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管家这么说。 楚云忍不住微微皱眉。斜睨了傅中山一眼道:“傅老板。让我等,我可以理解。但让你等,是不是太不把你傅中山放在眼里了?” 傅中山闻言,却是莞尔笑道:“你想挑拨离间?” “没那意思。”楚云摇摇头。耸肩说道。“只是单纯觉得,他区区一个祖家四号,竟然敢如此傲慢地对待傅老板。我举得有欠妥当。” “祖家的四号,还真有这样的底气。”傅中山点了一支烟。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反问道。“楚云,你知道祖家的内部结构是怎样的吗?” “不知道。”楚云理所当然地摇头。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也是关于祖家的内幕。 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向他透露过关于祖家的任何内幕。 尤其是那种有实际价值的内幕。 “傅老板要是了解,不如和我分享一下?”楚云微笑问道。 “无所谓。”傅中山说道。“反正你今天,应该很难走出这扇大门了。” 说罢,傅中山话锋一转,继而说道:“祖龙,这个所谓的四号祖家大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外姓祖家,最有权势的存在。也是除了祖家本族之外,最受尊敬的强者。” “实际上。除了祖家几位血统高贵的祖家人之外。其余的,全都是外姓祖家。而祖龙,是他们的领袖。也是祖家除了本姓外,最为权柄滔天的大佬。”傅中山平静的说道。“他对我傲慢一些,倒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楚云闻言,好奇问道:“他祖龙要是搁在古代,那就是异姓王?” “可以这么理解。”傅中山点头。 然后放下茶杯,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是在祖家功高震主的异姓王。” “也是唯一的,异姓王。”傅中山总结地说道。 楚云若有所思地思考了一番。 很快,他对祖龙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而且是一个颇有些让人不安的了解。 这个祖龙的实力,是恐怖的。 其个人武道实力,也是异常惊人的。 这一点,从傅中山对他的高度评价不难看出。 而最让楚云感到不安的是。 祖龙有一万个理由杀死自己。 而自己,却主动送上门来了。 他忍不住吐出口浊气,问道:“我现在如果跑路,还来得及吗?” “那你得问问别墅内的那几名神级强者。”傅中山微笑道。“如果他们允许你离开。那你倒是有机会走。” 此刻的傅中山,心情是颇为愉悦的。 不论是因为楚云在红墙内的强大影响力。 还是因为女儿与楚云的接近。 这都让傅中山迫切地想要楚云下地狱。 而如果是由祖龙动手的话。 那对傅中山而言,将会是完美的局面。 今天。 傅中山亲手策划了这场阳谋。 之所以能得逞,全靠楚云的耿直。以及不畏惧死亡。 “那看来是没有机会了。”楚云闻言,索性放松了姿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好好地享受这顿下午茶了。” “你应该享受一下。”傅中山眯眼说道。“据我所知,你这些年过的并不轻松。” “还行。”楚云耸肩说道。“有个漂亮又会赚钱的老婆。又个可爱还很聪明的女儿。以前我还以为我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现在我却见到了我的父母。他们不仅没有死。过的似乎还很不错。” “怎么看,我过的都还算不错。”楚云说道。 “看来你还是挺容易知足的。”傅中山说道。 “知足常乐嘛。”楚云说罢,话锋一转道。“就好像令尊因为付出了心血,而没有获得他想要的回报。因此萎靡不振,郁郁寡欢而死。” “如果是我的话——”楚云字字如针,平静地说道。“我一定不会因此而生气,甚至愤怒。咱们不说无欲无求吧。至少不能因为干了一些好事儿。就死命的要求回报。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事成了。本身就是一种满足,一种回报。何必还要在意别人额外的给予?” 楚云说道:“那太俗了,太市侩了。也没有格调了。” “我楚云或许没什么大本事。但我一向是个有格调的男人。”楚云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是一个没有格调的人?”傅中山问道。 “不仅没有格调,还没有胸襟。”楚云补充了一句。 “你没有体验过我父亲的任何经历。你又有什么底气站着说话不腰疼呢?”傅中山说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就随口一说。傅老板你也不用太较真。”楚云恶劣地笑了笑。“令尊的品德底线,我并不了解。当然不会胡乱评价。我只是点评一下我听过的,以及你们对我阐述的东西。” “我父亲,为红墙立下汗马功劳。但红墙却将他弃之如敝履。”傅中山却似乎有些较真,反问道。“他不该生气,不该愤怒吗?” “这就是核心所在了。”楚云摇摇头。“我私以为,令尊是为国家,为民族立下汗马功劳。人民收到了他的奉献。国家,也因为他的存在,而更加的强盛。这难道还不够吗?” “楚云。”傅中山斩钉截铁地说道。“寻常人生不了孩子,都知道给观音上香。财神爷也需要香火,才会保佑你发家致富。” “我父亲凭什么不可以要求得到回报?”傅中山质问道。“你楚云是圣人吗?可以做任何事儿,都不要求回报?” “我不是圣人。但我的确在这方面,胸襟挺开阔的。这可能也是我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放手一搏的原因吧。”楚云耸肩说道。“我本身并不怎么追求回报。就算追求,也不会太放在心上。而事实证明,我就算不追求,人家也会给我点东西。有时候给的还不少。” “那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幸运的男人。而恰好,你的出身血脉,也会为你提供一些额外的幸运。” 忽然。 一把雄厚而沉稳的嗓音传来。 是从楼梯转角传来的。 走出来的。 是一个脸庞威严的男人。 五十多岁。 体格挺拔而巍峨。 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盈满了闪电。令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