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有一定的原因,但龙衣一直不说,傅秋石忍不住开口问道。 “因为这剑法只适合女人修炼,这一招一式,都需要阴柔之气之气来催动。男人倒未必不能修炼,只是修炼了,恐怕……恐怕和那个差不多了……”龙衣掩口笑道。 “和谁差不多了?”傅秋石还是有些不死心。那要看什么代价的,一定是龙衣不舍得他吃苦吧。 “和宫里的公公差不多吧,到时候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女气。我可不想未来的夫君,会 变成一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龙衣轻笑着说道。 她正愁该怎么向傅秋石解释不传授给他无量宫剑法呢,现在既然傅秋石问起来,索性就全部告诉他吧。 “这样啊……我还是不练了。”傅秋石失望地抬起头,一想起孙公公的样子,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代价太大,他实在赌不起啊。 “你也不要失望,好好修炼明月神功,未必比无量宫的剑法差,还有后天张老便会来接我们,去一个造化之地,我想在那,你的实力一定会突飞猛进。”龙衣说道。 “后天,这么急?”傅秋石一愣,问道。 明天就是他的登基大典,大典过后他还要需要处理很多事情,后日就走,有些太匆促了。 “不错,朝堂的事由夜将军去处理就好,造化之地,我们不能不去,现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而那造化之地,就是一个捷径。”龙衣冷静地判断道。 “好!”傅秋石眸光涌动,点了点头。 龙衣说的对,朝堂上虽然有很多事,看似朝廷局面纷繁复杂,但其实大局已定,外有石将军,内有夜将军,且两人对傅家忠心耿耿,有他们主持朝政,傅秋石很放心。 当然,他也有底气所在。 自接触了无量宫和葵水教这两个超然大派后,傅秋石的眼光早已今非昔比了。云溪国皇位虽然位高权重,但在无量宫和葵水教眼中,却依然什么都不是。 现在,傅秋石和龙衣已初步掌握这种超然的力量,倘若夜将军或者石将军心怀不轨,傅秋石和龙衣也有办法对付他们。 平定叛乱,也只在片刻之中。 况且傅秋石和龙衣手中还掌握了合欢谷这个秘密的武器,用她们来对付朝堂中的叛徒,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古月轩,走出古月轩的时候,两人脸上又带上了面具,傅秋石依旧是一个紫膛大汉,龙衣则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 只是让人有些古怪的是,这个身材高大的紫膛汉子居然将外衫脱下,披在了那个身材娇小的清秀年轻人身上,而且从紫膛大汉望向清秀年轻人的眼神中,可以捉摸出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 只是没有人敢说这些,甚至没有人敢正视他们! 就在刚刚,古月轩里又传来了几声巨大的震动声,在众人又惊又疑的时候,只见一个白影狼狈地从古月轩里冲出。 她的身后竟尾随着数不清的昆虫,凝神细看,竟有很多马蜂。 “啊――” 那女子虽然奔走的快,但脸上、身上依旧被咬上了好多口,从空中飞掠而过的时候,嘴里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圣女――” 本来重伤趴在地上的紫墨,看到空中飞掠而过的身影,苍白的脸色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刚刚那个狼狈不堪的人影竟然――竟然是圣女凌秋雪。 紫墨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再也顾不得伤重,一摇一摆地追了过去。 圣女受如此重的伤,甚至连那些普通的昆虫都没法对付……难道这一次来的是葵水教的教主吗? 紫墨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傅秋石和龙衣却浑然没有理会众人的惊愕,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古月轩。众人敬畏地目送着两人离去,待两人走远后,立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讨论声。 很快,一个劲爆的消息从京城中穿出。 云溪国第一商会――古月轩,光天化日之下被一高一瘦两个年轻男子,以雷霆手段,夷为了平地,古月轩死伤惨重,据说还有一个圣女,仓皇而逃,逃得时候还爆发出一阵惨叫声。 而那紫膛汉子和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身份成谜,众人纷纷猜测这两人的身世,不过没有一个靠谱的。 当然,还有一种流言在私底下悄悄地流传,就是那个紫膛汉子是个好男风之人,对那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疼爱有加。 于是,众人将紫膛汉子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了无数倍,紫膛,身材高大,又是好男风的年轻俊杰。 难道是远在天山的紫衫客? 