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穿着白色的七分袖紧身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兴奋朝着前面挤去。 安译跟在她的身后,几步追上了她,“人这么多,你慢点。” 他伸手揽着任意意纤细的腰,“这样好点。” 任意意的脸有些发热,扯了一下没有扯开安译这混蛋的爪子,不由得忿忿,“你不觉得太亲密了吗?我们不熟哎!” 安译的心一紧,任意意隐射的又是那句话,他无奈的说道:“咱们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都成好朋友了,怎么还不熟呢?咱们的关系怎么可能不熟呢?” 都亲密的滚到一张床上去了。 任意意抬脚就给了安译昂贵的皮鞋一脚狠狠踩下去,气狠狠的说道:“咱们能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揽着本姑娘的腰,就和本姑娘有关系了。” 安译忍着脚痛,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无比,“我说有关系,就是有关系,你否认不了。” “自以为是的大沙文猪,大混蛋,你每次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什么都想当然,你是安译,我是任意意,知道吗?没有任何关系。” 任意意的小脸上越来越灼热,她觉得有一道热气始终是包围着她,她能说,她怨恨安译这混蛋,又贪恋他的怀抱吗? 她喜欢他这样揽着她的腰,一路上,行人再多,他都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不叫她被人踩到或是挤到。 安译低头望着她,语气含着宠溺,“是,是,你是任意意,是我安译的任意意。” 任意意气得转过脸没理他。 安译说道:“这附近都是卖小东西的,你又不看,我们去那边吃东西吧?” 穿过一小片的停车场,就是他说的小吃区。 安译揽着任意意,穿过停车区,这时一辆黑色的车斜刺里冲了过来,安译眼疾手快,一把将任意意推到了路边。 被推的差点摔倒的任意意差点要破口大骂,站稳身体,视线里没有了安译的身影,她呆滞的望刚才那辆肇事的黑色小车。 黑色小车方向一转,朝着停车区外飞驰而去。 安译……她紧张的都忘记了要呼吸,那混蛋居然不顾他自己的安危,混蛋! 黑色的小车离开,任意意才看见了安译。 安译抱着手臂,艰难的撑在地上,试图爬起来。 任意意几步扑了过去,安译的额头上全是汗珠,他的左手抱着右手臂,脸上是坚忍着的痛苦之色,“你才是大笨蛋!” 她一边扶起安译,一边碎碎念,“你的手怎么样了?能动吗?笨死了,你个大笨蛋!” 安译轻轻的握了一下右手,他的手一动,手臂就传来一阵刺痛,他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可能骨折了。” 任意意伸出手指重重的戳了一下安译的头,“活该。” “嗯,”他就是活该,安译老实的承认,还点了点头。 任意意看着他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混蛋,你对我这么好干什么?我可没什么能回报你。” “你能回报我,”安译指着自己的嘴,“亲一下,我就不疼了。” 任意意眼睛顿时瞪的溜圆,忿忿的嚷道:“混蛋就是混蛋,你痛死算了。” 安译黑亮的眸子盯着任意意的眉眼,被任意意干脆利索的拒绝,他不由得有些失望,他真的没有想要他的小野猫回报他什么,他不想她受伤,不想她不开心。 任意意看着他如小狗般可怜的表情,撇撇嘴,“至于那么可怜兮兮的吗?好像我欺负你一样。” 安译才刚救她一命,任意意自认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算了算了,就当她是善心大发好了。 看见安译失望的神情,她居然会不忍心,真是见了鬼了。 不是不熟悉吗?他莫名其妙找她逛什么夜市? 任意意满心纠结,手已经伸到了安译的脸上,学着安译捏她下巴的动作,捏着安译的下巴,飞快的在他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好了吧?现在去医院吧?” 这个傲娇混蛋! 任意意捏着安译下巴亲吻他嘴唇的时候,被安思曼看见了,现在她见到安译跟见到鬼似得,直接溜了,她老爸现在被踢出董事会,只是普通股东,家里人都埋怨她,现在她看见这个大堂哥,恨不得变隐形人。 安译盯着任意意,眼底是一片火热,大庭广众之下,任意意这个蜻蜓点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安译说道:“听你的,咱们去医院,你会开车吗?” 任意意歪着头看着安译,“我会打的,你的保镖呢?”她朝着安译身后看了眼,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你就自己来的?” 安译说道:“有保镖,我没叫他们出来。” “叫个出来开车,”任意意不由分说,将手伸进安译的口袋,摸出车钥匙。 这时两个黑衣男人鬼魅一般的站在了安译和任意意的面前,任意意将车钥匙抛给他们,“开车,送安译这混蛋去医院。” 