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一脸悲切的说道:“事情的起因,你们不会感兴趣的。” 阿秀说道:“说嘛,说嘛。” 阿琳学着任意意的样子,坐到地上,也看着任意意,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任意意捂脸,无语的说道:“他不知道听谁说,棍棒之下出孝子,然后我的悲惨命运就开始了,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我爹不在家的日子我休息。” “哈哈哈……” 周围的人被任意意逗的笑做一团。 一个服务员说道:“任意意,你老爸怎么这么有趣?” “你逗我们呢吧?” 任意意举手做出投降状,“货真价实,真的不能再真,就前天,我下班回家,我爸为了表示亲昵,给我背上啪的就是一掌,一掌知道么,我差点飞出去几米远。” 房间的门被打开,陈姐站在门口喊道:“阿雪,一号包房,阿沁,二号包房,阿琳,三号……” 阿婷抱着腿说道:“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阿秀说道:“意意,你老爸真给你一掌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老爸是退伍军人,下手没个轻重,他的巴掌顶我两个大,他轻轻拍我一下,我就飞出去了,当时我就想,平沙落雁,PP朝天,也就是这样了。”任意意一脸无奈的说道。 连心情有些郁闷的阿婷都被任意意苦逼的表情逗乐了。 看着有些没心没肺的任意意,阿婷的脸上有些落寞,低声的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不在了。” 任意意呆了呆,随即歉意的说道:“阿婷,抱歉。” 她只是想调节一下房间里的气氛,想早日和她们打成一片。 听见引起了阿婷的伤心事,阿秀也没心思再坐下去了,她站起来,大声说道:“我去卫生间,你们谁去?” 任意意不想动,刚才她引起了阿婷的伤心事,她有些愧疚,“我不想去,我好困,这里隐秘,我睡会。” 阿婷说道:“我帮你看着,陈姐要是来喊你,我就把你叫醒。” 任意意握握她的手,“阿婷你真好。” “睡吧。”阿婷拍拍任意意的背。 空房间其实是未曾启用的包房,地上铺着地毯,任意意将手枕在了脑袋的下面,心里快速的盘算着。 全都集中在一起,大家聊天八卦最容易透露信息,获得资料比从前反而容易了,她躺下的时候就打开了录音笔。 钟文月走了进来,她专门在陈姐点名叫走一批人之后才进来,就是想看看少了谁。 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女,钟文月冷声说道:“谁不在?” 阿婷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说话,怯怯的说道:“阿秀去卫生间了,其余的人都在。” “嗯,都在就好,”钟文月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下,任意意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被阿婷拍了起来。 钟文月看过她的时候,任意意正一脸萌币。 房间的门被打开,阿秀走进来被站在房间里的钟文月吓了一跳,讷讷的说道:“经理,我去卫生间了,最多五分钟。” 钟文月示意她坐下,“知道了,别乱跑,免得找人的时候找不到。” 阿秀乖巧的说道:“是,钟经理。” 她从经理身边走过,走到之前的位置上坐下,将任意意刚好严严实实的挡在了身后。 看不见自己就好,任意意松了口气,立刻像是没骨头一样又倒了下去。 阿婷着急的伸手拉都没拉起她来,她小声对任意意说道:“快起来,经理还没走。” 任意意胡乱的摆摆手,都被关在这里了,她人在就行,钟经理也管不了她用什么造型躺地上。 钟文月将剩下的服务员再次扫视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慵懒,她眉头一皱,严厉的说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像什么样子,记住,你们就是金碧城的形象。” 形象?金碧城有形象吗?外表辉煌内里龌龊,逼良为娼…… 任意意抬手打了一个呵欠,从阿秀的腿旁边打量着这位新来的钟经理,细高跟的皮鞋,紫金色皮面,点缀着水钻,亮闪闪的,笔直修长的小腿上居然是一双黑色网格的丝袜,任意意在心里对这个看着严厉做事一板一眼的新经理立刻有了评判,她的评判结果是:人模狗样,闷骚一只。 对,再看看胸,任意意歪过脑袋朝上看,朝上――快要看到的时候,钟文月利索的转身,走了。 居然走了?任意意只看见了她的背影,末了,她评论了一句:“屁股还挺翘!” 阿婷伸手拍了她一下,低声说道:“经理的屁股翘不翘关你什么事情?” 任意意猛地坐起来,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这不是因为太闲嘛,都快闲的蛋疼了,如果,我有的话。” 阿婷被她逗的直笑,连之前的郁闷和伤感都一扫而空,“你不是要睡觉吗?经理走了你怎么又不睡了?” 