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头晕的很,便说到: “母后,儿臣突感身体不适,想回去休息休息。” 叶蓁也没显出不高兴,关心了几句,便让他走。 甯旻起身,便觉得天旋地转,踉跄了几步,极力稳住身形,向叶蓁行礼,叶蓁关切的问道: “旻身体不好的话,就在母后这里休息休息,母后这就去叫太医来。” 甯旻怕叶蓁以后已这个为说词,谢绝了她的“好意”,向外走。 前面引路的小太监,在甯旻看来时而一个,时而好几个,心感不妙,得尽快出宫回府。 强忍着晕厥感,尽快向宫外走,但,今天觉得这条路好长,听到身后传来叶蓁的声音,问他感觉怎么样,不行的话,就在宫里的偏殿中休息,甯旻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接着就听叶蓁一声尖叫,紧接着脸上挨了一巴掌,再就听到说他对叶蓁无礼,居然想轻薄自己的母后,听的他一愣一愣的,眼前人影晃动,弄的他只想逃离。 迷迷糊糊、踉踉跄跄的向前跑,也不知跑到了哪里,感到有个人抓住他的胳膊,他想挣脱,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韫王,小的是袅,请跟小的来。” 甯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由袅引着一路向前跑去,当迷糊中看到那个让他安心的园子时,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甯旻跑了,但叶蓁闹的纷纷扬扬,宫娥们也慌慌张张的一会递水,一会递药,好像真的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甯晟得知甯旻轻薄叶蓁,脑子里奔跑的都是问号,这个儿子他了解,虽然有些诗情画意,也写风花雪月的诗,但,不可能真的动手,再说,就算动手,也得找个差不多的,叶蓁都是四十多岁了,保养再好也不能跟那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们相比,如果甯旻真对叶蓁下手,连甯晟都觉得自己要打寒战了,那个画面怎么都想象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问问,于是找了个叶蓁身边的宫娥来寻问。 宫娥很认真的说: “娘娘叫韫王来聊天,然后韫王突说身体不适,要回府,韫王也确实身体不适,起身时踉踉跄跄的,娘娘让他在宫里休息,让太医来给他瞧瞧,可韫王坚持要走,韫王走后,娘娘总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可韫王突然对娘娘……” 然后宫娥不说了,大有此处省略一万字的架势,随你脑补去吧。 人都有个惯性思维,比如在网上看的,一个教练问女学员,前面有个人,还有只狗,你先撞谁,有些人便会惯性的去想先撞哪个合适,其实应该踩刹车,很多脑筋急转弯的题,就是要人们在惯性的去思考问题时,来个急转弯,拐到其他地方去,所以宫娥说到这里不说了,甯晟就惯性的往下脑补了。 心里不由一惊: 难道旻儿真对叶蓁动手了? 可怎么想都认为不可能,心存疑惑。 结果,这件事后,后宫传出甯旻其实不检点,时常对宫娥动手动脚,民间也传出甯旻好色,看上谁家的女人,都会想法弄到手,玩腻便扔了,人言可畏啊,有点风,经过人嘴的加工,都能变成台风、飓风!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听的多了,甯晟也疑惑了,莫非甯旻也如甯皛一般,在他面前遮掩本性?听的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生气,便真的认为甯旻也在他面前演戏,更甚的是,有个嫔妃也到甯晟面前哭哭啼啼的说甯旻曾轻薄于她,只是不好开口,一直闷在心里,甯晟是彻底确信了,气的要抓甯旻回来问罪。 袅当时留下时,泫就给他说了要多注意叶蓁的动向,帮助韫王,所以,叶蓁宣甯旻进宫,袅便注意上了,看到甯旻状况不妙的从叶蓁宫殿里出来,便一路跟着,他是看清了,甯旻根本没有轻薄叶蓁,当叶蓁与他说话时,甯旻摆手拒绝,但叶蓁自己把胸部凑到甯旻手上去的,那些宫娥都被她挡在身后,当她惊叫时,宫娥们就只看到甯旻的手在叶蓁的胸部,但,“甯旻是登徒子”的认知,在后宫已成风气的大环境里,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说出来的话谁信,而且当时只有他一个人看到,泫经常给他们说,若没有足够的证据一击就能把对手打倒的话,那么就憋着,所以,袅便憋着,只求泫快点回来。 甯旻被袅引到泫的园子里,还没进门就晕倒,袅和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高马大的甯旻弄回园子里,怕别人看到,悄悄将他藏在泫的卧房里。 晚上甯旻醒了,闻到了陌生,但似乎又有点熟悉的香气,想起身,可一动又晕的七荤八素的。 听到了袅的声音: “韫王,您醒啦。” 想起是袅把他引到了泫的园子里,口齿不清的问: “我是在泫的园子里吗?外面怎么样了?” “娘娘说韫王轻薄她,现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皇上还有些不信,不过,据说下午时传出了宫,外面也说韫王不检点什么的,照这样发展下去,皇上不信也得信了。”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了吗?” 袅便将自己看到的讲了一遍,甯旻长叹口气: “千小心,万小心,还是栽到这个女人手里了。” 袅听着外面有响动,悄悄凑到门口去看,是墩起夜,又返回来: “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韫王可有出宫的办法?” 