安译的保镖都是任意意的存在,知道在安译面前,任意意的话比圣旨还好使,一个保镖打开车门,“大少爷,请上车。” 安译对另一个保镖说道:“看清楚那辆车没有,给我查。”保镖转身离去。 任意意说道:“大少爷,咱们去哪家医院?” 安译无奈的说道:“任意意,你不要这样叫我,我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 “受虐狂,哼。”任意意转过脸去,故意不看安译,他不顾自己的性命救自己的命,任意意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可她还是生气,安译越是拿鲜花和美食来她就更生气。 既然彼此不熟,为什么又是鲜花,又是零食?还要带她逛夜市? 安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覆在了任意意的手背上,“小意,别生气了,我以后不再乱说话了,还不行?” 任意意冷哼一声,“哼!混蛋!” 安译无奈的说道:“是,我是混蛋!” 保镖兼任的司机听见后面的对话,浑身一阵恶寒,他家高冷傲的大少爷在这位任意意小姐的面前就跟应声虫一样。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大少爷吗? 任意意伸手拧住安译妖孽的脸蛋,气哼哼的说道:“你本来就是混蛋,恭喜你,你终于有了一点自知之明。” 保镖从后视镜里看见任意意的动作,眼角抽搐,他家这位大少可是有洁癖的,最讨厌别人触碰他,这……是什么情况? 安译握着任意意的手腕,低声哄道:“轻点,轻点,疼,放手行吗?还有人呢,没人在的时候,你想怎么样都行!” 窝草,她根本就没有想怎么样,好么?好么?什么叫她想怎么样都行? 没人在的时候也不行,任意意下手拧的更凶,凶神恶煞的说道:“我就要现在,我偏要在有人的时候,你不服?” “服,小意,我手疼,”安译可怜兮兮的望着任意意,如黑宝石一般的眸子湿漉漉的,“骨折了,我的手都不敢动。”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她不仅吃了安译的,拿了安译的,还被安译救了――甚至还多次扑倒安译,各种非礼! 任意意松开了手,发现安译白皙的脸上被她拧红了一块,她难得的柔声细气,“忍忍,到了医院,打上石膏就好了,刚才那个车,是不是又是你家那个二少啊?他为什么一有空就想对你下手?” 安译伸手握着任意意的手,脸色渐渐冷肃,“我活着,他只能获得安氏很小的一部分财产,还是安炳怀的个人财产,他才有权继承,以前爷爷在世的时候,留下遗嘱指明我是安氏唯一继承人,但是如果我死了,这个遗嘱就失效了。” “丧心病狂,”任意意说道:“你爸爸安炳怀,就一点也不管安二少?” 安译苦笑,“他支持安辉是安氏的唯一继承人,将我清除出去,最好是净身出户。”安炳怀,那是安辉的父亲,不是他的。 任意意倒吸一口气,“那还是你爸爸吗?你该叫他们净身出户才对,都是你爸爸的儿子,为什么一碗水端不平?还是我家老爸好。” 安译眼中闪过笑意,“是啊,我就是慧眼识英雄,发现了任爸爸的好,正努力拐任爸爸做我的岳父。” 任意意的嘴角抽搐了几下,“我爸可看不上你。” 安译低声说道:“这次你猜错了,任爸爸允许我追求了你。” “什么?”安译的声音太低,她没听清。 安译对任意意摆出一个蛊惑的笑容,“没听见就算了,以后再告诉你!” “切,德行,当我稀罕?哎,不对啊,怎么医院还没到?”任意意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看向车窗外,发现汽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停在了路边,医院就在几步之外。 安译说道:“都停了好一会了,”他用左手打开车门,下了车。 任意意跟在安译的身后,“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到医院了?” “你好久没有和我说这么多的话,我不想打断你,”安译用左手托起右手臂。 保镖快速的进了医院,任意意和安译进去的时候,一个医生早已准备好了石膏之类的。 “大少爷,已经准备好了,”保镖走过来扶着安译进了诊室。 任意意站在外面,望着脸上满是隐忍的安译,心里一阵难过。安译痛苦,她的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可是她…… 好想暴走! 她看着安译一声不吭的由着医生在他他的的手臂上捏来捏去,她再也看不下去了。 任意意转身的时候,安译正看着她,他有些担心任意意会丢下他,转身走了,看见任意意只是转身背对着他。 他才意识到,任意意不忍心看着他现在的样子。 安译托着打着石膏的手臂从诊室走了出来,对任意意说道:“走吧,我们现在去逛夜市。” 任意意的嘴角抽了抽,“你要是左手会拿筷子,我们就去。” 逛个夜市逛成了伤员,她现在都没心情了好吗? 安译说道:“我们吃烤串,不用筷子,”他左右手双开都是可以的,锻炼左手开发小脑和脑干,他之前为了学会用左手做事,曾经下了一番苦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