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熹的早餐几乎是没动过。 “不饿吗?”万玲玲觉得奇怪。 建熹大部分吃东西都很规律,没有到饭点不吃饭的时候。 “那么大的人了,不用管他。”大爷摆摆手:“最近天气不好,就不用天天回家了。” 徐建熹点点头。 “叫司机备车,建熹跟我一起。” 万玲玲被丈夫一打岔也就不再问了,徐建熹在外头自然是有属于他自己的房子的,不过做父母的嘛,总喜欢孩子回到家来住,能让她多瞧两眼。 想要叮嘱儿子两句,却发现丈夫正在看她。 “这就来。” 万玲玲跟着丈夫回了卧室,找了一条领带,拿给丈夫看看:“系这个吧。” 大爷嗯了一声。 大多数老婆拿什么样的他就系什么样的,他对这方面很少操心。 “我昨天后半夜起来喝水,看见他在厨房煮饺子吃来的。” “怎么吃起来饺子了。”略略迟疑。 实在是建熹很不喜欢饺子,他小时候吃饺子发生过一次意外,那以后他就很少会吃带馅的东西。 “那么大的人了。” “是啊,大是大了,却总把他想成十七八的孩子。” 恨不得日日夜夜抱在怀里哄着喜欢着。 你问万玲玲最喜欢谁?万玲玲会告诉你,她只喜欢徐建熹。 这颗心生来就是偏的。 万玲玲:“老三今天说要过来……” 大爷拧着眉头。 徐建熹抿着唇进电梯,隔壁等电梯的员工见到他打招呼。 “徐先生早。” “早!” 嘴唇上翘,上翘到固定的弧度,眼中带笑。 电梯门关上。 “好温柔……” 全公司的女性员工都觉得徐建熹是属于温柔那一挂的,他看见谁都会打招呼,他会准确记住每一个见过的员工姓名。 学历好,教养好,颜值高,不冷脸! “是挺温柔的,好像没听说他发过火,几代才能出一个徐建熹啊……”有涵养的很,这样不会发火发飙的男人才叫男人,完美! 徐建熹上午有个会,在会议室里开会,二美在学校干活呢。 到学校就换了帆布鞋,她那双开胶已经粘好的布鞋。 “你的鞋好看呀。” “是呀。”二美在玻璃上双手画出一个心的泡沫样子,鞋子好看,她的脚也挺好看的,嘻嘻,有点臭不要脸是吧。 原本今天不该她做清扫的,同学求她,她就帮了,二美既不怕高也不会不喜欢擦玻璃,什么活儿不都是干嘛。 “这地方黄了。”同学指了指。 “开胶了粘的。” 同学:“哦哦,我那鞋就不该扔,新鞋瞧着长得挺好看,结果磨脚……” 恨死她了。 这破鞋穿的! 你看二美的鞋都已经穿的软软的,有些鞋真的就不能扔,想要找回那种脚感不容易。 “我当初就说你别扔,还有几个月也就毕业了。”二美擦擦擦,哈气然后拿着卫生纸擦啊擦。 “听你的好了。” …… 二美从公交车上下来,跺着脚一路跑到火车站广场。 今天冷,这风刮的脑门子都疼。 她时刻怀疑,这么吹下去,她可能要秃顶了。 手捂着脑门往车站里冲。 密封的大房子总好过外面空旷的场地,要冻死她了。 过安检的时候和门口安检的大叔闲说话:“今天您值班啊,这天儿忒冷。” 大叔听了叹气:“可不是,快进去暖暖。” 二美在这些大叔小叔的眼中,她都是小可爱,大人可能都喜欢这种时刻会甜甜笑爱说话的小孩儿,就是那种你看过去,就知道她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她也在释放着爱。 捡起来书包背上往里面去。 今天火车上的人比较多,几乎是都坐满了,二美背着书包探头,徐建熹身边坐满了人,她笑嘻嘻和中间的大妈打着招呼:“阿姨你好。” 大娘一愣,她坐错地方了? “我可以和你换一下位置吗?我想和他坐在一起。” 大娘扫了徐建熹两眼,表示同意,和二美换了座位。 “谢谢您!”二美大大鞠躬,弄的大娘还一个劲儿的笑,笑着说不用的。 等大娘出去,二美挤了进来,她那书包太大,今天又没有多余的位置,怎么看都占地方,书包没地方放,羽绒服穿的太厚,这么一折腾汗都下来了。 二美身体好嘛,稍稍活动就出汗。 动来动去。 侧身去拿书本,她动作又大,羽绒服刮着徐建熹的头发丝,二美又觉得实在太热了,这羽绒服根本穿不住,又开始脱羽绒服,她就像是一条虫子,扭来扭去的! 羽绒服脱下来,往座位上一按。 没腾出来时间叠呢。 徐建熹不说话,叹了口气,上手帮她把羽绒服叠好。 “不用叠,挂到挂钩上就行了。”二美说。 他没听,叠好以后把羽绒服又还给她了。 二美撸着袖子,小手扇着风。 “你都不热的吗?” 热死她了。 徐建熹:“你年轻,火力壮!” 二美认真想了想,他这是夸奖吗? 火力壮是用来形容女孩子的呀。 她的书包卡到了她的后背,她还想动,徐建熹神色严肃,直截了当下了命令:“你坐好,坐好不要动来动去的。” 车都已经开了,她还在动个不停。 像毛毛虫。 “好的好的。” 她让自己一动不动。 徐建熹没好气儿道:“我没让你装僵尸。” 拿出来她的复习资料开讲,因为周边都是人,桌子上有人摆了东西,他们俩只能拿着资料在半空讲,对面的大叔看见出了声:“用桌子吧。” “万分感谢!感谢感谢。”二美对着人家甜甜一笑。 她一说话就跟讲相声似的,对方的大叔就笑,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一看就是那种很开朗的个性。 徐建熹很是耐心讲,有些她听得懂那没什么问题,有些她听不懂的,无论徐建熹多有耐心细心,她满头问号。 他问她:“你按照我给你讲的思路往下顺。” 二美:“啥啊?” 她都没搞懂,她顺啥? “以后不许说啥!”徐建熹拿着卷纸对着她的头轻敲。 不是因为旁边有人,他就把书卷起来敲她的头了。 朽木!! 他讲,她听不懂就发问,对面的大叔也听不明白,但看出来了,这教的人是憋着火呢,他常年在外面跑,自认看人的本事还是挺强的,女孩子拿笔写,可能是写的不对,对方接过来笔,虽然语气还是平平淡淡,但他就是看出来对方用力气了。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