一时间,紫衫客名动天下! …… 而作为此事的主角,傅秋石和龙衣却悠然地坐在宫殿里,傅秋石正端着一个精美的茶壶,小心地给龙衣沏茶。 “这可是我精心调制的六月雪,需要经过六个年头,采自不同的年份的白雪,然后再佐以香梅,深埋在地下炼制而成。”傅秋石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待龙衣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时,他又小心万分地问道:“怎么样?” 龙衣轻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香顺入喉间,随即又化为芬芳,齿颊留香,不由点了点头,请叹道:“好茶,真是好茶。” 傅秋石听到龙衣这样称赞,一下子变得眉开眼笑,只要龙衣认可,他再多的辛苦也就值了,当下喜滋滋地又给龙衣斟满了一杯。 “你呀,明日就要登基了,你怎么不准备准备呢?非要跑过来和我喝什么茶。”龙衣白了傅秋石一眼,有些“恨”傅秋石的“不务正业”。 傅秋石放下茶杯,坐在龙衣对面,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点,轻抿一口,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又着急什么,你这个新娘子都不着急,我这个新郎官,新皇帝,又急什么呢?” “扑――”龙衣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来,面露惊容道,“你……你说什么……什么新娘?” “哎呀,我的六月雪。”傅秋石惋惜地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新娘?”龙衣有些惊怒地望着傅秋石,刚才……刚才她没有听错吧。 傅秋石收回目光,淡然道:“新娘当然是你啊,我可记得,当时你说过,要是我敢娶其他女人,你就要煽了我。我还想传宗接代呢,哪敢娶其他女人。” “再者,有你在一旁,我再看其他女人,均觉得色彩寡淡,都提不起半点兴趣。龙衣,你可要对我负责哦。”说着,傅秋石还调皮地朝龙衣眨了眨眼。 “可是……可是……”说着,龙衣有些激动起来,这是穿越到这个世界,龙衣还是首次如此动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 虽然她对傅秋石早已芳心暗许,而傅秋石对她也是一片痴心,但……但两情相悦是一回事,嫁人是另外一回事。 最主要的,龙衣还没有准备好呢! 虽说龙衣在前世也要近三十岁了,但她从未谈过恋爱,更别提嫁人生子的事了,一想起明日就要嫁给傅秋石,龙衣的心里就有些惶恐。 不是没有准备好,也不是生怕嫁错人,就是一种担心,一种害怕,而且这种担心和害怕离婚期越近就越浓烈。 让龙衣几乎暴走的是,她明天居然要嫁人了,而且事先她一点都不知道! “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傅秋石却依旧很坦然,看到龙衣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声音柔了柔,解释道,“你看我们两情相悦,且经历重重磨难,能走在一起殊为不易。而我……想给你一个最隆重的婚礼,就在明日登基大典上,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傅秋石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要迎娶我的妻子――龙衣!我要向全世界昭告,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 傅秋石说着,眸底全部都是温柔。这一路走来,龙衣实在太不容易了,外人看来,龙衣坚强清冷,就像盛开在悬崖边上却灿烂芳华的蔷薇,但傅秋石深知,在这坚强和清冷背后,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明日,他要坐上云溪国皇位,成为云溪国至高的执掌人,但这并不是他的最想获得的。他要向全世界宣布,成为龙衣的丈夫,才是他这辈子最值得祝贺的事。 届时,举国欢庆! 不是为他登上皇位,而是为他成为龙衣的丈夫! “可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龙衣的气势一下弱了,她还首次在傅秋石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不需要准备什么啊,一切我已经派人打点好了,你只要等着穿上嫁衣就可以了。”傅秋石笑着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没准备好,而是我说心理没有准备好,你明不明白?”龙衣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完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结婚恐惧症吗? “心理?你我不是两情相悦,至死不渝吗?这还需要什么准备呢?”傅秋石抬起头,一头雾水。 龙衣只觉得和傅秋石是鸡同鸭讲,当下站起来,匆匆道:“我……我想去刷牙……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