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平迷茫,问道:“有升值空间?” 申思雅也难以置信看过来,说得这么确信,难道你是个半仙? “很大。”高天吐出俩字儿,言简意赅。 知道你们不信,那是因为现在的房价还没跟上辈子似的坐了火箭般扶摇而上,现在买肯定不后悔,今后坐等收钱吧,有你们两口子感谢哥们儿的时候。 “买了放着,我们住哪儿?”陈志平对住楼房兴趣很大,一直梦想着到了晚上,把门一关,和亲密爱人过着没羞没臊的生活。 “四合院它不香吗?住着它不美吗?买院子啊。”高天笑么呵说道。 “香是香,也挺美,关键四合院它不好买啊。”陈志平皱眉说道:“你又不是不了解情况,现在的四合院,要么是私人房产,根本不对外卖,要么是公家资产,一套宅子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就算公家肯卖,说服住户搬家就是个大难题。” 高天听完也苦笑不已,这年头确实存在这么个情况,住户才不管这宅子是不是你买的呢,他们就认准一条,这是公家分配的房子,自个儿住就是天经地义,就算你买了也不成,想把人赶走,门儿都没有。 我们又不是故意占着不走,让我们走可以啊,你去单位给我们要房去,房子要下来了,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搬家。 所以,小舅舅说得没错,隶属于公家的四合院,万万买不得,买下来就相当于买了一堆麻烦。 但是眼巴前儿这情况,私人住宅出售的又很少,想买你都没得买。 这年头还流行以房换房呢,不信你去崇文门三角地看一眼,巨大的告示栏上贴满了牛皮癣一样的小广告,全是换房信息。 比如说,我在柳叶胡同有正房三间,因孩子上学不方便,想要交换灵境胡同三间正房,有合适的联系等等。 像高天运气这么好的,能买到合适宅子的人,少之又少。 这玩意儿在碰。 不过也不能说绝对没有,高天就知道,闷三儿手里肯定有房源,那是个老房虫儿了,这四九城都快被他摸个遍了,谁家有宅子对外出售,他门儿清。 想到这里,高天说道:“找闷三儿问问吧,淘换套宅子估计问题不大,就在这片找,咱们住得近一些,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备不住我小舅妈来年怀上了,我妈还能照顾照顾不是。” 这话说得申思雅俏脸一红,接着啐了这货一口,“呸,小小年纪的,你咋也都懂啊?” 高天嬉皮笑脸,“人之常情啊,我懂很稀罕吗?” 陈志平嘿嘿一笑,“言之有理。” 陈丽芸其实也是这个意思,见儿子考虑周全,她也笑着说道:“小雅啊,这事儿还真跟小天儿说得似的,咱两家住得近一点,一是走动起来方便,二是你怀孕了,我也好就近照顾。依我看,干脆在这片买套宅子,当你俩的婚房吧。” 大姑姐都发话了,申思雅自然谨遵懿旨,忙点头道:“姐,说实话我对住楼房没多大兴趣,其实还真挺羡慕你们家这大宅门的,要是能买到一套四合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走动起来多方便啊。到时候也请小天儿帮我们规划一下,收拾的立立整整的,住起来倍儿舒服,多好啊。” 陈丽芸一拍大腿,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天儿,赶紧找你那朋友打听打听,要是合适的房源,就给你小舅舅妈买套宅子。” 得了老妈的命令,高天连忙应下,巴巴跑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打给闷三爷。 电话接通后把事情一说,闷三儿立刻眉开眼笑了,跟高天说手头上正好有一套宅子离他住得这地儿很近,是个独门独院,一会儿就过来找他,带他过去䁖一眼。 放下电话,高天笑着打趣陈志平道:“小舅,我发现自打您跟我混之后,这运气是越来越好了,要钱有钱要房有房,想什么来什么。” 一句话气得陈志平直哼哼,“还你发现,我还发现呢,我发现你小子最近跟你小舅越来越没大没小的了,时不常的就拿你小舅我开涮,还我跟你混,你小子脸咋那么大啊?现在长能耐了,不是光屁股那会儿哭着喊着让我帮你平事儿的时候了对吧?” 高天面色一窘,“这都哪年的事情了,您还记忆犹新呢?” 俩人的对话引得陈丽芸和申思雅快笑出了眼泪。 申思雅问陈志平道:“这是哪年的事儿啊?小天儿还有那么露怯的时候?详细说说呗,回头我也跟靓靓传达传达。” 高天脸跟苦瓜似的,“小舅妈,您就别跟着裹乱了,饶了我吧成吗?这事儿万万不可让靓姐知道,不然您外甥我可就真成她的笑料了。” 申思雅又乐不可支了。 