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是手机,这两个人的对话叫钟文月无比的烦躁,尤其是看着任意意依偎在安译的身边、玩着安译的手机。 那是一部钻石款的限量版手机,按键都是用碎钻镶嵌的,任意意这死丫头…… 钟文月的耐心都快被任意意磨完了,她说道:“安总,我说的是真的。” 管你真的煮的,任意意磨牙,手机没有新信息进来,她的注意力就只能盯着面前的老女人了。 这个老女人到底要怎么对外面的枪手发信号呢? 窗帘是不透光的,无论是谁在外面都看不清包房里的情形。 任意意很肯定,接下来这个女人肯定要打开窗帘发信号出去,这绝不行―― 安译面无表情的说道:“和从前的回答一样,不可能,你知道,我不可能喜欢一个给我弟弟效命的女人,我也不喜欢心机深沉的女人。” “安总,那就只能对不起了。”钟文月身体快速的朝着窗户扑去,只要拉开窗帘,枪手就能锁定安译的位置,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任意意的后背一紧,头皮瞬间发麻,喵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女人果然去拉安译的窗帘了。 任意意深呼吸――任意意,跳过去拦住她,你行的,你老爸说你反应迅速身体敏捷,是个当兵的好材料。 拼了,任意意从沙发上跳起来,朝着钟文月扑去,但钟文月在摔倒之前还是抓住了窗帘。 “放手,老女人。”任意意用力的扯着钟文月的裙子,她只知道千万不能让钟文月得逞。 “任意意,你去死……”钟文月奋力一拉窗帘。 刷的一声,窗帘被拉开,意料中的枪声没有响起。 任意意眨眨眼,怎么回事?说好的枪手呢? 任意意回头一看,安大爷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 死到临头这混蛋还要装大爷?移动一下你高贵的屁股会死啊啊啊―― 很可惜,那一只兴味盎然的望着钟文月,“钟文月,我想你不用回总公司了。” 钟文月的脸色由一开始的残忍、狰狞慢慢变得僵硬,心里开始惊慌、不安,这是怎么回事,枪声怎么没响? 包房的门被人打开,几个人冲了进来,“少爷。” 任意意看着他们的动作不由得心中怒火万丈,喵的,她手里还有一只呢,任意意咬牙切齿,忿忿的骂道:“抓钟文月啊,都和安译那混蛋一样脑袋长到下半身去了吗?” 钟文月反应过来,甩开任意意朝着包房外跑去。 几个大汉手脚麻利的将她抓住,把她的双手扭到后背,押着她在安译面前站定,“少爷。” 任意意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自己身上的灰,一边碎碎念,“安译,你的保镖应该加强训练,一个枪手都找不到,还要我一个外行出手,对了,那个枪手呢?” 安译对这保镖点了一下头,保镖有些讪讪的说道:“枪手中枪逃脱了,那楼出口太多,我们对地形不熟。” 安译望着披头散发完全没有往日优雅形象的钟文月,“钟文月,说出你的同伙?” 任意意拿起安译的手机当镜子,发现自己的嘴唇肿了起来,难道多亲了几下猪头,嘴也会肿? 任意意嘟起嘴,“安译,你看你干的好事!” 安译的目光望向任意意红肿的唇瓣,眼中闪过一抹柔情,“我的错,都怪我!” “本来就是你的错,哼……” 钟文月将安译眼中闪过的柔情看在了眼中,心中更加愤恨,“不可能,我不会告诉你的。” 安译无所谓的瞥了钟文月一眼,枪手跑了,枪手的老板还在,他一点也不担心,冷冷的吩咐一声,“关起来,” 几个保镖押着钟文月就走,任意意补充道:“她狡猾得很,小心她服毒。” 电视里的反派都是这样的,她只是电视看多了而已。 任意意的话却提醒了钟文月。 状若疯癫的钟文月奋力挣脱保镖的钳制,朝着桌上那一瓶被她自己亲手加了料的红酒抓去,只要能喝下那瓶酒,一切就结束了。 就在钟文月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酒瓶之时,任意意一把抓起了酒瓶,瓶口朝下,将红酒全都撒在了安译昂贵的地毯上。 “钟文月,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了,哼,想死没那么容易,”任意意潇洒的挥手,“带下去。” 保镖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安译,他们安大少什么时候让女人指手画脚了? 然而让所有保镖吃惊的是,安译说道:“按她说的做,别叫钟文月死了。” “安译,你混蛋!”钟文月撕心裂肺的叫着,“混蛋……。” 保镖将她押走了,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安译伸手捏着任意意的下巴,看着她红肿的唇瓣,低下头,伸出舌尖轻轻的****了一圈,“还疼吗?” 任意意捂着嘴,“混蛋啊,弄的我满嘴都是你的口水!” 安译抬手指着自己的脸,“那这里呢?” 