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意几乎是被安译拖着朝着山顶走去,美其名曰消消食。 本来吹拂在身上微凉的山风,在她爬了一会山之后,凉意就消却了。 “不上山顶了,行么?我后悔了,”任意意有气无力的说道,“本来是吃撑了,这么爬上的话,我估计,等我上山都要饿了。” 总而言之,她就是不想爬了。 懒癌突然发作,任意意只想耍赖找个地方坐下。 安译攥紧了她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再忍忍,你看,前面就到了,在山顶我一个小秘密哦,你想不想知道?”引诱任意意,他现在已经做的驾轻就熟,只要引起了小野猫的好奇,她就会无比的乖巧。 安译还有小秘密?任意意踟蹰了一下,最终老老实实的点头,秘密她当然是很感兴趣,尤其还是属于安译的小秘密。 一直观察着任意意的安译,发现了她偶尔露出的雀跃,微微的弯起了嘴角,望向山顶的目光变的深邃了起来。 任意意偷偷的瞟了安译一眼,月光下,安译嘴角弯起的弧度,无比的魅惑动人,本来就完美的轮廓,更是多了几分撩人之态。 只能怪这夜色……太撩人。 任意意的心突突的狂跳了起来,妖孽,大妖孽,一不小心,他就乱放电,偏偏她看一次要被迷惑一次。 更可恶的是,她看一次心动一次,意识到安译已经停下了脚步,任意意的脸红到了耳后,心虚无比的找了一个借口,“职业病,职业病,我的职业病还没痊愈。这是以前做记者的通病,”说完了,她对安译挤出了一个心虚无比的笑容,“对啊,就是这样,职业病,呵呵,安译到底是什么秘密啊?你现在能说吗?” 孤男寡女,他带她来荒芜人迹的山顶是安了什么心思? 做坏事不是在别墅里更好? 坏事,她不做,离开报社之后,她早已没了对记者这个职业的热情,现在她就是一只职业的米虫,她只对安译的秘密感兴趣。 “当然不能,”安译牵着任意意的手,压低了声音,“嘘,小意,你看……” 安译指着一处隐秘的小路,“我的秘密,就在这里,”他很小的时候,被姐姐打了,当时的他很不理解姐姐为何这么对他,最后他都是躲在这里。 顺着安译的手,任意意看了过去,隐秘小路的尽头,虽然还不能看出全貌,任意意已经看见了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像是提着无数的小灯笼,任意意也压低了声音,“奇怪啊,为什么山里别的地方没有萤火虫?” 她和安译走了一路,都没有看见一只萤火虫。没有想到居然在山顶有这样一个隐秘的所在,隐藏着无数萤火虫。 安译说道:“小路的尽头是一片温泉,比较暖和吧,我也没进去过,每次走到这里,我看见了这么多小精灵,就不忍心跨进去了。” “我也不忍心打扰它们,真美,”任意意直接在铺成小路的石板上坐了下来,她用手拍拍她的身边,“坐下吧,走了一路,累死了。” 安译坐在了任意意的身边,将任意意揽着,“要不要我陪你进去看看?”小路的尽头四季如春,各类昆虫,鲜花从来没有断绝过,虽然,他从没有进去过,但是那里的景色,他却早已见识过。 任意意摇摇头,“我们进去,只能吓到它们。这么可爱的夜的精灵,我宁愿这么坐着,静静的看着它们,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小秘密吗?你小的时候喜欢在这里看萤火虫?还真是挺独特的。” 安译揽着任意意的手,微微的收紧,用满是怀念的语气缓缓的说道:“那倒不是,我小时候,姐姐总揍我,我觉得自己受到了委屈,然后就到处躲,一次偶尔发现了这里,我每次都躲这里,姐姐也找不到。” 任意意说道:“那你是怀念躲在这里的日子,还是怀念你挨揍的日子?” 她总觉得安译在怀念什么,她却说不上。 安译这样高傲腹黑冷的家伙,还有什么叫他如此的怀念呢? 任意意其实很想知道,如果,他们最后真的不在一起,安译会不会像是怀念小时候被姐姐的暴揍那样怀念她。 虽然安译说不会恨她,但是真的不狠,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做到的? “当然怀念挨揍的日子,现在姐姐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我为她开心,也嫉妒将来的外甥或是外甥女。”安译说道。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只能看见泡温泉的小木屋和别墅的轮廓,偶尔风吹树影摇曳,影影绰绰的就像是人影。 他和任意意坐着的这个地方,掩映在山石和灌木丛中,非常的隐秘,居高临下,半山的灯火辉煌和人流攒动,他都能看见。 远离了人群的喧嚣,山顶的静谧伴随着鸟叫虫鸣,任意意惬意的将身体一侧,枕在了安译的膝盖上,“你多大了,还吃这种醋,你在我家的时候还笑话我来着,现在轮到你自己了,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吧?” 一向最疼爱自己的老爸和老妈注意力转移,不吃醋是不可能的。 安译低头吻住任意意喋喋不休的小嘴,他理解,也能接受现实,而且,他也很期待姐姐的孩子,对姐姐和姐姐的孩子,他的感情真的是复杂的。 外甥女或是外甥,在某种意义上,还是他的弟弟妹妹,他在这个世上又要多出了亲人,这是他的期待。 