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文小星脸色通红,酒色迷人的跟在文奕星的身后,走路的步伐还有一点摇摇晃晃的颠倒。 远远的看上去,倒真的有点醉鬼的样子。 虽然说文小星的酒量也不差,喝的又是米酒,但是没几杯下肚,整个人看上去就是醉醺醺的。 她心里高兴,愉悦的心情上涌,情不自禁的就有点酒精上头。 看着一家人,终于从家徒四壁,被她一路坚持,安排到现在的光鲜亮丽。 甚至从以前土窑,总算是住上了自己的房子,是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子。 终于不用再寄人篱下。 文小星此时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红着脸跟着文奕星去看田大壮带来的聘礼。 说实话,文小星心里清楚,田大壮的家里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聘礼,但是文小星就是想看一眼,确定下文奕星在田大壮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都说聘礼是可以证明一个人在迎娶之前最好的证明。 然后看到田大壮的聘礼,文小星醉意正浓的眼神,忽然变的凝聚了。 曾经以为木讷的田大壮,这辈子都不会有浪漫的事情发生,但是看到他的聘礼,文小星才知道,田大壮的呆傻,只是没有遇到那个开发他的人。 “这是……聘礼?”文小星定了定自己醉醺醺的眼睛。 “是啊,我也不懂大壮到底是怎么想的,把他的弓箭给了我,我又没什么用,难不成他是要成亲以后跟着他去打猎吗?我可不会。” 文奕星拿着绑着红花的弓箭看了半天,显然有些气恼,随手把弓箭扔到一边。 满脸的不愉快盯着弓箭,更不得把弓箭当成田大壮,狠狠的骂几句,教训一顿。 人还没进家门,就开始立规矩了。 文小星打了一个熏臭的酒嗝,慢慢的蹲下身子,捡起丢在一边的弓箭,蹲下的那一刻自己都能闻到酒臭的味道。 “可惜大壮的真心,就这样被大姐随意丢在了地上。”文小星故弄玄虚,把弓箭在身上蹭来蹭去的擦拭。 文奕星有些木讷,还以为含糊不清的文小星只是在戏耍她。 “什么真心,我看你就是喝多了,还是先送你回去睡会,等酒醒了再说。” 说罢,文奕星就扶着文小星送她回房间,但是却她拒绝了。 拿着田大壮的弓箭在文奕星的面前晃来晃去,好像是在说她,有眼不识金镶玉。 “大姐这可是大壮打猎的弓箭啊。”文小星啧嘴大喊。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生气,这分明就是欺负人。”文奕星噘着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文小星满脸的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尽管如此,尽管文小星的酒已经被文奕星气的清醒,她还是晕沉着脑袋,跟文奕星解释。 上天安排的天赐良缘,不能就这样因为一点不知情的误会就错过。 “我的傻大姐,这是大壮最爱的弓箭,他把心爱之物给你当聘礼,难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心意吗?”文小星敲打着弓箭提醒。 “只是一把弓箭,谁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爱之物。”文奕星的语气有些心虚。 慌乱的眼神一直悄悄的看着文小星手里的弓箭。 文小星长叹一口气,满嘴的酒味,坐下来认真的盯着文奕星,半天才开口。 “我经常跟大壮一起去山上打猎,我很肯定这就是他的弓箭,唯一的一把弓箭,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的弓箭。” “记得又一次,我们一起去打猎,回来的路上弓箭丢了,大壮扔下手里的猎物就去找弓箭。” “最后是在悬崖边上找到的,是我采药的时候他拉我上去,不小心掉下去的。” “当时,大壮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我劝他不要捡了回去重新做一把新的,但是他说,这把弓箭比他的命都重要。” 听着文小星的解释,文奕星的心里五味杂陈,忽然感觉田大壮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心里的伤感,满眼的湿润,想象着在悬崖峭壁上,田大壮当时的心情。 文奕星眼里的泪水差点没忍住掉了下来。 就在文奕星愣神的时候,文小星突然站起来,冷不丁拍了下文奕星的肩膀,才让她回过神了。 “所以……”文小星的眼神有些模糊,“大壮是用自己的命做聘礼,大姐还不知足吗?”文小星重新郑重的把弓箭放在文奕星的手里。 接过弓箭,文奕星忽然感觉手里的弓箭沉重无比。 “我……”文奕星语塞。 “别我你了,好好的跟大壮过日子。”文小星总算是放下心来。 文奕星被说的心花怒放,反正放着这么多聘礼,她也用不上,算是感谢文小星的解惑。 “就你会说,这里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挑一件,当是感谢你了。”文奕星害羞的低下头。 文小星忽然转动着扯坏的眼神,“既然大姐觉得这弓箭是大壮欺负你,不如我就挑这个吧,剩的大姐看见了生气。” 说罢,文小星就伸手去拿弓箭,反而被文奕星紧紧的抱在怀里,佯装生气的大喊,“这个不行,其他的你随便,就是这个不行。” 