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爱的脸色教一直跪得腰酸背痛的白清清看见,眼里迸发出滔天的嫉妒,这份慈爱,应该是她的才对! “外祖母——”她不甘的叫了一声。 老夫人不悦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丝毫没有半分感情混杂其中,“还不滚进来?” 这明显的区别对待,让白清清手指甲紧紧掐进肉里,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她也是祖母的孙女,祖母却对那个贱人一脸慈爱,对她不假辞色!她嫉妒啊,疯狂的嫉妒! 前两年,外祖母还是最疼爱她的,现在,外祖母却对她越来越冷淡了。 姜晚琇冷冷的瞥她一眼,换作一副小女儿神情的凑上去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声音带上些撒娇的意味,“祖母,孙女刚从大长公主府回来,得了黄金弓的赏赐呢!” “那我的晚琇可真是厉害!”老夫人震惊了一瞬,很快恢复平静,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发丝,说笑着由姜晚琇拉进堂内。 跪在地上的白清清被刚才姜晚琇那冷冷一瞥给吓得瘫软在地上,神色呆滞,她怎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等她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来,腿丝丝的疼,让她脸扭曲得厉害,一瘸一拐的进了鹤寿堂,一进去,就看到姜青池笑眯眯的慈爱的看着姜晚琇,心里的妒火越发盛。 “祖母!”她故意大声叫道,想打断老夫人的注意力。 “为什么私自从府中跑出去,还去给公主当婢女,真以为蒙上一张脸就没人认识你了么?”堂内坐着的姜晁越说越来气,这是在硬生生落她们姜府的脸面啊! 堂堂一个小姐,竟然去做一个婢子的活,还把他们姜府的脸面放在心上吗? 姜晁简直已经想象到明天去上朝别人看他的眼神了! 刚刚跪了半天的腿疼意窜上来,让白清清疼得脸色扭曲,当下就不顾一切地大吼道,“我去当婢女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眼睛红起来瞪着姜晚琇和姜晁,下巴还刁蛮任性的扬起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姜晁。 “你这个没规没距的畜牲!”姜晁脑门上青筋暴起,伸手给了白清清一巴掌,直把她打得翻倒在地。 这一幕看得姜晚琇暗爽,所以说,自作自受的白清清越惨,她就越高兴! 凤眸微微一眯,她走过去准确的握住了白清清的手腕,略微粗糙的肌肤让姜晚琇眉毛一挑,“姐姐,可别惹我父亲生气了,好歹是你的舅父啊,快服软道一个歉吧。”说着不着痕迹的用力握住她的手腕。 白清清吃疼,一把甩开她的手,一巴掌就往姜晚琇精致的脸颊上扇,口不择言的乱骂一通,“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和人苟合的贱人!” 她嫉妒得心都要扭曲了,凭什么姜晚琇得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啪!”姜晚琇迅速拦住她的手,反回了她一巴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凤眸似笑非笑地盯着白清清,庞大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姐姐,我再次警告你一次,姜府小姐的闺誉都是连在一体的,就算你嫉妒我想毁了我的清白来做文章,也不行!还敢顶撞爹爹,祖母是疼爱你才收你在姜府,你这样岂不是让祖母寒了心。” 再次挨了一巴掌的白清清再次倒地,这一下另一边完好的脸颊也带上了巴掌印,一边一个,倒是相配。 姜晚琇挺直的脊背中迸发出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姜晁赞赏地看了一眼姜晚琇,冲着这一番识大体的话,他姜晁就值得把宝压在她身上! 不过,此时的老夫人眼神暗了暗,“晚琇,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姜晚琇心凉了一瞬,也猜到老夫人会这么问,神色淡然,“回祖母,是表姐和欣然公主联手来对付孙女,还利用春药相思引来给孙女下套,要不是孙女和李小姐机警,泡了两个时辰的冷水,怕是……” 她说着,还用手撩起衣袖,一颗娇艳欲滴的守宫砂露了出来,显示着主人的清白未曾遭受到玷污。 “怎么可能?”白清清掩嘴惊呼,眼睛紧紧盯着姜晚琇的守宫砂,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她明明看到姜晚琇把带了药的茶水喝下去的,结果竟然人平安无恙?! 这话里未尽之意老夫人和姜晁岂能不知晓,一想到自己压着宝的嫡女被这般算计,姜晁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白清清给生吞活剥了。 