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译冷然的望着前方的急救室,“大晚上的,安辉不在家待着,怎么被车撞了?” “我还要问你,是不是你做的?”安炳怀阴鹜的望着安译,眼神是恨不得将安译杀死的狠厉,“只有他是你不容的,也只有你最有杀死他的动机了,我不信,他受伤没有你作祟。” 安译轻描淡写的说道:“安总经理似乎还忘记了,还有意外的这种可能,我根本不把他的八个百分点,看在眼里,你太高估你和安辉了,在我心里,我根本不在乎你们。”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安炳怀急忙走了过去,“大夫,我儿子怎么样?” 安译看向了周围,安炳怀真是把刘美瑞护的好啊,安辉受伤了都不敢给她说,安译的头转向了别的方向,嘴角是安炳怀看不到的冷笑。 安辉受伤的还真是及时,很多事情就不需要他再去安排,安译的冷笑化成了似笑非笑。 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医生说道:“病人需要输血,哪位是他的家属?” 安炳怀说道:“我是他父亲,抽我的吧。” 安译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兴味盎然,他很喜欢接下来安炳怀会有的表情。 “稍等,我们先做个血型测试。”医生说道。 “那就快点,”安炳怀伸出手臂,叫那个男医生抽了点血,“医生,快点,我儿子还等着救命呢。” 医生验血之后,很隐晦的看了一眼安炳怀,意有所指,“安先生,你的血不合适病人的血型。” 安炳怀因为儿子生病快要急疯了,着急的吼叫道:“你说,什么不合适?怎么可能不合适?” 他不傻,当然很清楚医生的意思,安辉是他最为宝贝的儿子,怎么可能血液和他的不相符呢? 安译在一边看着这一幕,对着医生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医生露出无奈说道:“你是o型,他是AB型,你们不可能是亲生父子。” 安炳怀的身体一晃,差点昏厥过去,他和安辉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父子? 他看着安辉从一点点的长大,他无法相信安辉不是自己的孩子。 一转眼,安炳怀看见安译,手一指,“医生给他验证血型,”安译才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本能的选择是医生错了,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过安译与自己的亲子鉴定书。 医生给安译抽了血,片刻之后说道:“安大少是o型,o型血的人只能生o型。” 安炳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钟爱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他觉得天都要快塌了,要知道他在安辉的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 没想到,安辉居然不是他的儿子。 安炳怀想起,那天老朋友说的话,安辉长的像是路家人,他之前一直以为安辉只是长的像是刘美瑞,现在回头细细的想想,安辉和刘美瑞也长的不是很像。 安炳怀看见在一边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情和都和他无关一般的安译,安辉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安译就一定是,陈涵宇那个女人当年非常爱他,几乎大门都不出,他紧紧的盯着安译,说道:“你知道?” 安译冷冷的没理他,知道什么,和不知道什么,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母亲已经不在人世,这个生理学的父亲,早已磨灭了他对父亲这个词语的幻想。 “你到底知道什么?”安炳怀怒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就算是我不告诉你,你就无法知道了吗?”安译冷漠的说道:“你最爱的安夫人从小三转正之后,我中毒十八次,被枪击六次,车撞三十一次,从你看见刘美瑞给你的亲子鉴定时,我安译就不是你儿子了。知道什么和你有关系?” 安炳怀眼神复杂的看着安译,安译对医生说道:“从别的医院去调取血袋,我不许这个人死。” 死倒是一了百了了,可惜,活着却是最难的事情,安译不会叫安辉轻易的死去。 安炳怀说道:“小译,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对吧?”安译虽然长的很像陈涵宇,也不是找不到和他相像的地方,仅仅是看安辉和安译的相貌,就能看出两个人的遗传特征,安译的脸颊,发际线,和他的都是一模一样。 安辉却更像是路家人。 安译冷淡的说道,“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你逼死了我的母亲,我们之间是有仇的。” 