任意意的身体往下一倒,“睡,为什么不睡,没事可以做,还不许离开,不睡能干嘛?” 钟文月在第二次扫视房间里还没有去工作的服务员时,就暗暗点了点人数,除去被陈姐带走的,剩下的也都在,她没有发现哪个新人是安译在意的,有些失望。 交代了陈姐几句,她就离开了金碧城。 安译抱着手臂斜斜的靠在包房的窗前,目光悠远深邃,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了那个拐角处。 一辆火红色的宝马V5从停车场驶出,他认识那辆车。 这个女人是安辉的左臂右膀,却一直缠着他,从总公司,到这里。 厌恶的望着那抹红色消失在夜晚的车流中,安译的目光再次扫过那晚的拐角处。 似乎还能看见小野猫站在那里,笑容甜美。 安译心头就是一股莫名的燥热,伸手扯了扯领带,只觉得更加得燥热,最近不知道中了那笨丫头什么毒,一想起她,他连半分都忍不了,就想见她,伸手拿起了内部呼叫器,“陈姐,叫任意意来我的包房。” 陈姐推开房间的门,没有看见任意意,皱眉问道:“谁看见任意意了?” 阿婷推了任意意一把,“陈姐,任意意在这里。” 陈姐探头看了一眼,没有看见任意意,语气有些不耐烦,“出来,跟我来。” “马上到!”任意意从地上爬起来,刚才被喊走的那几个人,陈姐都是直接报出包房号的,怎么到她,就是任意意出来? 任意意立刻脑补了起来:凶神恶煞的狱卒哗啦哗啦的抖动一串钥匙,被喊出去的人,不是受刑的就是送死的,反正没好下场。 任意意跟在陈姐的后面,有些可怜兮兮的对陈姐说道:“陈姐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好么好么,人家好忐忑。” “跟我来就行,怎么那么多废话?”陈姐将任意意拉到电梯前,表情松缓了下来,“傻姑娘,安总在等你,快去吧。” “啊?不去行不行?”任意意抱着电梯门,祈求的望着陈姐,“陈姐……” 陈姐很不温柔的一把将她推进电梯。 别人都是恨不得施展各种手段,想要往上爬,就这呆丫头,不仅不爬,有机会送到面前,她还往外推。 在金碧城工作已久,就这丫头很得她好感,陈姐是铁了心想帮她一把,伸手给任意意按下了楼层号,末了,语气极其暧昧的说道:“好好表现!” 好好――表现? 表现什么? 任意意万分傻眼的望着被关上的电梯。 还要不要人活了,要不要这么周到?他等本姑娘,本姑娘就要乖乖去? 我勒个去的,这混蛋到底是想玩哪一出? 任意意在电梯里转起了圈,不去,躲得了这次,还有下次,下下次! 去了,那个混蛋不是揩油吃豆腐,就是秀各种无耻无下限! 喵的喵的,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任意意挠头、抓耳、转圈、砸墙……直到无意识将手伸进口袋。 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她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任意意用力抓紧了口袋里的东西,她的手心里握着的是一张崭新的Sd卡,还有摄像头续航电池。 装在安译专用包房里的微型摄像头的电池可能早就没有电了,摄像头里的Sd卡可是关系着她年底的奖金和升职,能不能去国外看穆大哥,关键还在那张小小的Sd卡上。 任意意一咬牙,不就是出卖色相吗,她拼了。 抱着壮士赴死誓不还的慷慨,任意意一把推开了安译专用包房的门。 “安总……”任意意老实乖巧的走到了安译的面前,视线却朝安着微型摄像头的角落瞄去。 一眼就看见了那黑水晶,哈,还好,还是老样子。 冷不防的,安译猛的出声:“怎么?我房间比我还要好看?”这丫头的眼睛一直朝着别的地方看,总躲着他的目光,被忽视的安译当即有些不满了起来。 任意意想要躲着他,他是绝不会允许的。 任意意收回眼眸的视线,努力镇定,睁圆的眼睛朝着安译那张妖孽的脸上看去,“安总,您叫我是想要我做什么?” 她深吸气,再深吸气,拼命的保持镇定,认真无比的对安译说道:“我卖笑陪酒不卖身,不会跳舞,不会杂耍,不会……” 安译冷冷的嗤笑一声:“你会唱歌,要你唱歌,要付费,还限点一首,一不小心唱歌还得变吟诗?” 任意意呆愣几秒,最后点点头,不会唱的,进了口袋的钞票,她又不想还他,为毛不能吟诗? 能听她吟诗是这混蛋前世修来的福气。 她摸摸口袋里的东西,她该怎么做呢? 安译看见任意意居然真在点头,他眉毛轻挑起,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蛊惑的说道:“那你说说你都会什么,我才好决定。” 任意意皱眉咬唇想了想最后摇头,“好像不会什么了。” 她要是说还会吃,这混蛋肯定马上接一句,会吃会睡的那是猪――任意意纠结的望着安译。 安译伸手拽了拽领带,朝着任意意勾勾手指。 任意意一看他的动作,第一反应就是双手抱胸后退一大步,警惕的问道:“你,你还想干什么?” “过来。”安译再次勾勾手指,他想干什么?他当然想把这个笨丫头吃了。 “不过去就不过去,说不就不,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任意意简直想立刻转身落荒而逃,这混蛋表情越一本正经,内心绝对越龌龊,她要是真过去了,还能逃过狼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