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译站起身来,对大伙感激道:“多谢各位远道而来看望我的妻儿,为了小意和孩子的健康,我请大家举杯庆祝。” 大家举起眼前的红酒杯,一起说道:“为了小意和孩子的健康,干杯。” 这一顿饭吃得有哭有笑地,热闹非常。 戴维和西蒙依旧紧紧依偎在一起,陈萍也和黄海龙窃窃私语着,老戴维斯和任爸喝的酩酊大醉,互相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直到到很晚,他们才纷纷被女仆带领着去各自的卧房睡了。 吃完晚餐,安译依旧回到任意意的卧室里。 任意意喝了汤,正有点犯困,见到安译回来了,精神一震,“你回来了。” 安译点点头,坐在任意意的床边,将她的双手牵在手上,轻轻地亲吻着她的手背。 任意意发现安译眼圈红了,关切地问道:“你喝酒了?” 事实上安译滴酒未沾,只用红酒抹了抹唇而已,因为他知道小意现在闻不了酒味。 他摇摇头,压着嗓子对任意意道:“小意,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我从小没了妈妈,生活在那样时时有生命危险的环境里,我的心也越来越冷了。但是你的出现,让我重新体验到了家的感觉,更何况现在你又为我生了孩子,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谢谢你。” 这是安译第一次这么直白又恳切地向任意意吐露心意,任意意一贯只知道安译爱她,至于为什么爱她,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而现在,这个平时冷酷又霸道的总裁,居然这样温柔地待在自己的床前,向自己表明心意,任意意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安译带来的真正家庭的幸福。 第二天,任意意醒来的那一刻就悲惨地发现,自己成了弱势群体。 任妈、兰姨成了专门照顾她起居的“御用月嫂”,因为唯恐他人照顾不周,张庭也成为了任意意的“御厨”,天天变着法儿给她做好吃的。 本来就体重超标的任意意被这么一个劲的往肥里养,再怎么抗争都没用,身上的肉就噌噌噌地涨,搞得她天天大叫:“不能吃了,我要减肥!” 结果却是被几人按住,“你刚生了孩子,不多吃点东西补补怎么行。” 可怜的任意意再怎么诉苦也没有用,甚至安译也是见死不救。 “呜呜呜,真是命苦啊。” 任意意被“折磨”的这一个星期里,也是安宅最忙乱的一个星期,因为马上就要接孩子们回家了! 安译早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包括在别墅里大摆宴席,宴请安城人一起庆祝孩子的出生,或是所有安汇集团产业在这天都开出了五折的优惠酬谢宾客。 整个安城沉浸在一种普天同庆的氛围之中,这些天里,人人谈论的最多的也是安家的孩子。 安城报社也不例外,这几天的头条新闻全是他们的消息,甚至报社全体员工都拿到了安译吩咐发放的红包。 阿婷看着手里淡黄色的请柬――那是任意意特意寄给她,邀请她来参加孩子出院宴请的请柬。 “哟,这是什么啊?”办公桌与她相邻的林美美探身过来。 阿婷没有一丝防备,喜滋滋地说道:“安宅发来的请柬,邀请我去参加今天晚上孩子的归家宴。” 这个家宴是满城皆知的,都以能收到邀请为荣,以此证明自己和安家交情匪浅。 林美美当然知道这张请柬的含金量,她不禁又羡慕又妒忌起阿婷来。 之前林美美就百般的央求他的“严哥哥”能带着她一起去这个聚会,当着成灵歌的面腻乎在严冬与身边。 而严冬与冷冷地告诉她,安家只邀请了自己和成灵歌,没法带她去,结果林美美竟然转而可怜巴巴地对成灵歌说:“嫂子,你就把票让给我嘛!” 甚至一旁严冬与的妈妈都帮着说:“美美想去,灵歌你就把票让给她吧。” 成灵歌见她那副不要脸的样子差点就要掀桌子打人,不过因为是在严家,严妈妈也在一边看着,她没好动手,可的确是讨厌她到骨子里了。 现在林美美看到自己花那么大力气都没要来的一张票,阿婷居然能轻易拿到,不禁怒火中烧,但她还不算笨,她想到了进安家宴会的“好办法”。 当天下午五点下班后,林美美故意亲热地挽住阿婷的手,说想去阿婷家里看看。 阿婷推辞道:“不行啊,我晚上九点钟就得去参加安宅的宴会了,现在得回去换衣服。” 林美美心里愤恨得不行,面上却笑了笑,“我就是一个人太无聊了,能不能带我去你家看看,至少我还能帮你参谋参谋服装和化妆。” 阿婷见林美美说得恳切,并且她平时对服装和化妆也比她有研究,于是就点点头,两人叫了计程车回到了她家。 说是家,其实就是个临时的廉租房,四周都是破旧的民房,地上污水横流,惊得林美美都没办法下脚,不禁从心里鄙夷起阿婷来:可真是社会底层人的样子啊,住的这么脏,真是后悔来这里。 阿婷抱歉地对林美美说:“我刚搬来安城,没啥积蓄,就临时找了个房子,等我攒到一些钱就搬走。实在不好意思,让你来这种地方。” 林美美对阿婷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好姐妹,我怎么会介意你住什么地方呢。咱们赶紧上楼吧。” 到了房门口,阿婷对里面喊道:“妈妈,来帮我开开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里面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脸上还能看出来大病初愈的模样。 