看文奕星紧张的样子,文小星的心里就已经清楚两人之间的心意了。 “算了,大姐心里舍不得,拿我就挑这双鞋子吧。” 文小星随手拿了一双绣花鞋,也算是出嫁大姐的一点心意。 但是文小星一直在军营里,这绣花鞋能不能床上,还不一定。 晚上,文小星跟文奕星两人睡在一张床上谈心。 马上就要嫁给田大壮了,文奕星的心里也很激动,本来这份心情应该是跟钟子竹分享的,但是文奕星却选择了文小星。 从小到大,都是文小星跟田大壮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是最了解田大壮的人。 文奕星缠着文小星,一直追问田大壮的事情,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要知道。 文小星迷瞪着一双眼睛,把田大壮从开裆裤的事情,一直讲到至今,就像是在翻阅历史一样。 文奕星听的津津有味,脸上一直关着笑容。 “小四,还有呢,你们之后在山上发生了什么?”文奕星听的津津乐道,不停的追问。 半天,没有听到文小星的反应。 扭头就看到文小星睡的正香,趁着酒精还在打呼噜。 文奕星轻轻的给文小星盖上被子,自己躲在被窝脑补。 深夜,戎狄这边却暗藏阴谋。 詹台逸收到消息汇报,“龙予安被派去镇压平宁王跟平郡王的谋反,此时是劫持文小星,要挟龙予安的最佳时机。” 耶律齐想了一下,感觉是事情始终有些不妥。 “此时主帅不在军中,是个偷袭的好时机。” “但是文小星只是一个小小的军医,万一我们大动干戈劫持,到最后只是让龙予安不痛不痒,岂不是得不偿失,不能贸然下手。” 耶律齐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据探子回报,龙予安在出发平定叛乱的时候,把贴身影卫留在了文小星的身边,这是一个军医应该有的待遇吗?”詹台逸分析。 “龙予安的影卫?”耶律齐有些好奇。 “没错,那可是专门保护龙予安的人,却留在了文小星的身边,这当中一定大有文章。”詹台逸认真的分析龙予安的心理。 听完之后,耶律齐的心里也产生了疑惑。 龙予安那么谨慎小心的一个人,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在一个小小的军医身上浪费时间。 “先按兵不动,调查清楚,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处理,无比仔细谨慎的调查清楚。” 耶律齐思怵半天,觉得这当中好像确实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索性就让詹台逸去调查清楚。 一旦真如詹台逸猜测的那样,这就相当于是龙予安亲自把自己的软肋暴露在耶律齐的眼皮底下。 “属下一定不负众望,这次定查的清清楚楚。”詹台逸心下一阵冷漠。 想起龙予安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的伤,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军师,我们能不能出了这口恶气,所有的希望就放在这个文小星的身上了。”耶律齐满眼渴望的看着詹台逸。 心里都怀着自己的心思,詹台逸也笃定的点点头。 两人看着对象相视一笑,默不作声,一切都在不言中。 两人猥琐的笑声,伴随着深夜的夜空,飘荡在漆黑的夜晚。 在夜色的包围下,星光的点缀中,那阴谋的笑声,让这悄无声息的预谋,变的天下皆知。 甚至一点低调进行的意思都没有。 在文小星的悉心张罗之下,余家菜馆迎来了又一次的开张。 这次的开张看上去,要比之前看上去,更加让人觉得喜气洋洋。 甚至周围的店铺都赶过来凑热闹,顺便道一声恭贺。 几天后,余家菜馆再次开业,文小星一早就龙五亲自请文德先生过来。 文小星带着田大壮一家,天不亮就去采光帮忙。 钟子竹跟文奕星几人都忙的不亦乐乎,甚至累的腰有点累断的感觉,一点知觉都没有。 “小四,不是说好文德先生会过来吗?怎么没看见人影。”钟子竹有点着急的一直看着门口。 “我已经让龙五去请了,应该快到了。”文小星虽然面不改色,但心里有透着一点着急。 “听说这文德先生可是远近闻名的人,小星真有本事,居然能请到文德先生。”田母一脸的羡慕,“从今往后,小星就是我最崇拜的人。” “小星一直都是最厉害的人。”田大壮挠头忍不住夸奖一句。 众人都敬佩文小星办事能力惊人。 但是只有文小星一人的心里清楚,能够请到文德先生,是文佑凡在天有灵,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文佑凡也知道这酒馆的背景,不想荒废。 酒楼收拾的差不多以后,文小星就带着钟子竹等人,到酒楼的门口,亲自迎接文德先生。 不多时,只见龙五带着文德父子来到酒楼。 文小星笑脸相迎,“文德先生一路辛苦了。” “是我抱歉,让你们久等,家中有事耽误了。”文德和蔼的聊表歉意。 “过谦了。大老远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娘亲,大姐,二姐……” 简单的客套几句,文小星像文德父子介绍家人。 “要不是你亲自上门,我可能也不会来。”文德感激的看着文小星。 周围围观的人听说是文德先生,内心激动不已,都赶来一睹容颜,看看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对他做的善事更是表示出内心真切的感激。 文小星大为震惊,没想到文德先生的影响力居然有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