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奇道,“自在仙王莫非不知末法之劫将临,神归仙隐乃是必然?” 陈季平不由一拍脑壳,神归仙隐自然也包括佛,仙界都关闭了,西方灵山同样不能幸免。 “我竟忘了此事,你送的机缘某接受了!” 观音将一枚玉符送出,“以往种种,希望陈道友莫要再计较!” 陈季平点点头,只要别人不惹他,他根本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菩萨以后出门需谨慎一些,无天那帮家伙明显是故意设局!” “多谢提醒,道友若是专为灭魔来此,不如合作行事如何?” “如何合作?” “世尊已经派出一万佛子搜寻魔物邪秽,西牛贺洲太大,我等照顾不过来,道友参与进来,至少能减少奔波之苦!” “好!”有人给他提供魔物刷功德,他自然不会拒绝。 西牛贺洲的局势比南瞻部洲复杂的多,几乎所有的凡人国家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陈季平很快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国家爆发的战争,都有宗教的影子,或者说根本就是宗教引起的战争。 身毒教、拜天神教、佛教、阿拉教等等,为了争夺信众和信仰,打的不亦乐乎。 作为人皇,陈季平不可能视若无睹,于是那些未得到天庭承认的杂牌教,还有某些作恶多端的“草头神”,都成了他清理的对象。 等西牛贺洲清理结束,他又赶到了北俱芦洲,被他干掉的神灵不计其数,什么上帝,什么神王,都成了他剑下的亡魂,有人甚至将这一时期称为“诸神的黄昏”,意为神灵落幕的时候。 就在陈季平大杀四方之时,宋王朝迎来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农民起义。 一般来说,农民起义会出现在王朝中后期,而大宋刚刚建立三十年,正是欣欣向荣之时,却爆发了起义,这足以说明百姓的困苦。 百姓因何困苦? 长期的战争,王朝的政策,天地浩劫未结束等因素,皆让百姓困顿不堪! 赵二陛下越来越多疑,杨业、曹彬一干大将虽老,却老而弥辣,但是他偏偏派大宦官王继恩率众平叛,想来是担心军权旁落。 赵德昌又被赵德芳鼓动,向赵二讨了个押粮官的差事,去参与平叛。 “四哥,蜀中那些乱民,为何不接受朝廷的谈判条件?”临行走,他又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这次让你去,不是让你上阵杀敌,而是让你亲眼见见百姓的生存环境,只有真正了解他们,以后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对待他们!” “我省得了!” “还有一件事,王继恩此人你要注意,若他有对你不轨之处,可杀之!” 赵德昌悚然一惊,“为何,他可是父皇的心腹!” “没错,可是,他不是你的体己人,不要忘记,你后边还有六个兄弟,其中两个是皇后嫡出!” “我知道了!” 送走了赵德昌,赵德芳视察了兴业票号,中午之时,受曹玘之邀去了樊楼。 “怎么搞的这么郑重?” 看到满桌子的菜,还有自己的便宜小舅子符家二郎作陪,另外还请了两个美娇娘弹唱,就知道肯定是有事相求。 “想向你借点钱!” “借钱?你还会缺钱花?”赵德芳奇道,这位的身家,在京城能排在前五。 “并非我个人借,而是朝廷要借!” “莫非国库又没钱了?” “正是,这几年灾害不断,北面用钱,如今蜀中又有战事,王继恩这次出征,几乎将国库刮了个干净,而距离夏税还要三个月,实不相瞒,现在连薪俸都发不出来了!” “要多少?” “至少五百万贯!” 这个数字,足以让所有京城豪商转身就走,不过赵德昌并不意外,国家用钱,五百万顶多够一两月的周转。 “用什么抵押?” “没有抵押,所以,我才私下来找你,不然直接找票号了!” “是陛下让你来找我的?” “正是!” “总得有个说法吧?” “世袭八千岁,如何?” 符二郎接到曹玘使的眼色,给斟了一杯酒,说道:“姐夫,这可是世袭的八千岁,真正的位极人臣了!” 赵德芳拿着酒杯把玩了片刻,“懋德,你觉得这笔生意能否做得?” 曹玘现在已经官居三品,比符二郎有见识的多,说话做事自有章法,“若再等些年头,不用花一文钱,恐怕也能当上八千岁,不过陛下私下向你借贷,恐怕是另有深意~” 当然有深意,赵德芳很清楚这一点,如果不借这笔钱,赵光义会下定决心来对付他,如果借这笔钱,等于开了个不好的头,以后票号就会成为对方的私人提款机。 至于一个八千岁的虚名,想拿掉,随时可以拿掉,在赵二眼里,恐怕就只值一张纸而已! 想清楚了利弊,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懋德,你回复陛下,八千岁就免了,我要澶州作为封地!” 堂堂两千岁,要一个下州作为封地,并不为过,至少在符二郎眼里,名不副实的封地,远远比不了八千岁的爵位实惠,但是曹玘却皱了皱眉,“若只是个虚名,倒还好说,若是实授,陛下肯定不会答应!” 赵德芳不在意道:“你如实转答就是,答不答应,陛下自有定论!” …… 让曹玘意外的是,赵二不仅答应了,还实授赵德芳为澶州知府,若不是手上无兵,妥妥的一方诸侯。 半月后,潘惟德、曹玘等人送行,被圈禁京城十年的赵德芳终于破开牢笼远行了。 他只带护卫八人,而澶州距离汴梁并不远,一路上又都是官道,按理说,并不会有蟊贼惦记。 但是,在路过一座小山,冲下来两百来号蒙面悍匪,也不多说,上来就杀人。 赵德芳嘴里喃喃了一句:“事不过三,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捏碎了一枚玉符,一只巨大的掌印轰然落下,两百号蒙面人一个没跑掉,全部被拍成了肉饼,连地面都深陷尺许!” 与此同时,正遥望西北的赵光义,忽然一捂胸口,随即吐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两天之后才幽幽醒来,却已无法再处理政务。 不需要别人再进言,自知时日不多的他,下诏招回在外平叛的赵德昌,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册封太子了。 却不知,这道诏书一下,差点给赵德昌带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