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 五千骑兵浩浩荡荡向铁山而去。 铁三角兴奋异常,三人的分析越来越接近现实,他们有理由相信,还有一场大战。 至阴山白道,与李绩和柴绍汇合后,三人简单的商量一下对策,由李靖继续护送,两人暂时按兵不动。 迷惑敌人,这一点很重要,如今的白道是突厥人监视的重点,李靖继续北上,突厥监视的对象就会换成他,这样两人才能有所动作。 三日后,距离铁山五十里,突厥骑兵再此等候,接替李靖,护送使者继续北上,意思很明确,你们只能在这里等候。 这个距离已经很近,比李靖原想的还要近上许多。 而颉利在几天前就已经收到消息,唐军大部队已经回撤,这个诚意不可谓不大,谈判还没有完成,战争已经结束,还有什么好说的? 铁山营地,颉利亲自相迎,无论是唐俭还是郑元寿,都可以算老熟人,尤其是郑元寿,这个人曾多次出使突厥,还被颉利扣押了一年,两人可以说非常熟悉。 先是宣读旨意,唐俭把李世民的意思告知颉利,也就是颉利答应“送”的那些东西,都确认一遍,没有增加新的要求。 “两位使者远道而来,真是怠慢了,里面请。” “可汗客气,请。”唐俭与之客气几句,两人一起向大帐走去。 把酒言欢,开怀畅饮之际,执失思力把一路见闻都说给颉利听,让其做到心中有数。 此时的颉利有苦说不出,多年攒下的家底,一着不慎,全都“送”给了大唐,如今只能忍气吞声,不过好的一点是大唐已经退兵,只要人马还在,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抢回来。 再说五十里外的李靖,一面派人通知跟在后面的李绩和柴绍,一面派斥候清理监视他们的突厥人,都撵走。 傍晚时分,三路决策层聚集到一处,李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明日凌晨突袭铁山。 柴绍闭目沉思,李绩暗暗点头。 张公瑾不同意。 “大总管,陛下已经同意议和,再说莒国公唐俭还在铁山大营,我们要是突袭颉利,那陛下的颜面何在?唐俭万一有失,那......。” 李靖一摆手,阻止了他,看向李绩和柴绍。 柴绍皱着眉说到:“你有多大把握?” “抓到颉利的把握有两成。” 他说的是抓到,没有说胜负,柴绍明白他的意思,胜一定会胜。 “我没意见。” 李靖点点头,又看向李绩。 “你是要效仿韩信灭齐呀。” “没错,不能给颉利喘息的机会,他还有六万骑兵,实力还在。” “我同意” 三路总管都同意,张公瑾知道他已经阻止不了,试探性的说到:“只有两成,值得冒险吗?” 李靖看着漆黑的铁山坚定的说到:“值得,颉利无所谓,但这六万骑兵必须拿下,没有了这些人,颉利还是颉利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明确了李靖的目的,他就不在乎能不能抓到颉利,他在乎的是铲除突厥,没有士兵的颉利,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突厥人而已,无论是突利还是苏尼失,他们都不会在乎一个没有士兵的人,不管他是不是曾经的可汗,这就是现实。 “那唐俭?” “一个唐俭而已,何须顾虑?” 李靖绝心已下,不要说一个唐俭,就是十个百个他也不会在乎。 “以五百人为一队,向四周扩散,不要喧闹,等候进攻的命令。” 对于唐军,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都是战场上的厮杀汉,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没人说话,生怕被五十里外的颉利听到。 和唐军不同,铁山大营的突厥人在庆祝,因为战争结束了,他们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活,可以安稳的抢劫其他部落。 黎明前的夜晚是那样黑暗,战马上的大唐骑兵慢慢向铁山靠近,争取在阳光出来那一颗,抵达突厥营地。 一个突厥人起来方便,迷迷糊糊的来到营帐外,山在动?晃了晃眩晕的脑袋,不是山在动,是地,是大地在颤抖,骑兵?呼喊声随之响起,整个营地陷入混乱之中。 颉利被吵醒了,昨晚喝了太多的酒,现在的头还很疼。 “怎么回事?” “报,唐军,唐军来了,李靖来了。” “放屁”颉利腾的一下冲出营帐,他不相信大唐会出尔反尔,“唐俭呢?郑元寿呢?” 没人回答他,此时的唐俭和郑元寿已经跑了,这两个人都可以用老奸巨猾来形容,当他们听说唐军来了,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李靖把他们忽悠了,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骑马向着唐军冲了过去,不是冲杀,是跑路。 银盔银甲银将军,大唐骑兵发起冲锋,苏定方一马当先,直奔中军大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活捉颉利。 铁三角也不示弱,杀向中军,寻找颉利。 和这些小将不同,或者说这些将军的想法不同,任由这些年轻人冲杀,他们在控制外围,不让突厥人逃跑,尤其是柴绍和李绩,不停的围堵逃跑的突厥人。 再说颉利,他已经气疯了,想骂李世民,骂大唐都没时间,带着亲信向西北跑去,时间就是生命,跑出去再说。 突厥的抵抗很无力,大部分人都没有抵抗,直接投降了,他们这里流传着一个说法,投降的都能分到牛羊,抵抗的只能成为奴隶。 苏定方最先冲到颉利的营帐,可惜人去楼空,面对混乱的营地,根本无从寻找。 “没有吗?”薛礼看向茫然的苏定方。 “跑了,分头找。” 两队人马向两个方向冲杀而去。 铁山尽头,西北方向,一队两千人的骑兵已经等候一月有余。 这是铁山营地去西域最近的一条路,一个突厥打扮之人带着黄金面具,站在高岗之上。 “苏尼,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出击?” “不用,叫库克过来。” 面具之下,那满是疤痕的侧脸向世人诉说着他的嗜血,眼神锐利,宛如高空的雄鹰,巡视着这片土地。 “真的要这么做?”声音很轻柔,与周围凛冽的寒风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你闭嘴,你要再敢多嘴,我就...我杀了你。” 落雨无奈闭嘴,她很怕,不是怕他杀自己,而是不想激怒自己小男人。 “苏尼,按计划行事?” 刘轩看向扎西,缓慢的点头,双手摸了摸腰间的袋子,谎言要别人说才真实。 老师,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