嗯,总算抓住了你小子的小辫子了,看你今后还敢跟老娘犯混不? 陈志平心思却没放在高天小时候的丑事上面,他问道:“方庄那边的房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说起这个来,高天就上了心,他笑道:“买啊,我劝你把所有钱都拿出来买成房子,出租也好,闲着也罢,反正将来肯定会升值。我也买它个几套。” 陈志平思索了下,说道:“我手里大概还有个三百来万,一分不剩全买了?” 我靠!你这么趁钱? 高天震惊了,后一想,小舅确实有钱,别的不说,光今年卖磁带,他就挣了四百多个,当时开音像店,高天想给他出钱他都没要,说自己有钱,开家店还不跟玩儿似的。 开店花了不少,加上杂七杂八的挑费,还能剩下三百来万相当不错了。 一听这数字,陈丽芸也大惊失色,自个儿兄弟跟着儿子干了一年,就挣了这么多,那儿子又挣了多少呢? 她的目光不由得在高天脸上打量起来。 “拿出两百万来买房吧,剩下一百来万,备不住将来还有其他用处。”高天对小舅说完,一扭头,发现老妈目光炯炯望着自己,随即苦笑了。 “您是想问您儿子今年挣了多少是吧?”高天一眼看穿老妈的心思,立刻主动发问。 陈丽芸点点头,“从实招来,今年挣了多少?” 陈志平和申思雅也很好奇,也目光如炬看着高天。 见三位长辈都很惊奇的样子,都是自己的亲人,高天也没啥可隐瞒的,他开始掰手指头,“咱一项项的算啊,首先说回收站,每个月除去给桐子的分红,给员工的二次销售提成,还有工资支出,加上乱八七糟的开销,到我手里的有4万块左右,就按4万整数算,从三月份到十一月底,拢共九个月,四九三十六。 再说磁带销售,小舅您心里有数,到现在为止,拢共卖出了600多万盘,前期10块一盘,后来降到了6块钱,这块儿我总共拿了1470万上下,算是个大头。再有就是顶新厂那边的分红了,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不过我估算也能有个100万左右。 至于说旅游公司,现在还处于光有投入没有产出的阶段,那些后来的老大哥老大姐们,拉着黄包车扯着嗓子吆喝挣俩亲苦钱,也就刚够给他们发工资的。新时代商城那边也是一样,就出租了三十节柜台挣了6千块钱,其他店铺经营还没满一年呢,不到分红的时候。 这么算起来,嗯,今年还不错,挣了1600多个,但是我又买宅子又买车的,花出去的也不少,再加上盖楼,前前后后给我表哥投的13万,还能剩1500万?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高天算完,也是心下一惊,卧槽,不知不觉稀里糊涂的,我都有这么多产业了? 三人也都听蒙了,咋的,听你这意思,剩1500万也就刚过及格线? 陈志平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同样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挣钱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哎不对,马上说道:“小天儿你漏算了一项,化肥木材没算进去。” 一拍脑门儿,高天说道:“产业太多,给忘了。” 陈志平真想把腰带解下来狠狠给这货来两下子,特么的简直没人性啊,不带这么炫耀的好吧? 眼看小舅快崩溃了,高天一个战术后仰,怡然自得说道:“两列车化肥,一车皮木材,加一块儿拢共挣了127万,毛毛雨洒洒水啦。” 看着他这副洋洋自得的鬼样子,陈志平这下真把腰带解下来了。 高天猛地起身,双手护胸面带惊恐问道:“你要干嘛?” 小舅舅嘿嘿嘿狞笑三声,把皮带一对折,双手拿着两头一松一紧,发出啪啪啪地脆响,冷声说道:“打土豪、分田地,让你丫炫耀,故意眼馋你小舅!把钱都利索儿地交出来,否则定让你尝尝皮带蘸凉水抽在身上是个啥滋味儿!” 高天闻言立刻昂首挺胸,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咬牙说道:“来吧,你的皮带狠狠往我身上抽吧,叫唤一声我就不是共产党员!” 陈丽芸、申思雅面面相觑扶额大笑,这对活宝啊,真是太闹腾了。 “小天儿,在吧?”甥舅俩笑闹间,闷三儿的声音传了进来。 高天赶忙迎出去,笑着说道:“辛苦三哥跑一趟,快,屋里坐。” 闷三儿神采奕奕,笑容可掬,拱着手说道:“兄弟照顾我生意,我跑一趟不是应该的么。” 跟高天进了屋,闷三儿礼数周全,先是跟陈丽芸打招呼,“陈姨,您今儿休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