刚才那声惊呼,已经说明了此事是真! “啪!”再次一巴掌闪过去给了白清清,姜晁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荒唐,敢陷害自己妹妹!” 白清清挨了一巴掌,直接被扇吐了一大口血,耀眼的红色撒在地毯上分外鲜艳。 她却不管不顾,紧紧盯着姜晚琇的守宫砂不放,“一定是用胭脂点出来的!一定是!” 她摇着头像个疯子一样狼狈,眼里闪烁的不可置信和恶毒光芒显示了她的恶毒阴狠。 胭脂点的守宫砂怎么可能有这么红,姜晚琇冷笑连连,慢悠悠地走过去,凤眸带着足以睥睨天下的霸气,直直逼得狼狈不堪的白清清连连后退。 前世白清清害她名声,骗她哥哥致死,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表姐往后切不可再如此恶毒,要不然这姜府迟早会容不下你的!” 白清清吓得立马闭嘴,她要是被人赶回了白府,那谁还要她?! 老夫人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怒火,阴沉沉地瞅着白清清惊恐的面容,“去城外别院住,禁足三个月。” 白清清心有不甘,到底是被姜晚琇的话给唬住了,带着她的恶毒心思不甘地去了别院。 等人走了,姜晁才朝老夫人说道,“母亲,清清这丫头确实上不得台面,现在养着她,怕是会害了我们姜家,还是要顾忌裕儿才是。” 闻言,老夫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先看看再说吧,她这般没有头脑,翻不了太大风浪。” 这是让姜晚琇放过白清清的意思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姜晁在姜晚琇面前对老夫人说这话,代表着认可了姜晚琇。 只是姜晚琇也没有太大的惊喜,反而想起来前世的自己,不也是被作为一颗在前面开路的棋子存在么? 她早就不应该对姜晁抱有期望了,这个人顶多是看价值来宠女儿罢了。 姜晚琇把所有心思都藏好,装出一副理解的模样,神态里俱是稳重大方,嫡女风范尽显无疑。 见此,姜晁暗暗点了点头,突然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最近大皇子被御史们纷纷上奏弹劾,说他纵容底下奴才横行霸道,前些日子还强抢了一个民女,被御史们拿来做文章来了。” 他这样说,也是存有想考考女儿的心思的,看看她的想法如何。 真正有风范能为府里带来荣耀的嫡女,必须要有对政事的敏锐触觉。 “父亲身处高位,受陛下信任,应当先不要太参与皇子争储这件事,还久着呢。” 姜晚琇指的,是皇帝的长寿这件事,前世皇帝五年之后才死去,如今不过是争储的开端。 况且一个不小心,争储之事还会牵连到姜家,如上世一般遭受灭顶之灾。 闻言,姜晁有些迟疑道,“话虽如此,但现在朝堂中已经都开始站立帮派了,如若我不早点准备,怕后果......对了,皇上是……最宠靖王的。” 这位爷的尊贵无双,他沉浸朝堂几十年,早就见识过了,十分肯定皇上最宠的主就是靖王! 不过,姜晁很快就摇了摇头,“不过靖王常年在外打仗,为人冷漠,这大位是绝无可能的!” 闻言,姜晚琇垂了垂眼帘,确实,前世虽老皇帝最宠幸南黎辰,但朝中无一人支持南黎辰上位,迫于压力,最后将皇位传与了南容然。 随即姜晚琇似笑非笑道,“大局还未定,爹爹断言的有些过早了,世事难料的。” 听姜晚琇这么一说,姜晁也神思了一番,凭着靖王这赫赫战功,还有对军队的熟悉度,登位的可能性也是不容小觑的! 姜晁心里打着小算盘,对姜晚琇也是刮目相看。 “晚琇当真是长大了……”一声叹息响起,姜晁想起早先对这个嫡女的怠慢,又是一番自责。 “晚琇再大也永远都是父亲的女儿。”姜晚琇含笑答道,凤眸仿佛围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楚她的眼底神情。 翌日,秋妈妈急匆匆的进来,一脸的气愤,“小姐,不懂是谁传出您的谣言,如今外边传的有板有眼的,真是气煞人也!” 她去街上买做糕点的一样佐料,结果却听到了沸沸扬扬的谣言,回来路上听了一耳朵,气得她差点把手里的佐料给扔过去! “都传了什么?”姜晚琇悠哉悠哉的给自己指甲涂着鲜艳的凤仙花汁,丝毫没有一丝惊慌失措。 这份宁静也传染给了秋妈妈和夏竹惜灵,教她们三个心里也安定下来。 “回小姐,外边人都在传您……在大长公主府和人苟合……连地点时辰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了,传的有板有眼的!”秋妈妈一想起来一路的风言风语,气得紧紧握起拳头一直抖个不停。 她跟在大小姐身边,小姐性子还不了解么?外边这些人拿女儿家清白来编排她紧紧护着的小姐,当真是可恶至极! “哦?”姜晚琇讽刺地勾起嘴角,这个流言的手笔,她大约猜到是谁了。 除了南欣然之外,还会是谁呢? “惜灵,去叫苏陌查清楚。”她淡淡吐出这个命令。 有苏陌出马一查,幕后主使肯定会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