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很艰难地才摆脱了胡大妈。 后来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胡大妈果然在我家住了下来,并且叫嚣着,如果我妈不把我交出来,她那小吃摊也开不了了。 面对这种威胁,我妈倒是一点儿也不妥协。 很明细,胡大妈的这种行为,让我妈也很生气。我妈偷偷给我打来电话,叫我没事儿就别回来了,说她会安排好一切的。 我妈的话,让我挺感动的。 挂了电话后,可能是看我一脸的感慨,韩念之问我怎么了。 我把家里发生的事儿跟韩念之说了一下,韩念之耸耸肩:“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老人家那么多钱没了,心里确实难受,行了沈江淮,这段时间你就住我家吧。” 我嗯嗯了几声,微微有些犹豫, 韩念之毕竟是单身女人,我就这么住到人家家里去,好像有些不太好。 韩念之却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段日子,是我们的关键时期,不能出乱子,你可得给我撑住了。” 我看着韩念之,她的意思,我很清楚。 这段时间,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美玲投资。 作为高层管理者的我和韩念之,自然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但是我们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五,从法律意义上来说,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不是我们。 但因为是公司的执行者,我们又必须处理一些相应的法律事物。 因为之前韩念之被明凤劫持,以及我受伤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和韩念之提出作为安全考虑,我们不会再去美玲投资上班。 一切处理事务,可以通过电脑或者手机进行。 韩念之所居住的地方,除了我,没有别人知道。 所以,我们目前相对还是比较安全的。 至于明凤,因为上次伤了我,她估计是害怕我会高她故意伤害,这么长的时间了,有竟然没找过我麻烦,甚至连电话都没有打过一个。 想起她那天,可是气势汹汹的。 现在估计已经是清醒过来了,想到那些事儿也后怕了,所以才会一直保持沉默。 美玲资产那二十个亿,已经在韩念之的操作下,去了另外的一个账户。 这个账户是所有人,是田亚莲的堂妹田亚娟的名字注册的。 田亚娟是个残疾人,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田亚莲是她的监护人。所以,这公司表面伤看起来是田亚娟的,实际上的所有人,还是田亚莲。 因为资金抽调了,四海公司停工,整个商业街的计划也个搁浅了。 美玲投资深受其害。 但是他们去只能把矛头指向四海公司,至于那些不知所踪的钱,谁也想不到,最后会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另外一个公司的账户上。 韩念之和田亚莲这是唱了一出双簧。 我问过韩念之,到底冯志才清不清楚这个事儿。 韩念之只是冲我一笑说道:“这个时代,有些人的出现,只是为了衬托另外一些人的精彩,但人总以为自己才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其实他永远也想不到,最后为人做嫁衣的,其实是自己。” 听了这句话后,我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念之说这话,无比冷静。 跟之前那个在网约车上哭哭啼啼,想从冯志才那里寻求一丝真爱的女人,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段时间,徐峰一直在联系我。 不过他的情绪,要比胡大妈冷静许多。 他问我美玲投资的情况,我据实回答:“公司现在已经是资不抵债了,所有的债务都已经还不清了,想要东山再起,除非出现奇迹。“ 听了我的这番话,徐峰倒也不紧张。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沈江淮,我的钱,你打算怎么安排?“ 徐峰果然是刑侦出生的。 他在跟我的谈话中,就明显从我的语气,预料到了我在默默做着一些事儿。 于是我对他说道:“你先不用着急,你也不用去公司找我,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先等一等,将来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该你的东西,连本带息,一分都不会少!“ 听了我的这句话,徐峰在那头的语气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只听他哈哈哈笑了几声:“沈江淮,我知道你不会辜负我,这就是我相信你的原因,你我对你放心,你也对我放心,你托付我的事儿,我一定会替你办好!“ 听他说了这话,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在挂电话之前,我突然问他:“徐峰,你那天问我的出生地,还有问是不是在医院出生这事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果然,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徐峰顿了一下。 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沈江淮,是这样的,我通过电脑调取你信息的时候,发现你的出生证明,好像并没有录入到户籍系统中。“ “……”听到这里,我有些诧异。 就在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只听徐峰又说道:“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那已经是三十几年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工作出现遗漏也是很正常的,何况那个时候电脑都没有普及,靠的是手工填写,出错也很正常……” 徐峰的这一些话,虽然说得好像挺有道理,但是并没有消除我的疑虑。 我想起那天在“明心医院”,那个秦医生,好像也对我的身世听诧异的。所以,我隐隐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 之前,我曾经尝试着问我妈。 我妈在听了那一番话后,非常生气地问我:“江淮,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你亲生妈了!?” 见我妈这么生气,我一下子有些慌神。 于是赶紧安抚我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我就是随便问问。” 我妈恨恨地盯着我:“我为了生你,差点儿连命都没了,这事儿能随便问吗?以后你要是再问这个问题,我就要你好看!” 从那之后,我就三缄其口。 如果我的身世真的有问题,那也只能从别的地方去寻找答案。 我就这么在韩念之家里继续住着。 突然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顺着声音,我来到了韩念之的房间,只见她蓬头垢面地从里面跑出来,然后抱着我大哭着:“冯志才……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