨脸色更差了,粉脸上的香粉开始抖落:“阁主不在。”她回答得淡漠。 月清言连夜返回月华阁总部,召集四护法议事,这在月华阁历史上头一遭,而起因就是他祁冉,祁冉在她眼中,现在就是凶煞。 “你告诉阁主,我祁冉做事有自己原则,先礼后兵。礼到了,不收,那就不客气了。”祁冉抖抖衣衫,向外走去。 “你想怎么的?”老鸨多了一嘴。 “刘夫人我是一定要见的。我祁冉想做一件事,没有办不成的。只是,月华阁丢了面子,别怪我。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祁冉向后挥挥手,出了流云阁。 老鸨呆立了一会,急急向自己房间走去。 祁冉到做到,这众人皆知。月华阁虽名声鹊起,但比九州商会弱了,九州商会的东西他都敢取,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 祁冉取了什么,江湖上没有人知,但能令吴清远亲自去讨,一定很贵重。 贵重物品放的都很隐秘,况且东西是九州商会的,它本身就够安全的了。 祁冉出门,并没有离远,他只是在不远处闲转。 月清言的住处都被拆了,他怎么能够不查看呐!这样无声无息的较量,当然不是凡人手笔。月清言不只是江湖人,她还是修真者。 这样的主,是谁挑战她?结果应该是双败,月清言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处理? “果真如我所料。”祁冉看到流云阁信使时,淡淡一笑。刘夫人藏得够深,但他想见的人,总有法子见到的。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