甯旻第一个便想到了甯焽,但,甯焽因为骗甯晟说带泫出去玩,泫还在假皇子那里,也不能他一人出现,除了甯焽,他还真没办法了。 袅看了他一眼说: “小的倒是有个办法,但,太有损韫王的身份了。” “说来听听。” 袅有些犹豫,可前话已经说了,后话也不得不说,有些胆怯的说: “韫王可以藏在粪水桶里。” 甯旻一听便开始反胃,但,这是唯一出宫的办法,同意了袅的办法。 坐起身搓搓脑袋,说了这会话,也清醒了,感觉到自己是在床上,立刻想到那股香气是泫身上的,慌张的问: “这是哪里?” 袅说是泫的卧房,黑暗中甯旻满脸通红,急匆匆的下床便要往外走,被袅拦住: “韫王,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宫门上说韫王没出宫,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找您,您现在出去,面对娘娘,您能说过她吗?” 甯旻想想也是,但坚决不再睡床上,窝在椅子里窝了一宿。 过了几天,袅终于找到机会,把甯旻塞进了粪水桶里,虽然袅已反复清洗,但难闻的恶臭还是让人窒息、反胃,袅给他说出了宫粪水车会去哪里,在什么地方有离开的机会。 最后说: “韫王,皇上已经听信了那些谣言,说要找您回来问罪,您要是被抓回来,就凭娘娘那张嘴,您根本没翻身的机会,所以,您出去后千万不要回府,直接去骥王那里,”说着跪在地上“韫王一路多加小心。” 甯焽这几天也在犯愁,泫那面还没解决,甯旻这面又出事了,现在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派人出去打听,可毫无音讯。 到了晚上,甯焽准备看会书睡觉,突听外面有响动,拔出剑,吹了灯,悄悄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甯旻的声音: “焽,是我。” 甯焽赶紧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恶臭,不由的捏住了鼻子,再看甯旻,又脏又臭,哪还有皇子的样子: “哎呀,皇兄,您这是跑哪里溜达了圈。” 甯旻焦急的说: “先让我进屋。” 甯焽叫人弄了洗澡水,甯旻洗完,衣服被甯焽拿去烧了,不敢丢,怕被人发现,回来后,甯旻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甯焽倒了杯茶递给甯旻: “皇兄,你这几天去哪里了,皇宫里都闹翻天了。” 甯旻点点头: “我知道。”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甯焽。 甯焽听完,阴着脸说: “这个歹毒的女人。” 甯旻舒服的靠在椅背上: “她舒服不了几天了。” 甯焽乐颠颠的看着他: “泫那面有进展了?” 甯旻翻了他一眼: “是我,你也太小瞧我了。” 甯焽缩了缩肩。 甯旻将藏文件的地方告诉了甯焽: “并不是十分有力的证据,很容易被叶蓁推翻,所以,还得从那个假皇子身上找破绽。” 甯焽想了想说: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他亲自说出来,并让父皇听到,那样的话,就算叶蓁有三寸不烂之舌,也白搭。” 两人正说着,仆人来说有官差来了,两人皆是一愣。 甯焽说: “看来父皇猜到你会来我这里,派人盯着我的王府了,这可怎么办?” 甯旻安慰他: “你去应付,他们要搜就搜,没关系,我自会藏好。” 甯焽来到客厅,看到几个官差带着些衙役在里面,看到他来起身行礼,甯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后,才慢悠悠的问道: “这么晚,不知几位来本王这里有何事?” 他们的头拱手说道: “刚得报说有可疑人进了骥王府,我等前来看看,最近有群土匪,闹的人心惶惶,卑职怕有歹人来扰骥王安宁。” 甯焽扫了他一眼,心里将他翻来覆去的骂了七、八个来回,但面上仍很淡然: “本王这王府的守卫也不是吃素的,区区几个土匪,就不劳你大驾了。” “卑职也有卑职的职责所在,还望骥王能体谅。” 甯焽又将他来回骂了十六个来回,但是又不能硬拦,这些人身上肯定都带着甯晟的口谕,绝对不能硬来,只求甯旻确实藏好了。 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就请便吧,不过府中有些古董文玩,还望你们仔细着。” “是,多谢骥王。” 还好甯焽没结婚,少了不少麻烦,没多久,衙役们一个个来回复,没看到可疑之人,这个官差心里转了个圈,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一堂堂王爷,人家都让你搜府了,还能怎么样,所以只得带人走了。 甯焽回到房中,看到甯旻灰头土脸的从房梁上下来了,刚还干干净净的,这下又脏了,打了水来擦洗干净: “看来这里也不是我久留之地。” 甯焽急了: “怎么不能留,皇兄安心呆着便是,那些人我能应付。” 甯旻笑道: “他们是好应付,但父皇你怎么应付?我呆这里,总是会连累到你的,”甯焽正要说话,甯旻摆手阻止了他“你别忘了,泫还需要你的帮助,你若再有个差池,谁帮她对付皇后母女?现在禁军躁动,要尽快收拾这母女俩,安抚军心。” 甯焽想了下,只得答应,开了个王府采办的通行证给他,又取了一百两,甯旻不要,甯焽硬塞给了他: “皇兄,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府里的现钱只有这么多,你拿着用,有什么难处了就回来,不方便的话,就给我捎个信,我一定尽力帮助皇兄,闲了给我写写信,也好让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