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轻舞根本没有任何武力值,凌浩一死她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福伯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毒和贪婪。 只要这一巴掌下去,凌浩必死无疑,至于姬轻舞那肯定跑不了。 没有人知道他早就惦记着姬轻舞,到时候一定要把她囚禁起来,然后变成女奴,好好地享用。 更没有人知道,在暗中给姬老爷子下毒的人,就是他。 说起来很久,其实这念头不过是眨眼之间。 当福伯的巴掌就距离凌浩的胸膛仅仅只有半公分时,他的笑容完全僵硬在脸上。 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不能在往前半公分,手腕像是被铁钳子给牢牢夹住,夹得他生疼。 “你……你……”福伯不可置信的看着凌浩,完全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身受重伤,怎么可能会有力气抵挡。 “啪!”的一巴掌,凌浩扬起手对着福伯的脸抽了过去。 “现在,到我了吧?”凌浩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脆响声。 “凌浩,你没事了?”姬轻舞激动地看着凌浩,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今天可以说她都要把这辈子的眼泪流干了。 她都已经做好凌浩身亡,她就跟着他一起死的决定。 “我说过,会带你回家的!”凌浩温柔的看了一眼姬轻舞,转过头看向福伯的时候,眼中满是冰冷。 要不是系统突然升级完毕,他可能已经死了,不过现在嘛。 “你为什么会没事,你……你刚刚明明已经。”福伯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太匪夷所思了。 “噢,我刚刚只不过演了一出苦肉计给我女人心疼下,不行么?”凌浩歪着脑袋,眼神很是无辜。 “不可能,连续中了我全力两掌,你不可能没事,你现在在强撑着,想吓唬我!”福伯红着眼睛,粗着脖子对着凌浩吼。 对,就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装腔作势。 “啪!”福伯刚说完脸又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你的话太多了!”凌浩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猛地一把抓住福伯的脑袋,用力的向地板上砸。 “轰!”的一声闷响,福伯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抬起头来时,脸上除了疼痛的表情还有震惊,仿佛见了鬼一样。 凌浩的动作并不快,在他抓向自己的脑袋时,福伯却惊恐的发现他根本没办法躲,好像不管自己怎么躲这只手都会抓住他。 “你……” 福伯话还没说完,脑袋再次重重的在砸向地板。 一下…… 两下…… 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地板都开裂了,全都是鲜血,福伯也像是死狗一般倒在地上,急促的喘气。 这几下重击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你刚才不是很牛逼吗?啊?还想杀了我,霸占我的女人?你也配?”凌浩气呼呼的抬起脚就踩,丝毫没有尊老爱幼的觉悟。 至于姬轻舞更是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她这些年杀的人何止一两个?对于凌浩痛打落水狗的举动是拍手称快。 咔擦两声,福伯的双手完全被折断。 “别……别打了。”福伯疼的直吸冷气,他现在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更懵的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将死之人,会突然这么牛逼哄哄的站起来,还屁事都没有。 “你让我不打就不打,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凌浩冷笑一声,抬起脚对着福伯的双腿狠狠的踩了下去。 粉碎性骨折! 以后别说是练武,就算是想站起来都困难,只能一辈子躺在地上。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凌浩每一次脚踩下来,福伯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不仅仅是疼,还有屈辱。 在姬家的这些年,别说姬八达这个少爷,就算是姬永丰见他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尊称一声姬管家。 但现在他居然被人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他就算死,也不能被人这么羞辱!福伯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还有解脱。 既然你要杀我,那就一起死吧! 当凌浩的脚高高抬起,准备一脚踩爆福伯的脑袋时,突然看到他嘴角处那一抹解脱的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危险,危险……】 【赶紧离开,危险,危险……】 脑海中系统御姐急促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凌浩想也没想,抓着姬轻舞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外边狠狠一甩,把她甩了出去。 “轰!”的一声巨响。 姬轻舞刚被甩出院子,就听到耳边传来爆炸声,紧接着身体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一瞬间又被这爆炸引起的气浪震飞了起来,然后失去了意识。 …… 乱了! 两天的时间,江北市全都乱套了。 最先开始的是新闻上播放出来的消息。 “大家好,我是江北新闻的主持阿乐,现在为您播报一条本地新闻,在10月28号晚上11时许,永南路别墅发生特大爆炸,死伤人数高达30人以上,是本市五十年以来最惨痛的伤亡事故,这一次死亡的人数有著名企业家姬永丰和一些亲人,及其报保镖和佣人……” “根据警方的调查,当天晚上的爆炸应该是天然气泄漏引发的爆炸。但摄像头显示,有身穿黑色衣服,头上带着斗笠的人在别墅爆炸时曾出入别墅里,出来的时候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不知这人是何许人,但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相关的后续报道敬请关注江北新闻……” 姬永丰的死,姬家老宅的摧毁,不光光是死了人这么简单。 姬家的商业上也遭遇了重大的滑铁卢,股东们纷纷撤资,很快庞大无比的姬家就被蚕食的一干二净。 而很多市民都在这一段时间里发现街上多了很多身穿黑衣,带着黑墨镜和白手套的黑势力分子在街上游荡。 除了这些人,更多的是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小混混。 他们没有扰民,也没有打打杀杀,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张照片,似乎在找人。 “大爷,你见过这人吗?”一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小混混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拉着一个大爷问。 “这人啊?”大爷眯着眼睛咂咂嘴,看着照片上那不露出脸,身穿黑衣黑裤的男人摇了摇头,“你这照片上的人没露脸,我看不清楚啊。有没有露脸的照片?” 这种事情在姬家倒下的三天之内,不停地发生。 街道上,学校门口,一些大型企业里全都有人在找。 警方也发现了这一点,但是见他们都是找人,也没有过多去管,只要这帮人不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来就好。 江北第一私人医院,VIP病房。 “大小姐,三天了,还是没有找到!”龙五站在病床前,恭敬地低着头轻声道。 “在派人去找!”姬轻舞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小姐,你说凌先生会不会……”龙五嘴皮子哆嗦了两下,最后鼓起勇气说道。 那张爆炸根本不是新闻里写的什么天然气泄漏,而是福伯身上绑着一块炸弹。 在这种爆炸的范围,和威力之下,凌先生真的能活下来? “不会的!”姬轻舞浑身一颤,红着眼睛狠狠地的瞪着龙五,和受伤的母狮子似的咆哮:“他不会死,不会死!给我去找,把所有人都派出去,通知那些小势力,让人多派出一些手下去找,要是让我知道谁不尽力,全都杀了!” “是!”龙五身子一僵,恭敬的点点头,然后走出病房。 看着龙五离开病房,姬轻舞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两行清泪。 当时凌浩把她从别墅里甩出去,她最后只听到爆炸声,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起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索性距离爆炸的地方比较远,所以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医生说还是住院观察两天比较好。 她从电视里和龙五的嘴里得知,姬家的别墅垮了,没跑出来的人都死了。 经过警方清点现场,并没有发现凌浩的尸体,也没有发现姬八达的尸体。 “你到底去了哪里?你说过,要带我离开的,你说要陪我放烟花的!”姬轻舞呆呆的看着窗外,心疼得难以呼吸。 “叮咚!”姬轻舞的手机突然想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条短信。 是一条“万能共享男友APP”发过来的一条信息。 “租期已到,请女神给共享男友评分。” 看到这条信息,姬轻舞的脸上闪过无限的欣喜,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好半响才颤颤巍巍的打了一行字:“凌浩,还活着吗?” 系统半响没有发来消息,像是也在沉默。 好几秒钟之后,接着一条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租期已到,请女神给共享男友评分。” 没有看到想象中的答案,姬轻舞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浑身瘫软的靠在床头上,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在凌浩失踪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碎了。 “如果……”沉默良久,姬轻舞才抓起手机,缓缓的打出几行字:“如果他还活着,告诉他,他失约了!” 凌浩,你到底在哪? 