老太太见阿婷带着朋友回家了,非常热情地招呼道:“小姑娘,快进来快进来。” 林美美环顾一望,屋子里一览无余,客厅里就是一张沙发和一个老式电视机,厨房和卫生间紧挨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味。 她皱紧了眉头,捂住鼻子,也不理会老人家的招呼和笑容,嫌恶地对阿婷说:“你家里可真臭。” 老人家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阿婷窘迫的赶紧解释,“我妈身体不好,现在每天喝中药补身体,所以家里有药味。别介意啊。” 林美美也不答话,直接问道:“你卧室在哪儿?” 阿婷把她带进了卧室,而老人家自己看起了电视。 林美美走进卧室,不由分说就打开了阿婷的衣柜,把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看过,然后统统扔在了地上,嘴里还说着:“你的品味可真差,这都是些什么破烂!” “平时没什么钱买衣服,只能这么穿,我准备穿这件衣服去参加晚宴。” 阿婷说着,从床边挂衣架上取下一件黑色的吊带礼服,这是她花了两个月的工资省吃俭用买来的。 林美美瞥了一眼,“我建议你重新买一套衣服吧,到时候去的都是社会名流,穿的太寒酸了不好。” 阿婷没想到这件衣服在别人眼里也上不得台面,顿时觉得有点羞惭,低下了头没说话。 林美美见状,立即建议道:“咱们现在去高档品店挑选礼服吧,穿的漂漂亮亮的,兴许还能找到个钻石王老五。” 末了见阿婷还是不说话,猜到她在担心钱的事,她眼珠一转对她说道:“那这样,你就当陪我买衣服,挑到好看的就买下来,衣服算我借你的,穿完这个晚上就还我,怎么样?” 阿婷被林美美说动了,因为这个晚宴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她不想任意意觉得自己过得太差。她同意了林美美的建议,背上包就和林美美一块出门了,出门前对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说道:“妈,我今晚很晚才回来,你先睡,不用等我。” 两人来到安城一家专门经营高档礼服的店里,阿婷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来这样的店里买衣服,非常高兴地左顾右盼。 林美美在一旁说道:“你挑你喜欢的,我很久没逛这家店了,我也自己看看。” 不一会儿阿婷就挑好了一件衣服,林美美直接在试衣间里帮着阿婷穿上,趁着阿婷不注意,顺手把吊牌也扯了。 阿婷出了试衣间门对着镜子欣赏的时候,忽然发现林美美已经到了店外,正在拦出租车,环顾了一下,阿婷发现自己的包包也不见了,不禁疑惑,想要出门问个究竟。 店员见她要跑,都团团把她围住,对她说:“小姐,你的礼服还没有付帐呢。” 阿婷急了,“刚刚出门的那个女人不是已经付过账了吗?” 店员鄙视的答道:“刚刚那位小姐的确是付帐了,但她付的是自己礼服的费用,不包括您的。” 阿婷有点懵了,“她说过要帮我付账的,你们现在赶紧出门去拦住她啊。” 店员往门口望了一眼,而林美美早就搭上计程车离开了。 店员口气不好的对阿婷说道:“刚刚那位小姐付账时明确说了她不帮您付账,不管怎么说,请您先付了账再说吧。” 阿婷这时才明白了林美美耍的诡计,就是让店员把自己拖住,但她为什么这么做呢? 是因为那张请柬! 阿婷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她对店员说:“这样吧,我不买这衣服了,现在能让我走了吧。” 店员面面相觑,“不行的小姐,这件礼服的吊牌已经被您取下来了,原则上来说您是非买不可的。” 阿婷瞬间傻了眼,伸手到背后去摸,果真,吊牌已经不见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林美美在自己背后动的手脚。 阿婷顿时后悔不迭,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要打电话求救,这才发现自己的包现在在林美美手中,连自己那身衣服都被她拿走了! 阿婷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这么被林美美耍了,陷在这种处境里! 她想到自己那么信任林美美,可她信错了人!自己怎么这么傻啊! 阿婷慢慢地蹲下去,抱住膝头低声哭起来。 店员不以为意,上流社会里,这种勾心斗角背后使绊子的事多了,也不值得去管这一件,反倒不耐烦起来,催促她:“你到底付不付账啊,要是赖账咱们只能是公安局见了。” 阿婷顿了顿,只好央求店员,“我所有的物品都被那个女人拿走了,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打电话让朋友送钱来也行。” 阿婷努力地搜寻脑海里能够信任的能够借这么钱给自己的朋友,思来想去只有一个是自己真正放心的。 她问一个店员借了电话,然后拨通了这个号码,“喂,司助理吗?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