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发生,无可避免。 孙思邈只能先开药方。 甘草四两炙,生姜三两切,桂枝三两去皮,人参二两,生地黄一斤,阿胶二两,麦门冬半升去心,麻子仁半升,大枣十二枚,清酒七升。 写完方子交给内侍,并叮嘱一天一次,每次一勺。 “神医,这孩子?”长孙皇后急切中略带期盼。 “皇后莫要担心,小公主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身体虚弱,发育缓慢。” 长孙点点头:“那武义真有办法?” “实不相瞒,武义闭气功大成,阳气及重,对于心肺之症可能有效,只是具体如何还要看实际情况。” 长孙点点头,看着怀里瘦弱的孩子,心里很是愧疚。 “陛下......” 李世民走到其身边,轻轻抱着她,“放心,我尽快找他回来。神医,皇后如何?” “皇后没事,多调养,多休息,最多一个月就会痊愈。” “我去送送神医”,李世民在长孙耳边轻声说到。 众人来到殿外,李世民将孙思邈叫到一边,低声询问,“神医,如果武义无效会怎么样?” “十岁左右。” “多大希望?” 这怎么说?孙思邈沉思片刻,“三成,如果小公主能练成闭气功,可无药而愈。” 又是闭气功,李世民犹豫一下,声音在压三分,“神医,这个闭气功究竟有多神奇?能长生不老吗?” 孙思邈一愣,没想到这位英明神武的帝王会问出这样的话,“陛下,其实闭气功就是养生的功法,即使像武义一样,最多能多活个十年八年的,长生不老是不可能的,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都是骗人的把戏,对了,闭气功的原版就在皇后那里,陛下可以试一试,只是很难练成,快的话也要十年时间。” “皇后那里?哦,我送送神医。” “陛下不用客气。” 李世民还是坚持送了一会,才慢慢回到内殿,闭气功他有一份,偷偷摸摸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结果原版在皇后这里。 “不用担心,我对孙神医有信心,盛世都被治好了,咱们的孩子一样可以。”长孙发现他愁眉不展,以为他为孩子担心。 “啊?是,我们应该有信心。”李世民来到床榻前,不知该怎么开口问闭气功的事。 “你说这闭气功还挺神奇,将来这孩子一定要学。”先引到这个话题再说。 “是啊,到时我来教,只是我的水平不高,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你会?” “会呀,哦......”长孙笑了笑,继续到:“你也想学?” “好奇,有点好奇,我怎么没看你练过?” “你不在的时候我才练一练,再说了,即使我练你也看不出来,不知道的会以为是闭目养神呢。” 长孙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乳娘,乳娘会意,转身去拿。 当长孙转回头看向李世民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轻笑不已。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我们大唐天子被笑懵了。 “没有,只是发现了一个有趣儿的事,实在好笑。” 完了,被发现了,李世民尴尬的笑笑,这个皇后太聪明,彼此又非常了解。 “我说你对武义怎么这么大意见,原来因果在这里。” “也不是,主要......”李世民说不下去了,因为没必要说谎,只能瞪一眼皇后,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可以直接要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怕那些宰相。”长孙说完又是一阵的低笑。 这点事全都说了出来,还好没外人,李世民轻声咳嗽几声,掩饰尴尬。 就像长孙皇后说的,他不敢明目张胆的要,如果他表现出求仙问道的状态,一个魏征就能喷的他体无完肤。 这些年之所以不给武义好脸色,这个闭气功占了很大原因,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给他,令他非常气愤。 “不许笑,还没完了,你练闭气功居然不告诉我,该打。”李世民佯装生气。 “是,该打,呵呵呵。” “哎!”李世民无奈的叹口气,他又不能真打,吓唬又不管用。 “跟我说说,不瞒你说,我偷偷练过,只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他放弃了,还是请教“高人”比较好。 “听姐姐说,大部分人都没有效果,现在好像就武义和那个道士练成了,而武义也是机缘巧合下才练成的,我这倒是有点效果,不过也不太明显。” “你有效果?说来听听。”李世民精神百倍,想听听经验之谈。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练完会很舒服,神清气爽的,姐姐说这个功法适合我,她也练了好几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姐姐也没成?看来这个武义没有藏私。” 长孙又笑了起来,“你呀,武义会对姐姐藏私吗?姐姐会对我们藏私吗?就是承乾也在练,听说也有点效果。” 李世民脸上抽了抽,这个臭小子谁都给,就是不给自己,其心可诛。 这时乳娘把闭气功的原版竹简拿了过来。 李世民伸手接过,仔细研读,与他得到的完全相同,唯一就是少了药浴这一部分。 长孙也不打扰,笑眯眯的看着。 另一边,李承乾看到李世民走后,急不可耐的询问好友的情况,结果下落不明。 “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太子莫急,既然是绑架,暂时就不会有危险。” 此时的孙思邈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简单的回答几句,就带着薛琪离开了。 现在侯府需要他,他要尽快赶回去,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尤其是这个女徒弟。 “真是胡闹,我拦都拦不住你,你知不知道万一没效果会怎么样?” “我以命相抵。”薛琪回答的异常坚定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薛琪低头苦笑着,干什么呢?“师傅,在我心里,侯爷是第一位的,我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侯爷,我与哥哥欠侯爷太多,只要侯爷能安全回来,我的命不重要。” 孙思邈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个女徒弟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也只能装下一个人,她学医的目的只有一个,或者说两个人,薛礼和武义,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一点“医德”都没有。 “师傅明白,可你不该这么做呀,你知不知道你被利用了?被陛下利用了,现在想想我最开始说的什么?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关键时刻就不明白呢?” “希望不大?” “想想我为什么这样说?” 薛琪眼睛急转,好像想明白了。 “师傅是说小公主没病,你吓唬陛下,然后说侯爷能治,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她说的高兴,旁边的孙思邈差点没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