你说过要陪我放烟花,说过在我生日的时候要陪着我的,你说过的! 姬轻舞抱着双腿,卷缩的靠在床上,像只被抛弃的小猫咪。 …… 又过了三天。 还是没有凌浩的消息,所有人都绝望了。 因为那一场爆炸,虽然说没找到凌浩的尸体,但是……现场被炸烂的碎肉这么多,谁也不知道凌浩是不是已经…… 龙五没敢把这消息告诉姬轻舞,包括冯亚男也没敢说。 这几天里冯亚男和柳云漫天天都来医院陪着姬轻舞,今天也不例外。 凌浩的突然离开带来的伤害不仅仅是给姬轻舞一个人,还有冯亚男和柳云漫。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们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眼睛都哭肿了,到最后想哭,眼泪却怎么都出不来。 “舞姐,这是云漫熬的鸡汤,你喝点吧!”冯亚男拿过保温盒,看着姬轻舞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心疼的道。 姬轻舞没有说话,抱着双腿就这么紧紧地坐在床上,把头埋在双腿间。 每天,她都是这么过来的,保持着这动作。 只有这卷缩的动作能让她感觉到那一丝的温暖。 “是啊,骚狐狸,你喝点吧,不然凌浩回来看到你这样,他会心疼的!”柳云漫轻声安慰。 刚开始知道凌浩因为爆炸失踪时,她恨姬轻舞,恨不得杀了她。 但是现在,恨又有什么用呢? 每天她来看姬轻舞,姬轻舞都会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说完又抱着双腿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谁也不搭理。 “舞姐……” “让我静静!”姬轻舞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哪像是曾经那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女神? 听起来就苍老的老妇人差不到。 三天里,滴水未进,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她在恨自己,也在折磨自己。 在没有遇到凌浩的时候,她表面上是风光的地下女王,其实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个害怕孤独的小丑罢了。 或者说发现自己和小丑没有什么区别。 舞台上的小丑不能哭,只能笑,这是小丑的宿命。 从母亲死亡的那一天起,姬轻舞就把厚厚的面具带上,当她想哭的时候,脸上却还要露出灿烂的笑容,硬着头皮把眼泪从喉管里咽下去,然后笑出来。 这是她的宿命。 为了生存,为了报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自己必须带着一个假面活着。 笑,是她的职责,因为只要她露出软弱的一面,她就会万劫不复。 慢慢的,戴面具带太久了,久到差点连她自己都忘记了那是面具,直到在机场遇见他。 直到他对她说:“舞小妞,想哭就哭吧。”的时候,她呆住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看清楚她面具下的痛,看到她面具下的眼泪。 只有他看见了她笑容下的悲哀;他,看见了她面具下流泪的脸。 她感觉到自己的面具出现了裂痕。 她不想再活在痛苦的世界里,她想跟他在一起。 于是,她抛下面具。 就算把脸弄的血肉模糊,她也要用尽所有的勇气和力气去追求,生命中第一次为了自己不可预见的幸福去努力,就算她曾经双手沾满血腥。 可是,当终于相交的时候,也正预见了两者将越走越远。 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平行间的幸福在于可以永远相伴,纵然之间隔着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交叉点的悲哀是交叉之后,就要经历永远的背离”。 可惜,他已经不在了,他眼中的温柔也只能成为记忆。 凌浩,你到底在哪?你还没有完全把我的面具给撕下来,你到底在哪! 姬轻舞捂着心脏,疼的无以加复。 看到姬轻舞这模样,冯亚男和柳云漫都摇头微微一叹。 “走吧,让舞姐好好的休息!”冯亚男拉着柳云漫的手微微一叹。 “嗯!”柳云漫转过头轻轻地看了一眼姬轻舞,心里没有怨恨,只有叹息。 “轰隆!”一个爆炸声突然在冯亚男耳边响起。 “奇怪了,这是什么声音?”冯亚男疑惑的看着柳云漫。 “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天啊,你快看,好漂亮的烟花!”柳云漫话还没说完,就指着窗外兴奋的叫了起来。 “真的,好漂亮的烟花,今天是什么节日啊,居然会有人放眼花,还漂亮啊!”冯亚男疑惑的同时,也兴奋的拍着巴掌。 听到眼花的爆竹声声音,姬轻舞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跳下床,跑到窗子边朝下看去。 十一月的晚上已经很冷很冷,冰凉的雨水落伴随着威风飘进来打在姬轻舞的脸上,身上。 但她却没有觉得丝毫的冷。 她的心,火热火热的。 泪水充满秋眸的姬轻舞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只因为,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男人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根烟火棒,抬起头朝她灿烂一笑。 而他的眼神依然温柔。 似乎在告诉她:“舞小妞,我没有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