安炳怀张了张嘴,他和刘美瑞结婚多少年,他就厌恶和嫌弃了陈涵宇多少年,连同安译,他都一直不闻不问。 他现在才恍然有些明白了过来,老爷子之所以把安汇的继承权全都给安译,是因为,安译才是安家的子孙,原来老爷子一直比他清醒。 陈涵宇的死和他没有直接的关系,可也少不了他的关系,要不是他的默许和纵容,刘美瑞也不会那么过分。 “我就想知道,你是我的儿子吗?”安炳怀追问道。 安译冷眼瞥了他一眼,“你去问爷爷,我不会回答你。”他昂首径直离去,看也不看安炳怀一眼,母亲都不在了,他和安炳怀争这一口气,也没有人看见。 而且他是看见了安炳怀吃惊失望的神情,他的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感觉。 这些事情,现在不如任意意肚子里的宝宝重要,他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很多事情,要拿捏分寸,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任意意和他的孩子考虑。 安炳怀望着安译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过去十几年,都是瞎了眼,他居然帮别人养儿子。 可是安辉从小乖巧听话,和他感情很好,他养大了他,十几年的父子情,不是说他不是自己儿子,就可以放弃的。 安炳怀坐在了病房之外,眼神复杂的望着病床上正被昏睡不醒的安辉。 十几年的养育情,他安炳怀有,安辉这个孩子有吗? 安译很平稳的开车,遇到减速带的时候,他总是会把速度先降低,尽量叫任意意感受不到颠簸,“别墅装修好了,一直在散味,就没带你去看,现在可以住了,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胎。” 任意意摇头,“我在这里算什么?情妇?我不做,也不想抱你这个大款的腿,我也不希望孩子出生在不健全的家庭。我所要的,就是给孩子一个家,安译你能给吗?” 安译无语,之前他在任家当众保证过会给她一个婚礼,孕妇的情绪多变,他现在总算是有体会了,“我很快就可以和路之遥解除婚约了,我只有你一个,从头至尾的就是你一个。” 任意意问道:“第一次我们滚床单,是怎么回事?”她记得自己是在酒吧里,最后怎么是回到了她的卧室? 安译的眸子闪了闪,勾起了唇瓣,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你非常火爆的拖着我不放……细节就不说了吧?” 任意意傻眼,她还真的强推安译了?“真的还是假的?” 安译说道:“就是在游轮上,你喝醉了,也很彪悍啊,路之遥给我下了药,加上酒醉的你,我一晚上都在辛苦,早上我去拿早餐,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任意意想起来自己看见自己身上一丝不挂,都没有细想是怎么回事,穿起衣服就跑了。 “你还有路之遥啊。”任意意答非所问的说了一句。 安译抬起手指点了一下任意意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小傻瓜啊,你现在怀着安家的子孙,可以奉子成婚,可以逼婚,无论怎样都被路之遥那个婚约来得有效,小笨蛋,今天晚上在别墅有个小聚会,他们都要来看准大嫂,晚上叫张庭一起来吧?沈恒毅想要认识他。” “奉子成婚?什么年代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情?”任意意问道。 安译说道:“不管什么朝代,奉子成婚都是好使的,小傻瓜,这件事,我到时候叫张庭去办,你就只管在家等着。” 任意意提醒道:“这是你家。” 他们还不是夫妻,安译的家和她的家完全是两种概念,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爸和老妈非要她道安译的别墅养胎。 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她自己家的小房子,老爸老妈,婷婷都在,所有的人在一起说说笑笑,聊的都是温馨有趣的家长里短。 安译小心的扶着任意意的手臂,笑着说道:“将来也是你家,走吧,我带你进别墅看看,可都是用你上次挑选的材料装修的,来,看看,喜欢不喜欢。” “喜欢!”任意意走进院子,就看见了安译特意为她选择的秋千。 任意意想要坐在秋千上,安译按着她的肩膀,不许她那么活泼好动,“别坐秋千了,你需要静养,听话,我带你看看你的卧室,我想,你会很喜欢的。”他温柔的说道,任意意的小腹现在还是很平坦,根本看不出是不是怀孕了,安译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这有可能是他和任意意唯一的孩子,安译都恨不得每天都把任意意带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亲自照顾着任意意。 任意意打了一个呵欠,有些没精神,“安译,我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