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如一面大鼓,被雪怪捶打的咚咚作响,震的金果儿耳膜生疼,头顶碎石冰雹似的坠落。 金果儿一脸担忧,生怕雪怪砸毁石门冲进来。 不过雪怪砸了一会就放弃了,但是并没有离开,金果儿听到雪怪在外面不住地盘旋,脚划过碎石的声音。 “咳咳!” 何三芝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金果儿急忙拿出火折子,点燃火把。 “老何,你怎么样了?” 何三芝摆了摆手,“死不了。”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药,仰头都倒进嘴里,合着嘴里的鲜血吞了下去。 刚才和雪怪大战,要不是凭借武道先天十段的实力保护,早就被雪怪摔打成肉泥了。 尽管如此,何三芝也身受重伤,五脏六腑起码损伤了一半,现在别说战斗,就是走出去也是个问题。 “你先休息下,我看看这里有没有出路。” 金果儿将何三芝搀扶到角落坐下,她将火把插在一旁的石缝中,自己又点燃一支火把,小心翼翼向里面探索。 这是一处人工开凿的石洞,石壁上镶嵌着灯台,金果儿依次将其点燃,整个石洞的样貌出现在眼前,让金果儿震惊不已。 这处石洞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被分成前中后三个石室,最前面的,也就是何三芝休息的那个石室,摆放着石头做的桌椅板凳,应该是餐厅一类的。 里面的是卧室,一张石床,两排书架,中间同样有一套石头桌椅板凳,最里面摆放着一座雕塑。 金果儿搀扶着何三芝来到最里面的石室,看到雕塑,何三芝也惊叹不已。 这是一座用汉白玉雕琢的石像,是个俊美的青年,身材修长,气质非凡,衣着华服,端坐在石台上,十指纤细侧头抚琴。 这石像绝对出自大师之手,每一个细节都打磨的精致无比,五官细腻,如同活人一般。 金果儿神色微动,这个雕像,眉宇间居然和谷幽青有几分相似。 “他是这里的主人吗?”金果儿喃喃道。 何三芝摇头,指着雕塑前面的供桌,上面瓷碟里的水果已黑化成煤炭似的,至少有几百年了。 “这里像是供奉的地方,石室的主人不会把自己供起来,这座雕塑应该是石室主人崇拜的人,而旁边这具枯骨,应该是石室的主人。” 金果儿这才发现,在供桌下缩着一具枯骨,吓得她不禁尖叫一声。 “人死如灯灭,金小姐不用怕。”何三芝安慰道。 金果儿壮了壮胆子,拿起一根树枝挑起供桌下的桌布,露出下面的枯骨。 这是一个女人的尸骨,因为金果儿是从她的穿着上分辨的,虽然衣服已经腐败,但是依稀可以辨认出是一袭粉色绫罗。 “她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吧?”金果儿想到了何三芝他爷爷说的那个传说。 何三芝也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女人一定也是武道高手,而且比他功力不知深厚了多少,才能从光滑如镜的悬崖峭壁飞上去。 不过武道高手在强,也始终是肉体凡胎,不能与天地同寿,不知什么原因,或者是疾病,也许是受了重伤,孤独的死在了这里。 金果儿轻轻黯然,叹息一声,道:“她好孤独,死了也没有个收尸的,我们把她安葬了好吗?” 何三芝点了点头,他也有此意。 这座石室既然是她的家,那就埋在这里,埋在汉白玉石像下面,让她守护着自己心目中崇拜的人。 金果儿与何三芝用冰凿撬开地砖,挖了一个两米长,一米宽的的坑,然后合力将近乎散落的尸骨完好的摆放在里面。 搬运尸体的时候,从破败的绫罗中掉出一封信件,金果儿翻看封面,上写送给有缘人。 “好像是写给我们的。”金果儿道。 “打开看看吧。”何三芝说。 拆开信件,里面是用毛笔写的瘦金体,十分漂亮,可见这个人生前是个书法爱好者。 这是书信一共三页,用的文言文,何三芝大老粗一个,看不懂,不过金果儿却读的十分通透。 何三芝看的抓耳挠腮,问道:“这里面些的什么内容?” 金果儿看完第一页信,怜悯的看了眼尸骨,道:“这个女人好可怜。” 这个女人自称神音殿,琴帝座下一个婢女,单名一个商,这个商不是商人的商,而是五律中宫商角徵羽的商。 三百年前商因为打碎琴帝心爱的九转琉璃灯,被驱离神音殿,流落长白山。 虽然商被琴帝丢弃,但是她一心想回神音殿,每当月圆之夜她就飞出峡谷,向着神音殿的方向祈祷,祈盼琴帝能感受到她的忏悔,让她重新回去。 这一等,就是三百年。 琴帝没有听到商的祈祷,她却抑郁成疾,最终死在琴帝雕像下。 直到死的那一刻,商都在想着让琴帝原谅。 金果儿愤愤道:“不就打碎一盏灯吗,至于把她驱逐,在这苦寒之地孤零零一个人。” 书信一共三页,第一页写的是商来到这里的缘由,第二页则写的是她在这里的生活。 来到长白山后,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商遇到了长白山的精灵,也就是石门外的那只雪怪,商叫它雪魈。 雪魈是长白山中灵气孕育而成,天生神力,刀枪不入,性情凶残,每当暴风雪的时候,就下山去抓人吃。 商将其驯服,并管教它不许下山伤人,还制造了一种乐器用来约束雪魈。 何三芝听后深以为意,自从商死后,雪魈就失去了控制,所以又出来祸害山下的村民了。 何三芝问:“里面提到驯服雪魈的办法了吗?” 金果儿翻开第三页,看完后道:“上面说,驯服雪魈的是一把琵琶,就藏在卧室的石床中。” 二人赶忙来到中间的卧室,翻开尸床上的被褥,下面是一处暗格,里面是一口铜箱,上面长满了绿锈。 撬开铜锁,金果儿翻开箱子,里面确实放了一把琵琶。 这把琵琶一米多长,三十厘米宽,浑身墨绿,居然是一把翡翠琵琶。 金果儿也是见过世面的,这么大的翡翠琵琶,浑然一体,没有拼接的痕迹,颜色鲜艳亮丽,质地细腻透明度高,呈现玻璃光泽,绝对是高档玻璃种,要是拿到市面上,要几个亿都有人打破头抢着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