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惜灵看见姜晚琇和宋沅奚在一起,总算是松了口气。 “晚琇怎么还没来?”安书惠望着姜慕芸说道:“昨儿不是才约了今天一起狩猎吗?是不是睡过头,忘记了?” 姜慕芸蹙眉说道,“今早我起的迟便直接过来了,没想到表姐还没来,我去看看。” 今日白天大家三三两两约了打猎,晚上有盛大的篝火庆典。 旁边的公孙含卉听见这句话,唇边扬起一抹似笑非笑。 姜晚琇不可能出现了,那两个办事的死士一直没回来,公孙含卉还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见姜晚琇没有出现,也就放心了。 正在此时,惜灵小跑着过来说道:“慕芸小姐,小姐身体抱恙,让奴婢来致歉,诸位不用等她了。” “什么?表姐病了?严不严重?”姜慕芸关切问道,“我去看看。” 惜灵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表小姐不必担心,那个……那位在呢。” 那位?姜慕芸一下明白过来,此时宋沅奚也跟姜晚琇在一起,说不准不是生病,而是其他事情一时走不开,还是不要伸张了。 “嗯,那我晚上回来,再去看表姐。”姜慕芸笑了笑,对着安书惠等人说道:“表姐今日不来了,不好意思。” 安书惠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还是让表姐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篝火庆典的时候,再去探视吧。”姜慕芸笑吟吟说道,“表姐大约这才睡下呢。” 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了,而公孙含卉的眼神一变,怎么回事,姜晚琇没死? “春兰,派人悄悄去查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公孙含卉冷冷说道。 婢女春兰领命退下。 帐篷里,姜晚琇躺在床上,宋沅奚坐在她的床边,手中端着一碗汤药,一勺勺喂给她。 姜晚琇拒绝,但是反对无效。 看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高冷疙瘩却体贴细致地喂药,反差对比还真有些可爱。 “你笑什么?”宋沅奚舀了一汤匙,拿起来微微晾晾。 姜晚琇抿唇,“没什么。” “还疼不疼?”汤匙送到姜晚琇的嘴边。 姜晚琇刚喝了一勺,听这话瞬间呛住了,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羞的,俏脸红彤彤。 “嗯……”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沅奚眸光闪过一丝心疼,“等下我去找鬼医关闫拿药。” “别啊!那……那多不好意思,我没事。”姜晚琇一张脸红的可以滴水了。 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和宋沅奚那啥了吗? 宋沅奚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我去拿,你害羞什么?” “谁不知道你肯定是替我拿的。”姜晚琇羞恼说道。 宋沅奚挑眉,笑的意味深长,“原来你也知道,我非你不要。” “我……”姜晚琇一噎。 是啊,我心底明明知道世子是怎样的人,只是我不敢肯定,你会一直非我不要,只是我不敢相信,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听话,要擦药,才能好的快。”宋沅奚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 姜晚琇低垂着脸红透了,没话反驳。 初次就被宋沅奚折腾了一宿,要不是他后来清醒过来,她都差点死在他身下了,受伤有点严重,确实要擦药才行。 “我的错。”宋沅奚将喝空了的药碗搁置在一边,看着红透了脸的姜晚琇,伸手将揽入怀中,磁性的嗓音里透着一丝心疼和自责,“下次不会这么粗暴了,我保证。” 姜晚琇惊愕看向他,吸了口凉气,“下……下次?还有下次?” 宋沅奚被她这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不由哈哈大笑。 姜晚琇默默咬唇,混蛋,你就做梦吧,没有下次了! “昨天是谁骗你去深山?”宋沅奚问道,眼中闪过一抹寒色。 姜晚琇反问道,“你昨天有没有见到公孙含卉派去找你的人?” “没有。”宋沅奚说道,瞬间反应过来,“公孙含卉?” 姜晚琇看着他坦然说道,“我知道你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比我这个半路的外人亲,你更信她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确实是被她骗了,所以我会找她报仇,不要你帮忙,但你也别指望我大度不跟她计较。” 要不是宋沅奚以命相救,她现在就是皑皑雪山下的一具白骨,姜晚琇可不是被人坑了,还大度放过的圣母。 “公孙含卉?她?”宋沅奚眉峰上挑,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姜晚琇瞥了他一眼,“不信我?随便。你要是喜欢她,那就干脆娶了。免得她逮人就咬,也省了事,但你要是不打算娶她,还是小心一点,以后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姜晚琇跟他坦白,可不是要他做什么,而是,如果宋沅奚不引起注意,说不准公孙含卉对他这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感情会被人利用,而以公孙含卉和公孙瑾的关系,她能破坏的事太多了。 