任意意的记忆瞬间复苏,她刚才用口水涂满了这混蛋的脸,看着他全程一脸享受的模样她就来气。 那是权宜之计好吗? 任意意眼珠一转,信口胡诌,“很好啊,还是那么迷人。” 安译望着任意意白皙的小脸,眼神幽深,“你怎么知道钟文月想杀我?” 是啊她怎么知道的?难道给安译讲,她怀疑钟文月,所以专门钻进了她的办公室去安窃听器,才发现钟文月的阴谋吗?不行,绝对不行。 任意意咧嘴嘿的笑了一下,“你这位钟大经理,进来出去好几次,接着带了一男一女从外面进来,我听见他们说什么行动,然后,我就好奇呗,跟过去偷听了一下下。” 安译盯着任意意那煞有介事的表情,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发,“我的保镖说了,根据彩信的指点才找到了枪手,任意意,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任意意得意的笑了,“简单。” 她拿起三个高低不同的瓶子充当金碧城与金碧城对面的楼房,“想要看见你的位置,九楼以下根本不可能,对面浩翔大厦九层到十二层是巨大的广告板,而且是贴在墙上的。” 任意意拉开窗帘,叫安译朝外看,“这个时间,浩翔大厦正在营业,不可能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枪,那只有浩翔后面的金谷大厦,金谷大厦十二层以下被浩翔挡住,枪手可能在浩翔楼顶或是金谷十二层以上,共是三层楼,两个楼顶,有一个游戏叫做解救人质,根据两点一线来判断,枪手的位置就清晰了。” “真聪明。”安译狠狠的揉了揉任意意的头发,将她柔顺的发丝揉乱。 任意意抱着脑袋,“干什么?” 她的眼睛看见了包房之外的阿婷,她的声音蓦地停止了,“阿婷,进来。” 阿婷站在包房门口踟蹰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进去,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对不起安总,对不去任意意。 听见任意意的声音,阿婷险些哭出来,她红着眼睛走进了包房,“安总,对不起,小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要是不这么做,我妈妈她……” 钟文月拿她的妈妈威胁她,她为了妈妈,不得不昧着良心。 “阿婷,钟文月威胁你了对不对?”任意意盯着阿婷,她一直觉得阿婷不会是心肠歹毒的女人。 阿婷流着泪点点头,“我、我没脸在金碧城呆下去了,我、我是来辞职的。” 任意意的眼圈也有点红,她走过去拉着阿婷,“阿婷,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如果不是那个老女人,你也不会……你把我锁起来,不就是为了不牵连我吗,对不对?” 阿婷含着泪点了点头,“小意对不起,叫你失望了。” 任意意转头看着安译,“安译,安总……你倒是说话啊。” 安逸冷冷的看着阿婷,说道:“离开这个城市,不要叫我再看见你。” 阿婷哭着点点头,她朝着包房外走,任意意哽咽的追了过去,“阿婷,你要好好的,你妈妈她还需要你,我、我也舍不得你。” 安译眉头微微一挑,看向了真情流露的任意意,任意意是善良的,在她的想法里,阿婷的行为是有情可原的,这个傻丫头,他无奈的摇头,对任意意招手。“过来。” 任意意望着空荡荡的走廊,转头凶巴巴的说道:“干什么?” 浓重的鼻音出卖了她,任意意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安译说道:“你乖乖过来,我就叫人送阿婷和她的妈妈离开安城,还给她一笔钱治病!” 任意意的眼睛顿时一亮,立刻换上了一副柔美的笑容,“安总!” 那声音简直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任意意自己都快听不下去了,让豪放的性子的她这么装柔弱还真是――要命! 安译挑眉,声音轻柔,“就那么舍不得阿婷?” 任意意用力点头,坦诚的说道:“是啊,阿婷是个善良又孝顺的女孩子,真的很好的,钟文月对别的男人说我是做特殊服务的,只有阿婷为我据理力争,今天阿婷的妈妈被钟文月威胁,也少不了我的关系。” 安译的脸色骤然沉下,冷声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任意意想了想,“是钟文月刚来的时候,再之后钟文月就看阿婷不顺眼了,明里暗里整她,你想,阿婷要是一个坏女孩,根本不会为了我和钟文月对上,你说呢?” 安译点点头,“说得不错,听说阿婷的母亲治病需要一大笔钱,你说,我为什么要白白拿出来。” 任意意磨牙,恼怒道:“你到底要哪样?给个痛快的!”今天她是一定要给阿婷争取到最大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