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第一杀
公主本也有些本事,加上胯下又是大宛良驹,这含怒一提缰。 那马一声长嘶,竟跃过鹿角。 她也不等立稳马,便急挥手中长鞭。 “噼里叭啦……” “哎哟!哎哟……” 一阵的鞭响之后,便是哀鸣之声不绝于耳。 姜通见状大惊,欲回马再战公主,却被她的侍卫团团围住,脱不得身! 这边正杀得难分难解之时,有庄丁报与李文。 二女一听,暗叫一声“惨了”。 相互一对眼,确认过眼神,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点了点头。 更不等李文发话,各自回房取了披挂,拿了武器,在前院驻马相候。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李文踪影,只有小七牵着“飞黄”在那等着。 王宁眉头一蹙,着急地说道:“姐姐去催催爷,我打头去看看。” 长孙雪笑道:“对方是谁不好确认,妹妹休要心急,不可造次,在此静候就是。” 王宁不解,抬头向长孙雪望去,见她一身半甲,优哉游哉地擦着她的剑。 李文听说是公主来了,还这般嚣张,便有心要煞煞她的锐气。 王宁担心事情闹大,飞身进厅,去催促李文。 这一进门却傻眼了,李文哪有出门的意思? 他在那品着茶,一副陶醉的样子。 她冲了过去,一跺脚道:“这都杀上门来了,你干嘛呢。” “嫂夫人何必着急,这天又塌不下来。 我要是你,就陪着我家哥哥喝上一杯。 一来显得来得雅致,这二来嘛,说不定我哥努力点,来年就真的有个胖娃娃!” 阿飞在房梁上坐着,拿着一个瓦坛朝嘴里灌着,一只脚在那里不停地晃着。 王宁又是一跺脚,望着阿飞翻着白眼,低喝道: “找抽!没大没小的,拿嫂子开玩笑! 怎么做兄弟的,不去御敌于村外,却在这灌牛尿儿。 这般没担当,难怪找不到媳妇儿。” “哈哈…… 好厉害的小嘴巴,可是本少不吃这一套。 你还是留着晚上对付我哥哥去。 哥哥,差不多是时候了。” 阿飞发出一阵长笑,说罢将手一伸,一条白丝绸袭飞向门厅前的横梁上。 李文放下茶杯道了声“嗯”,人已飘向门厅。 空中也是玄光一闪,阿飞稳稳地落在李文身后。 这让王宁看傻眼了。 那一次! 这小子不是不能打么? 这身法,可不比自己差,硬要打起来,只怕强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说他只为了抱抱自己,可是事实证明,他还真是传说中的那个柳下惠。 王宁是真想不通,她已经傻在那里了。 直到听到外面马在嘶鸣,她才飞奔出去。 公主吆喝声不断,在那打得正起劲。 突然听到两边都有马蹄声传来,使他不禁皱眉。 紧接着便听到二娘大声叫道:“公主快撤,我这有要事禀报。” 就算你有天大的事,她也不敢停手。 万一自己停了,对方没停,那不就要横尸当场? 二娘连叫数声,见没得反应。 只好策马奔来。 李文带着众人也赶到,怒吼一声道: “大胆贼子,擅闯宁轩村者杀无赦!” 可是你声音再大,同样没人鸟。 李文掏出玉佩来,大吼道: “来人先停手,丢下武器滚下马,我数到三,不听劝者,杀!” “一!” “二,准备!” “三,放箭!” 李文这三字一出,可吓坏了姜通,他大喝道:“这女的射不得!” “嗖!嗖嗖!嗖嗖嗖……” 弓弩一起,一支支箭矢,划破长空,在一声声“哎哟”的叫声里,结束了战斗。 二娘策马赶到,一切都晚了! 公主带来的人,悉数中箭,一个个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不是伏在马上,就是躺在地上。 地上已经有三匹马倒在血泊之中。 公主披头散发,蹲在路边头,胯下之马早已不见踪影。 手臂上虽然是没箭,可是她却用另一只手紧紧抱着,鲜血去不停地从她的手中滴下来。 二娘愣逼了。 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李文收了玉佩,下令道:“打扫战场,将来犯之敌悉数绑了,送大理寺发落。” “你敢!” 公主冷眼望着李文,眼中的恨意要是能杀人,李文只怕死一千次了。 “众贼听旨!跪着让绑都不杀!” 李文又拿出玉佩,严肃地说着,理都不带理她的。 心思,就算你是公主,那又怎么样呢? 据说有这玉佩,就算是遇着太子挑事,那也能有先斩后奏、便宜行事之权。 我倒要借你这公主试试,这是不是真的。 若是李二有半点悔意,或者收回玉佩,老子就趁早跑人。 老子做得再过份,只要不杀你,李二总不至于要斩了自己吧。 若是他是言出必行的真君子,那也无愧于自己来一遭,能帮就帮帮他。 好让天下百姓过几天能吃饱穿暖的日子,自己也挣个小钱。 李文这目中无人的样式,这可把公主气晕了! 泪水洗刷着粉脸,她已六神无主了。 二娘大惊,大喝道:“不可造次,这可是长乐公主。” “见此玉佩如圣上亲临,对此玉无礼者,视作造反。” 李文微微笑着,犹如玉树临风,哪像个拿捏着别人性命的恶魔。 他这话一出,可把王宁和长孙雪吓坏了。 长孙雪与长乐公主本是玩伴,又同为京华四艳,岂能不了解她的魅力? 本也指望着,李文与那公主结下梁子,能少个情敌。 可这梁子越结越深,按当前的情况发展下去。 要是这小子哪根筋不对,把她杀了,那还得了? 可又不知道这小冤家葫芦里卖的啥药,自是不敢乱出头。 王宁的脚在打颤,唯一的希望就是对方是假冒的公主。 可万一是个真的公主,那皇帝知道了,那可咋办? 那还有好日子过? 不死那怕也得脱层皮! 王宁和长孙雪不约而同地叫了声:“爷!” 李文回头冲二女一笑,眨了眨眼。 回过头去,见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就连公主也是瘫坐在那里。 独有一着甲侍卫站那不动,怒目相视。 便冲小七道: “那把那个站着不动的,给我杀了!” “你敢!” 公主撕心裂肺地叫着。 可是小七却不管你是谁,他只认他家少爷。 飞身而出,一双锤不像锤、船桨不像桨的东西,便向那侍卫队长罩去。 侍卫队长持刀相抗,这伙计左手本已中箭,哪是小七对手。 只一个回合便叫小七打倒在地,反手抄刀,割了他的脑袋,退回阵中交差。 这可吓坏了公主。 她哪曾见过这般战争场景? 来时的那嚣张劲,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际像是一瘫烂泥似的,任凭泪水湿润着身下的泥土,傻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 “宁轩小侯爷,我们是皇上任命的商部女侍郎,你还真打算杀尽?” 二娘也是一副哭腔,声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