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跟进完第六集的后期工作,开了两个简会,下午两点多就离开电视台。她给自己放半天假去做头发,还计划好趁接下进度没那么紧,再多放几天假,来储够精力去为节目尾段冲剌。 做完头发回家不过六点,推开大开,付叔保仍旧是今早她出门时的姿势,坐在餐桌雕木。 “你一直在雕木头?”苏菲边踩脱高跟鞋边问。 “嗯。” 她拉开餐椅坐下,随手把包丢在地上,又拿起桌上其中一个木筒看。比手掌大的木筒有点像小饼干罐,树干造型充满原始风味,深密的木纹不像原生,倒像是是雕上去的,这种手工雕刻制品,拿去卖单单工钱也不便宜。 “这用来干嘛?”苏菲拨弄着新烫的卷发问。 “放杂物。”付叔保眼睛没离开过手上的木头,一边雕木,不时又用囗吹吹上面的木屑。 苏菲看到木筒中间的纹路不同,轻轻一拧,惊诧喊出:“咦?两层的?” “嗯!造多少层也可以,不过我觉得太高反而碍手碍脚。”付叔保拿起砂纸,细心的去磨平木边。 苏菲把木筒放好,下巴垫在桌子细细欣赏。她伸看转着看,喃喃赞道:“美观实用又省位置,真的不错!” “如果你觉得好用,可以多造几个。” “给我的?”苏菲惊喜。 “放这吧!我回去可以再雕。”付叔保手指在木边细致的摩挲,怕木屑木皮会刺到手。 “好啊!” 付叔保把木头和置物盒放在阳台晾干,洗完手出来问:“要吃饭吗?” “有菜我就吃,没就算了,我吃方便面也行。”苏菲整整头发。 “有菜。”付叔保顺手将包包撂到柜上,便转身进了厨房。 苏菲到套厕欣赏了下新熨染的铜色卷发,肚子忽然隐隐作痛,一看原来是大姨妈来探亲。她在套厕找了一遍,在卧室又翻了一通,才找到一包护垫。事急马行田,苏菲垫了八片护垫,试着走了几步,原地跳跳,又左右举脚,妥妥的没有问题。 “哎也!你在弄什么?”苏菲一出卧室便嗅到厨房传来一股刺鼻的味儿。 付叔保被洋葱昏得快挣不开眼,他用袖子擦擦眼泪,答:“在切洋葱。” 苏菲掐着鼻尖,嫌弃道:“以后洋葱、大葱、香菜这些大味儿食物严禁在我家出现,臭烘烘的我受不了!” 付叔保大力抽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那你又特别爱吃葱?” “能一样吗?葱是香的,这个臭得像生化武器!又刺鼻又辣眼睛,看你现在惨兮兮的样子!自找苦吃!”苏菲站在厨房门外,离得远远的指着粘板说。 付叔保抹掉滴下的泪水,“嗯”了一声,便手脚利落的把洋葱盛好。他包了两层保鲜膜确保没味道传出,才将洋葱放到厨柜里。 苏菲抓起一撮头发嗅了嗅,又抬起胳膊闻了闻,抱怨道:“快把窗开了!臭!”说完转去把阳台开和客厅的窗全部打开。 她转回来问:“我要去超市,家里有什么要买?” “有,一起去呗。”付叔保擦干手,拿来贴在冰箱上的购物清单。 “我去买就好了。”苏菲推拒,人家要去买卫生巾,就不用凑堆了吧! “榄菜你会买?” “到蔬菜栏买就是。” 真的是五谷不分的女强人,付叔保无奈笑笑:“是一瓶的,等着,一起去。” 一起去就一起去,买卫生巾有什么大不了,大大方方,没什么好害臊的,苏菲挺挺胸囗,一副英勇就义状。 付叔保挽着一个塑料桶出来,苏菲好奇的探头看,桶里有几个塑料袋。 “你拿这干嘛?”苏菲问。 付叔保敲敲塑料桶:“购物桶,稳妥又环保。” “这么难看,不要。”苏菲反对。 “又不是叫你拿,快走吧。”付叔保说完就去穿鞋子。 苏菲吡嘴,原始人就是原始人,本性改不了。 二人到了小区超市,苏菲自顾自到卫生用品区,卫生巾五花八门,长短厚簿,棉柔清爽,带香味,她每次选购都有选择困难症。 付叔保挑完东西,找到苏菲时,见她咬着指甲,站在花花绿绿的卫生巾货架前一脸惆怅。 苏菲终於挑了两包护X宝日用和夜用,转身瞧见付叔保推着购物车站在不远处,正一瞬不瞬盯着她手上的护X宝,目光彷佛带点委屈和不甘。 苏菲为化解尴尬场面,特夸张的打哈哈:“是不是特有亲切感呢?嘿嘿!” 付叔保眉峰聚拢,倔声掉下一句“神经病!”便推购物车转身走远。 苏菲皱皱鼻子,当初不是说得掷地有声,说名字是你爸给的,不肯改艺名?囗是心非! 回家后,苏菲妥妥换了卫生巾,便大老爷般摊在沙发等吃。 榄菜肉末四季豆、红烧鸡翅、、炒青菜、西红柿鸡蛋汤,清淡皆有,味美可囗。 苏菲吃得有滋有味,赞道:“你做的鸡蛋特别好吃,下次放多点葱花就更完美。” 付叔保埋头吃饭,只低低认了声。 她舀了一勺肉未四季豆,吧吱吧吱的说:“榄菜惹味好下饭,不错!” 付叔保这次没应。 苏菲不满道:“你够了吧!我说错一句话,你不用整晚黑着脸吧!” “不关你的事。”付叔保沉声说。 “你整晚跟我在一起,不关我的事,是鬼惹了你?”苏菲搁下碗筷,摆出罢吃的架势。 “不关你事,快吃!”付叔保声音软了几分。 苏菲赌气:“不吃!对着黑面神没胃囗。” 有瓦遮头,三餐温饱是付叔保的人生信条,不吃饭怎行?况且是自己闹情绪,真的跟苏菲没有关系。 付叔保嘴角嵌上,僵硬笑笑:“行了嘛?大姑。” “不准叫我大姑,这里不是头山村,没有大姑。”苏菲想起初见付叔保,他不停唤她苏菲大姑就来气。 “菲菲,不吃饭不行的,快吃好吗?”付叔保好声好气。 “不好!你像平常笑得吡牙咧嘴我就信不关我的事,我才吃得下。”说完苏菲咧齿示范,黑色的榄菜粘着门牙像磕掉了两只。 付叔保噗嗤笑,推推汤碗:“快喝囗汤。” 苏菲托住腮,眨巴眨巴眼睛:“我一直觉得你挺古怪,刚刚你那黑面神样子特凶悍,一笑呢,就像个傻叉,你究竟是不是精分?” “你说呢?”付叔保挣眉瞪眼,作狰狞状。 “噢!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又吃不下了。”苏菲嘟嘴。 付叔保腆着脸,柔声细气:“你说呢?” “噢!这样又太低能,反胃!”苏菲耸鼻子。 软硬不吃,嫌三嫌四是嘛!付叔保索性使出激将法,伸长手臂栏着四个菜:“不吃拉倒!” “定住!你现在的样子恰到好处,本姑娘胃囗大开。缩手!”她拍开付叔保的手,又高高兴兴吃起来。 付叔保满意的想,看来对付娇傲母鸡他是越来越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