任意意被安译猝不及防的吻住了嘴,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跳,安译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重重的狠狠的吻住了她。 她的脑中一片的空白,安译的吻像是她命中的魔咒。 心里很清楚应该逃开,逃开才是正确的,从身体到大脑,都不自觉的沉沦了进去,安译的霸道,他的温柔,都在他时而暴虐,时而轻柔如春风化雨般的吻里。 半晌,任意意才奋力推开安译,“我要缺氧了。” 安译吻得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消失殆尽了。 再吻下去,她就会因为缺氧而窒息,而她……其实很喜欢安译的吻和触碰。 “小傻瓜,谁叫你不会换气,”安译恋恋不舍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甜美的唇瓣,他的眼神难以名状的晦暗了起来。 “切,你有经验,”任意意白了安译一眼,转头趴在他的腿上。 一个黑影在小道上鬼鬼祟祟的前行,任意意眼尖,戳了一下安译,“那是山庄的保安吗?”保安哪里会摸黑巡逻的,而且山上只有安译专用的温泉池和别墅,是根本不许外人上来的。 安译顺着任意意的手指看去,那个黑影一看就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他的山庄保安无一例外都是男性。 看见那个黑影的时候,安译的表情就冷了下去,虽然无法看清那个女人的面貌,一身性感的装束,还是看的清楚的,他直接拿起了手机,冷声下令,“上来两组人,将别墅附近的陌生人,清理出去。” 一个女人,他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了。 任意意错愕的抬起头,“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人就是去别墅的?” 她看见了那个行迹鬼祟的人影,却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要去哪里。 安译的手臂收紧,语气带上了戏谑,“没看见********的形状吗?肯定是个女的,那别墅一般没人去,只有我。”他现在坐在山顶陪着任意意看夜景,如果不是有任意意,可能这个时候,他被那个女人堵在了别墅里。 “********?”任意意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光线这么暗,你居然看的这么清楚。” 喵的,还前凸……后翘…… 任意意磨磨牙,转过脸就在安译的胸口咬了一口,混蛋,色狼,咬死你算了。 安译身体一僵,后背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胸口传来的刺痛,证明了小野猫是真的下了重口,他丝的抽了一口冷气,“丝,轻点,疼!”他的手却轻轻的抚摸在了任意意柔顺的长发上,“其实是你没仔细看,你如果想看,肯定比我看的还清楚,我的别墅,你是第一个踏进去的女人。”现在,将来,他的小野猫都是温泉山庄的女主人。 任意意松开了口,小路上的黑影拐进了安译的别墅,真的不见了,“我只能想到是某人,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被任意意松开,他的胸口还是一阵阵的刺痛,安译抬手按在被任意意咬了一口的地方,用力揉了揉,“路家的家主在外面的女人,给他生了两个女儿,现在又怀孕了,据说是个儿子,路之遥只有赶紧和我结婚,才能保住她的母亲现如今的地位,和她路家大小姐的地位,明白了吗?” 路之遥是真的急了,千方百计的打听他的行踪,就为了促成两家的婚事。 “路之遥她爸爸外面的女人?怪不得路之遥也是和穆千沈滚了床单又和安辉滚床单,毫无负担,原来是他们家的传统,”任意意恍然大悟,她是真的特别讨厌路之遥。 父母无爱了,用和安译的婚姻来维系自己的地位,一边勾搭着穆千沈,一边还想和安译挂上更多的关系。 即便是心里很清楚,安译不喜欢路之遥这个女人,任意意现在的心里还是隐隐约约的泛着酸。 那个女人至少还顶着安译的未婚妻的身份。 她任意意,却什么也不是,她不敢去争,不敢动心思去抢…… “这对于豪门来说,不算是什么,我母亲还在世,安炳怀不照样和刘美瑞勾搭成J?”安译的手重新放回了任意意柔软的发丝上,语气充满了无奈和难言的悲伤,“不然我的母亲……”也不会去世的那么早。 任意意仰起小脸,“对不起,我不是要提起你的伤心,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路之遥出现在这个地方,这是属于你的,我不想……” 任意意的话音停顿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讨厌路之遥,很讨厌她。” 安译说道:“要不然,我们去看看,路之遥想要做什么?” 任意意暗暗撇嘴,路之遥到这个地方能做什么?就是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吧? 而且,那个女人在看见她的时候,眉目间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她看见了就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