虽然她很想弄死公孙含卉,但考虑到宋沅奚,也只能教训她一顿。 这女人活在离宋沅奚这么近的地方,姜晚琇担心她的危害。 “夫人这么关心我。”宋沅奚啧笑了一声,望着她,“我相信你。”姜晚琇一愣。 不信青梅竹马的“好妹妹”,信我?宋沅奚和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还真不一样。 “她和公孙瑾兄妹情深,自小便是我的尾巴,我也拿她当妹妹,以前做过类似的事,不过我不在意,正好清静。”宋沅奚望向姜晚琇说道,“但如果是对你,不可以,我会找她。” 姜晚琇瞬间明白,有些事原来宋沅奚是知道的,但是公孙含卉对付的是别人的话,他并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而现在,他在乎。 “我不是让你做什么,只是让你注意一下。”姜晚琇立即说道,“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这件事我能处理,有些事情毕竟是亲疏有别,帮亲不帮理,你介入只会让你为难。” 宋沅奚一把将姜晚琇揽入怀中,唇边勾起一抹弧度,“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帮亲,不帮理,你是亲。” 春狩的最后一天,大家满载而归,到了晚上,营地里大大小小都是篝火,皇室、文武百官和凤女书院的闺秀们,几人十几人围成一圈,烤肉喝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人最多的地方当然皇帝为首的皇室和朝廷重臣这一堆篝火的,在最中心的位置。 “宋沅奚呢?春狩三日,都没看见他,去哪了?”皇帝扫了一眼众臣问道 公孙瑾站起来说道:“回皇上,世子身体不适,在帐篷休息。” “呵,什么不适啊,不就是喝多了不想来吗?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不就是他宋沅奚的写照?”喝的醉醺醺的大皇子南夜殇说道。 其实这是不少人心底的想法,但是你不应该在这种场合,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啊。 老皇帝脸色一沉,“夜殇,你说的什么浑话。” “父皇,沅奚世子适当休息本就是应当的,儿臣以为皇兄的话,有失偏颇。”三皇子南容然立即起身说道。 顿时三皇子派系都对宋沅奚天花乱坠的胡吹了一通。果然这些文人的脸皮就是厚。 “容然明事理,夜殇,你看看你三弟,再看看自己都喝成什么样了,竟然大放厥词,妄议朝廷大臣,你说说你……”老皇帝怒声说道:“还不把他给我拉下去,醉成这样,公孙前失仪,等着朕来罚你吗?” “皇上恕罪。”几个大皇子府的官吏连忙手忙脚乱把南夜殇拖了下去。 对面的南容然看见这一幕,不动声色浅斟一杯。 看来自己特意找人弄来的百年陈酿,后劲十足。 下午南夜殇喝了两坛,只是微醺,没想到此时酒劲就上头了,在父皇面前都敢说胡话。 南容然冲着苍霄使了个眼色,苍霄心领神会退下,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了程悦儿的面前。 诺心琪和赵浮梦等人围着一个篝火吃着烤肉,画画心急匆匆走过来禀报:“小姐,程悦儿约了冷锦霜在帐篷里单独吃酒” 诺心琪挑了挑眉,“和冷锦霜……难不成是在密谋什么?你继续盯着,有什么异常,立即禀报。” “是。” 赵浮梦闻言好奇问道,“心琪,你让人盯着程悦儿干什么?” “浮梦,你也知道我上次遇刺就是三皇子指使,无奈没有证据,而且有证据,南容然也不会承认,但这个亏,我诺心琪不会白吃,他想杀了我,让诺曼荷取而代之,让诺家变成他的傀儡,瓦解王爷的势力,那我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他在朝中最大的两个支持者就是程丞相和段家……” 诺心琪冷笑一声:“就先从程悦儿开始。” 赵浮梦点点头,“那你得小心了,程悦儿也不是好对付的。” “没事,我也是先让人盯着,伺机而动,我没这么鲁莽,你放心吧。”诺心琪咬了一口烤肉,冷冷说道:“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他们算,南容然想要王爷没了诺家,我也很想他,没了程家。” 帐篷里,一个小火炉烤着野味,一壶清酒已经温好了。 苍霄已经回去,程悦儿知道现在该是她动手的时候。 其实这个冷锦霜,她还挺喜欢的。 每每出的一些主意,都很合她的心意。 但是三皇子吩咐了,要让冷锦霜变成大皇子的侧妃,程悦儿也就只好放弃她了。 “程小姐,让你久等了。”冷锦霜款步走了进来。 程悦儿笑道,“你来的正好,这是三皇子今日猎的一只野羊,送给我的,你尝尝,羊肉刚刚烤好。” “谢谢程小姐。”冷锦霜夸道:“程小姐和三皇子还真是感情深厚,令人羡慕。” 程悦儿说道,“日后等你嫁人了,你的夫公想必也会这么疼爱你,不必羡慕我。” 冷锦霜叹了口气,她本想嫁给姜裕的,但是姜裕却拒绝了她,现在姜裕远在边疆,也不知什么时日回来。 “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这个了,来,先喝一杯。” 程悦儿拿起酒壶,给冷锦霜倒了一杯,轮到自己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按了一下壶上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