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墨从秦莺儿的办公室出来,对周围几个人投过来的莫名神色熟视无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理资料。 雨在秦莺儿跑出公司的时候就停了,现在外面太阳快要落到地平线以下。 公司里的人跟姬墨小心翼翼打过招呼,之后人就一窝蜂似的全都挤进了电梯里,偌大公司只剩下秦莺儿这间办公室还亮着灯,透过窗户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人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姬墨坐在外面等秦莺儿,一直到天都黑了,她才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不,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都这个时间了!” 姬墨摇摇头,将放在桌子边上的拿出来的几本书递给秦莺儿。 “这是……” “刚才董事长将这几本书拿过来,说是让你看看。” 秦莺儿随意翻了两页,看到上面文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对姬墨点头,将书放回桌子上,两人一起朝电梯走去。 “今天,这天还真是……啊!” 姬墨神色骤变,飞速伸手拉住往前走的秦莺儿,只听见“啪”一声儿,从上面贴着秦莺儿的额头掉下来一个花盆,摔在地上散了一地。 “这是……” 上面什么都没有,这楼的上面是一个厚玻璃顶棚,根本没人能直接将东西扔下来而不穿过玻璃。 秦莺儿紧张的盯着四周看了半天,身体下意识往姬墨旁边靠,若有若无的味道钻进姬墨的鼻腔里,将他原本躁动的心抚平了,周围猛然刮起来大风骤停,路灯散发出柔和的光。 “兴许是什么人吊在这里的,走吧!” 姬墨将秦莺儿一路送到家门口,“咔哒”一声儿门打开,里面有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探出头来。 她保养的还不错,但是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年龄,朱红的手指甲红的像血。 “怎么没拿钥匙?嗯?” 姬墨站在外面对里面的人颔首, “您好!” “嗯?你好啊!” 秦莺儿没等到里面的女人话说完,就着急的对着姬墨说了再见,“砰”一声,绿色的铁门被从里面关上,绿色纱帘上的尘土从上面落下来,在快要到姬墨的鞋子上的时候瞬间弹开。 一时间尘埃落定,站在门前的人早就不见踪影,女人尖锐的声音在门的另一侧不断的响起来。 “哎呀!莺莺啊!怎么不让人进来坐呢?” 那女人从电视边上的小柜子里面,刚才进门的时候,将她刚涂好的指甲擦掉一块,为了这个跟秦莺儿吵了好久。 “那个就是我的同事,让人家进来坐什么。我还有工作,先回屋了!” 秦莺儿听妈妈念叨起那个姑且能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心里更是烦躁,估计等到人好了,会再次找上门来。 她这次升职的事情没有告诉他们几个人,也没打算告诉,现在她最主要的就是要调整好现在的状态。 姬墨在一处水边停下来,他抬眼看着远处湖中心的那幢江心的别墅,没有选择正常的道路,而是脚尖轻点,贴着水面滑行过去,径直落在地面上。 就在快要到地面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别墅中心的禁制。 他双袖向后,整个人从水面上倒挂下去,瞬间捞起江中的几条游鱼。 鱼落水面,禁制离体,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将阵法破除了。 “不愧是接近天道的人,将军好功夫!” 姬墨两只眼睛打量从里面走进来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对着他毫不犹豫的出手。 孙璟倒是没有想到姬墨会在他还没有落地时出手,他左摇右晃的来回躲闪。 没一会儿,已经过了上百回合。 “哎哎哎!停下!” 他脚尖点在地上,没来得及松口气,斜下方冷不丁窜上来一个红色的影子,嘴上黏腻的感觉令他一愣,身体没掌握平衡,“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周围的水花溅起来老高。 “嘿!你这人怎么还记仇啊!” 姬墨将手放下,迈着沉稳的步子径直走进这栋外观精致的小楼。 与他所住的那间不同,这江心别墅整体走的是欧美风格,装修扩版大气,客厅里还有一个欧式大壁炉。 姬墨在沙发上坐下来,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没看走进来一直拧衣服的孙璟。 “你倒是会享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古人,真是有意思!” 他说着话,伸手去摸姬墨的袖子,被他“啪”一下打回来。 “真小气!” “你想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孙璟揉了下自己被打得有些疼的手背,从姬墨的旁边端走一杯茶水, “我就是闲来无事,看你不好出手,帮帮你而已。” 姬墨的眼神投过来,孙璟又蹦了几个豆子就没了声音。 他“呜呜”发出几声,然后对着姬墨猛指自己的嘴巴。 “你还是先听我说吧!这次的事情我不会追究,但是若是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可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 说完这话就衣袖一挥,身影消失不见。 “呜呜……嘿!你……能说话了?” 他又试着说了几句话,扭头再看的时候,半点儿姬墨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你倒是帮我出去啊!还有那个谁要来了!” 他空对着外面喊了几嗓子,也根本就没人搭理。 “呦!今天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说完这话,周建树风风火火的直接闯进来, “你们这两个骗吃骗喝的闲人,赶紧给我滚蛋!” …… 姬墨从江心别墅出来的时候,正赶上周建树的车子停在外面。 他心思一动,手上挥出来小缕灵力,破了这牢不可破的禁制。 “我今日闲来无事帮你一次,只希望日后有所回报吧!” 姬墨从来没有想到过今日的无心之举,为自己日后省了不少力气。 安仁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真等到了姬墨的到来。 他今日在家中闲坐,心中的感悟足够思索几日。 “将军,您来了!” 姬墨点头,抬步往里面走,最终没有进屋,而是站在一棵大树下。 那大树足足两人合抱那么粗,树上的纹路像是古代将士身上的伤痕,虽是旧时印记,却又如同新刻。 上面的那几只黄莺在喳喳的叫个不停,安仁见此场景根本不敢打扰,静候在一边,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他猛地惊醒。 “将军,将军!” 他冲到屋外才发现姬墨早就不在了,树上的几只小鸟住在一个用树枝搭成的窝里面,虽然简陋,但是遮风防雨,也叫的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