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冉在法阵收起时,就看清了谷中情景,发现三少年在那儿研讨,便知道这是他们的学习时间,也不去打搅,而是把注意力放在流云身上。 流云眼中变化祁冉捕捉到了。 “喜欢这个酒?”祁冉问。 “酒不错。”流云眼中炙热收起,复归冷清。 “卫神酿的酒,当然称得上好。”祁冉说。 这个酒是卫絮用伊家庄园花卉酿造的,卫絮酿时有多用心,林嫣然最清楚。她是卫絮助手。 卫絮对伊家庄园植物都很珍惜,说明,那儿的植物对神有益。虽然祁冉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的神有益,但今儿一观,他认为,应该是对大多数神有益。 “你那儿有吗,再来一壶。”流云不客气地说。卫絮酿的酒确实好喝,不过令他感兴趣的不只是酒的口感,而是配料。 “卫神的酒我不喝。”祁冉说。 “为什么?”流云讶然。 “这个应该对神更有补益,我一个凡人,喝它浪费。”祁冉据实而言。 吴越身体特别,祁冉更喜欢在药圃参悟,参悟所得的收获远胜于食补。 “哦。”流云看了祁冉一眼,他的眼中有一丝疑虑。 “你认识周天吗?”祁冉问,周天的身份他现在都没搞清,卫絮对周天尊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能被神尊敬绝不简单,可周天分明就是个凡人。 “周天?”流云反问,他眼中没有表情,周天是何方神圣,他不知道。 “你不知道?算了,就当我没问。”祁冉叹了口气。 他又何必执著周天的底细。周天就一老人,不关心时政,不在意得失,就因为卫絮对他尊敬,他就想了解周天底细,还是好奇心的缘故。 “周天是什么样的?”流云却有了兴趣。 “说不好,就一老人,凡人,但卫神却很尊敬他。我就好奇,一个凡人,怎么能让一个神如此眷顾!” 祁冉真不明白,卫絮为什么对周天那么好,他住进伊家庄园后,给周天熬了好长时间的药粥,直到盟约,不再动庄园药材方止。 “有趣。”流云淡淡回应了句,又抓起身边酒壶喝了一口,闭起眼,慢慢品味。 祁冉看他这样,也不想继续聊了,躺在一边数天上白云。他遇到的神,都淡漠,他习惯了。 “或许他与卫絮有渊源。”流云在祁冉收起好奇心时开口了。 “渊源,什么样的渊源。”祁冉问,问出口就懊恼,他的好奇心又在作祟。 “如果你有这样的酒,我心情好,或许会给你说说卫絮的事。”流云摇头手中酒壶说。 祁冉听出来了,酒壶空了,流云还没喝尽兴。 “卫神的事他不说,我也不打听,但我想知道他师兄吴越。”祁冉对吴越存疑,他了解的吴越和卫絮知道的吴越,就好似不是同一人。 “想知道吴越的事,多加一壶。”流云说。 祁冉听着不由蹙眉,这神和人品性也没什么不同啊,想知道点事儿,还得给好处,在哪都是没有免费的午餐。 “别想没用的,我只留三天,这期间还要教他们三人,你自己看着办。”流云说完便不再管祁冉,抖了抖青衫,开始打坐。 祁冉看了眼流云,转瞬即逝。 “这样就对了。”流云睁开眼,眼中多了丝笑意。 “卫神,用你两坛酒。用什么换,回来再说。”祁冉到卫絮房间抱起两坛酒,边向外走,边说。 “放下。”卫絮挥手说。 祁冉只觉怀中一空,便看到两坛酒归于原处。 “卫神,有用。上次你带走了十数坛酒,我可没说什么。现在就借用两坛,还这样,太没礼貌了吧。”祁冉双手抱虚,咧着嘴说。 “就剩这两坛了,那个要几年后才能喝,本神无酒不欢。”卫絮淡说。 “卫神,这个酒真有用。周瑜见到了他启蒙老师,我设宴款待。没酒怎么行。”祁冉无奈地说。 “周瑜的启蒙老师?”卫絮抬眼问。 “是啊,流云法阵神。可真牛,见识了他的法阵,才知道什么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卫絮闻言,嘴角挂起一丝笑:“神界没有流云这号神。” “名字只是个记号,神界最牛的法阵师是谁?”祁冉笑道,“卫神,你不会对我说,你不知道吧。” “吴成,吴越的哥哥,我们两神不待见,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卫絮抬眼说。 “吴大哥的哥哥?他也来了人间?”祁冉心中吃惊,吴越记忆中,他是孤儿。现在祁冉能确信,吴越缺失的是他有关神的记忆。 “或许他不放心师兄,下来一看吧。如果我料不错,与师兄有关的人,都会走一遭。这人间就会热闹。”卫絮抿抿唇,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哦。”祁冉应了声,上前又抱起两坛酒,“吴大哥的哥哥,我当然要好好招待。没酒的日子,让嫣然多做两个好菜。” “祁冉,林嫣然去魏国找你了,我现在自己做饭吃。”卫絮冷哼声。 祁冉闻言想起,现在伊家庄园只有卫絮和周天。 “你可以去魏国吃,来去时间,比取洞庭鲤时间还短,瞬忽间而亦。” “想得美,你。”卫絮摇头,“我这酒不给吴成喝,他是苦行僧,不挑,你心意到就行了。” “可他偏就挑了。我允了,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祁冉抱着酒坛不放手。 “他喝我酿的酒?他不是说本神不务正业吗?有志气,就要有骨气,你给他喝,就是坏了他规矩。”卫絮说,他不让祁冉走,祁冉就走不了。 “什么规矩?”祁冉听出来了,这两神有过节,成见深着。 “他自已说的,我的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他绝不碰的。”卫絮冷声说。吴成说的话他可都记着,不是他记仇,而是,这是偏见。研究美食怎么就成了不务正业。神界的偏见一点不比人界少。 “他说的是玩物丧志东西,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玩的,所以,没坏规矩。” 祁冉话一出口,心中一谔,他竟然用的卫萱惯用的那一套。 “祁冉,你可真是很无耻,你还会卫萱的那一套。”卫絮证据不善。 “你也知道卫萱?”祁冉又一谔。他记得,并没将卫萱的事儿说给卫絮听。 “呃?你们已认识?”卫絮明显一愣。 “当然,卫国首富公子,天下第一讼师。我当然认识。” “公子?”卫絮反问。 “对啊,你如果见到一位出尘脱俗的美男子,就知道,自己真不算什么,就是神也会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祁冉乘机损卫絮,两坛酒而亦,与他纠缠这么久。那他抱走了那么多坛酒,他是不是记恨一辈子。 “行了,滚吧,记得带卫萱过来。”卫絮挥挥手让他离开。 “为什么是卫萱,不是吴成?” “你能请动吴成,就让他过来,我真想和他好好理论、理论。”。 “他是吴大哥的哥,就是我的哥,论亲疏,比你亲。”祁冉说着,就飞逝不见。 “该来的都来了,师兄,这事儿闹大发了,我有点把控不着了。”卫絮起身向周天房间走去。 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