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连忙点头,道:“陛下您放心,都妥妥当当准备好了。不过……不过……”说到这,孙公公忽然脸色犯起难来,似有难言之隐。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傅秋石扬了扬眉道。 “最近搬进宫的那群姑娘们,非说要给您们献上一曲歌舞,还硬拉着老奴去看,老奴……老奴看了都……”说到这,孙公公老脸再度一红,一想起出丑的样子,就恨不得钻个地洞躲起来,没办法见人。 而且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这是第二次!事后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年轻时没有骟了干净,还保留那种功能呢,要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产生感觉呢? “连老奴都情不自禁,我怕……那些嘉宾更加……更加不堪呢……”孙公公吞吞吐吐地说道。 傅秋石一阵哑然,孙公公说的那群姑娘,自然是指归顺他和龙衣的合欢谷弟子,她们本就长得美艳动人,再加上修炼双修**,举手投足间都带有浓浓的魅力,歌舞起来,即使不动用魅术,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吧。 也难怪孙公公情不自已了。 “这事……我会去说的……好了,还有一个时辰……就让我静静吧……”傅秋石揉了揉额头,颇有些头疼地说道。 说起这些合欢谷弟子,对龙衣倒是颇是信服,但对自己,却是没有太大的信服啊,看来这事还需要龙衣出马。 献上歌舞本意是不错,但就怕那些宾客情难自已,出了丑,沦为笑话倒不怕,但自己和龙衣的婚礼可被破坏了。 还有,现在云溪国暂时安定,但其实内忧外患,难保不会有人暗中使诈,此事也不得不防。 …… “姐妹们,这次是三王爷登基,大家快来想一想,我们要献上什么歌舞呢?”皇宫中一座高大的宫殿里,合欢谷的女弟子们穿着寻常宫女的衣服,叽叽喳喳地说道。 合欢谷的你女弟子各个长得美艳动人,即使一身寻常宫装女子,那也明艳非凡,要是不明就里地人看到后,还以为这是傅秋石收纳的后宫呢。 “要不我们来一曲春风一度情的歌舞?”翠莲的兴致颇高,而她在众人中打扮得也最是大胆,大冬天的,还露出了一双洁白的藕臂。 春风一度情,是合欢谷中一种将媚态演绎到极致的歌舞,若是一旦舞动起来,宾客看后恐怕会陷入酒池肉林,腐朽无度,沉醉不知醒日。 “亏你想得出来,这次可是三王爷的登基大典,这种靡靡之音合适吗?再说,要是我们舞了春风一度情,你说现场能有几个男人把持得住?”一直和翠莲不对头的红鹤反驳道。 翠莲撅起嘴,****一挺,道:“那你说,我们舞什么呢?” “我看不如我们舞一曲剑器?剑器堂而皇之,恢弘气象,且可以震慑宵小,适合三王爷的登基大典。”红鹤低头细思了一会,笑吟吟地说道。 “登基大典上舞刀弄枪,这样不好吧,况且剑器虽属于歌舞,虽比不上无量宫的那些剑法,但对凡人来说,凌厉无比。到时候刀光剑影,剑气肆虐……落在某些人有心人的口里,恐怕成了凶兆。”沉稳的周玉说道。 红鹤一听,觉得周玉说的也很有道理,但又不知道该拿出什么舞曲来,一时间众人陷入了沉思。 “我倒有一个法子,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试一试?”就在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 “龙姑娘――” 周玉等人眼睛一亮,来人正是她们奉为主人的龙衣。从古月轩的地牢出来后,她们也听闻了一些关于龙衣的种种事迹,如果说之前对龙衣主要是敬畏的话,现在应该是心服口服了。 龙衣的逆袭,简直就是一个弱女子自救的最佳范本,当然想要做到龙衣这样的,设身处地,恐怕没有一个人能比龙衣做的更好吧。 因为她们没有龙衣这样的魄力和能力,哪怕是被逼到绝境上,这种魄力和决绝之意都没有减弱半分。 …… 深宫中,一些女侍正在听着一个嬷嬷唾沫横飞的教训,还有一个时辰登基大典就要开始,留给她们训练的时间其实已不多了。 但兹事重大,特别是新皇登基的时候,因此严厉的老嬷嬷在即将登场的时候,还要再预演一遍,以防出差错。 “吉时到的时候,你们该奉花的奉花,该奉酒的奉酒,每一个行动皆要听规矩,耳朵支起来,听礼官的调谴,这等庄严场合,谁要是敢坏了规矩,你们的小命也就别想要了,杖毙都是轻的,到时候后悔就晚了,别怪嬷嬷没提醒你们!”老嬷嬷严厉地喝道。 一众女侍皆道不敢,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虽说傅秋石入驻皇宫时,对下人并未有什么凌厉地手段,但自古君王多无情,若是在这等场合,坏了登基大典好事,纵然傅秋石生性宽厚,也不会宽恕她们的。 两个嬷嬷训完毕了,便又将规矩讲了一遍,然后让女侍侍重新演练。 女侍中,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眉目艳丽,依稀一看有些胡人的血统,只见她默默记下了那些步伐和规矩,训练起来也是丝毫不差。 巳时前一刻钟,众女侍皆随着嬷嬷从宫殿里走了出来,前往大殿前面等候,此时的皇宫,已经热闹起来了,一队一队的侍卫,一拔一拔的随从,在孙公公的调谴下跑来跑去,仪帐、鼓乐等人各司其职,一队女侍也各取了鲜果、异果、美酒,在嬷嬷带领下鱼贯而出。 清天殿前面,已经搭起了百余丈高的礼台,一条宽十丈,长三百丈的大红绸布从礼台上面,顺着台阶搭了下来,直通往殿前。介时,傅秋石便要在这条绸布上面,一步一步踏上礼台,然后在钦天官的手中接过执掌云溪国的玉玺。 至此,傅秋石的登基大典就算完成! 初冬的阳光温暖平和,礼台周围早已站满了满朝文武,王公大臣,在侯到吉时的时候,只见皇宫深处,一个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年青男子出现在了台阶口,不过和想象的不同,他的身旁还沾着一个身材玲珑,脸遮面纱的女子。 年轻男子正是傅秋石,此时在跨上台阶的时候,他还不忘深情地望了一眼一旁的佳人,示意她脚下小心。 这…… 登基大典礼仪,从来只有皇上一人登上礼台,接受钦天官的授权啊,什么时候还可以带一人,而且……而且还是一个女人呢? 只是当众人看到看清楚那个女人时,所有的不满立刻化为了乌有。那一双清冷明亮的眼眸,周身散发出一股难以企及的高贵气息,不是龙衣,又会是谁呢? 没有她的帮助,傅秋石怎么能从千军万马中冲出,翻越青龙山,搬来救兵呢? 没有她,云台之上,他们这些文武大臣,恐怕早已心若死灰,早已死在了傅云峰的屠刀之下吧。 所以尽管对傅秋石带上女眷,登上礼台,接受授天仪式有着些许不满,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孙公公站在礼台入口处,看到傅秋石和龙衣出现,老脸现出了一丝笑容,只听他用尖细的声音喊道:“新皇登上云梯,天佑云溪……” 随着孙公公的一声清喝,礼台周围,礼乐齐鸣,声传百里。 礼台周围,文武百官都都围了过来,敬畏地看着傅秋石和龙衣这一对,当然,其中不凡有一些年轻人相当尴尬,那些正是不久前上折子,恳请傅秋石将龙衣下嫁给他们的人。 如此情形,就是傻子都能明白,陛下已经看上了龙衣,而他们之前的举动有多么荒谬和可笑。 “陛下请抬足……”有娇美女侍上前,用最圣洁的晨露,柳枝轻洒,滴落在傅秋石的足上,这叫做洗净尘埃。 接受钦天官的传国玉玺时,要经过这一道洗净尘埃的程序。 同时礼乐声声,候在台阶周围的侍女们纷纷扭动腰肢,挥洒着花篮中的鲜艳花瓣。 那个有一丝胡人面相的美艳女子也在其中,此时她挽着花篮,双眸望着天空,手中的花瓣轻轻洒向了空中。 眸角余光却在打量缓步走过来的傅秋石和龙衣。 傅秋石一身龙袍,生得异常俊美,身材修长,行走之间,似乎有星辰在其身上流转,翩翩若嫡仙人。他身旁的佳人,虽然脸遮着面纱,但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清冷高贵的出尘之意,特别是一双眼眸,冷冽深邃,只是稍稍看一眼,仿佛能洞彻你的心思。 就在这名美艳女子悄悄打量傅秋石和龙衣的时候,龙衣清冷的眸光悄然朝美艳女子望来。 美艳女子的娇躯只觉得一颤,仿佛所有的秘密都要被那一双清冽的眼眸给洞穿了。 忽然间,她一咬牙,不再有半分犹豫,挥洒花瓣的右手轻轻一抖,一股劲气催发着花瓣,那些花瓣如同锋利的刀片一样,铺天盖地朝傅秋石袭来。 “飞花伤人!”礼台下,有人惊慌地叫道,这女子的一手竟是已达高手的飞花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