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丝声响也无,按理说青璃小姐睡了如此之久,也应该醒了,何以今日已近正午,却还毫无动静。 青鸾生了些好奇之心,轻声推开门,朝房间内张望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房间内还哪里来的青璃的身影,锦床上除了叠好的被子,便再无它物,连青璃是何时离开的,都不得而知。 “不好了,不好了。” 青鸾从内院跑到前厅,气喘吁吁。 “你这般大惊小怪的性子,难道就比我强?” 初彦见到她急匆匆的跑进店来,也毫不客气的拿话揶揄她。 “青璃……青璃小姐不见了。” “什么?我一直在店里,未曾看她出去过啊。” 初彦满脸疑惑,“她何时出去的?”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整个上午都陪着小姐在城东,倒是你,不是要你看店的吗?”青璃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如今青璃失踪,小姐回来,可如何交待。 “我去看看。” 初彦起身向后院而去,不多时又匆匆从后院进来,手上拿了一张巴掌大的纸条。 “这是什么?” 青鸾见此围上前去,自初彦手里拿过字条展开来,字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城西茅草屋,我等你。 字条下的落款写着……元晔。 “这难道是元晔法师写给青璃小姐的?” 青鸾实属好奇,之前自家小姐时常劝青璃放下,劝她忘记元晔,又见青璃每每为元晔伤情,可见青璃与元晔的感情,并不顺利,如今这元晔法师又为何偷偷留了字条给青璃,且是在我们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眼下青璃肯定已经如约去往城西去了,小姐不在,我们要不要跟去城西看看? “我们自然要去城西看看。”初彦放下字条,似是看见了青鸾眼里的犹豫,正色道:“现下青璃身体并未痊愈,且不说元晔约她去做什么,万一两人一言不合发生点什么争执,伤了青璃,到时小姐又要责怪我们了。” “你这朵喇叭花说得还有点道理,若我们一同去,店子怎么办?” “关门,歇业。” 初彦说罢推了青鸾出门,自己又灭了店内的火盆,关上店门,挂上歇业的牌子。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下台阶,向城西而去。 此时天色阴沉,未见阳光,看这样子,只怕是又要下雪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青璃这只雪狐的原因,今年的雪可比往年多得多。 “你说那元晔法师究竟有没有一点喜欢青璃小姐。” 青鸾紧走几步跟上初彦,好奇的问道。 “这我哪知道,按说青璃那样的美人儿,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难免不会心动,但元晔是法师啊,你可有见过法师动情的?” “既是这样,他又为何偷偷约青璃去西城。”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加快了脚步,赶着向城西而去。 一路上竟陆陆续续有人和他们一道向城西走去,城西并非什么繁华之地,这个镇子上最热闹的就是镇子中心,其余四角皆是些杂草荒地,平时鲜有人至,早上因着城东发生了命案,引去一大堆围观的百姓,冬日无事,百姓们见着哪里有事发生,便成群结队的跑去瞧热闹,如今又都向城西而去,莫不是城西也发生了什么事? “大叔,你们这么多人都是往何处而去?” 青鸾跟上旁边的一名男子,充满好奇。 “小姑娘还不知道啊,听说城西又死了人,不过凶手被元晔法师在现场拿住了。”那男子边说,边摆摆手道:“这些个凶案之地,你个小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是是,谢谢大叔。” 青鸾笑着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初彦,心内暗自好奇,元晔法师不是约了青璃吗?如何又会捉住了凶手? 待一众人赶到城西时,果真如早上一般,早已有官府的人在检查尸首。 “听说了吗?死的这一个又是北街一个卖珠宝的老板,他们店子里的夜明珠成色可是极好的,听闻不少达官显贵都去他们铺子里挑夜明珠送人。” “是吗?唉,这是怎么了,为何死的都是这些卖珠宝的。” “这我们哪里知道,只有等官府调查了才知晓。” “这位大哥,不是说凶手叫元晔法师捉住了吗?” 青鸾挤上去,见他们谈论得正起劲,便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一时也忘了自己来城西的目的。 “小姑娘刚刚才过来吧,那凶手是叫元晔法师拿住了,可惜了,十足的美人儿呢。”被问的男子一脸猥琐的摸着下巴,指了指茅草屋边被官差押着的……青璃? “初彦,你看见了吗?那好像是青璃。” 青鸾吓了一跳,转身去拉初彦的手,怎么回事,青璃不是来赴元晔的约吗?如何就会被当做凶手抓住了,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我看见了,且先等等。” 初彦伸手将青鸾拉回了身边,他早就注意到被押住的青璃,但现在四周都是官差,他们也不清楚事情原委,不好贸然上前。 “这可怎么办,小姐不在,他们若对青璃小姐怎么样,我们可如何是好。”青鸾急得搓着手。 青璃被官差押着,没有反抗,她只是看着元晔,一双眼睛,像是晶亮的月光,纯净得如雪山上的白雪,她望着元晔,轻声道:“你当真相信这些人是被我杀的吗?”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元晔盯着她,眸中全是冷然,何曾有一丝温暖。 “若不是你,你又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杂草荒地,别以为我不知道。”元晔说着,将头靠近青璃,压低了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狐族,为了提升修为,保住美貌,常做这些杀人吃心之事,只是你胆子也太大了,短短几月,便杀了如此之多的人。” “呵。”青璃抬起好看的眼睛,看着面前她日思夜想之人,心里只觉得疼痛难忍,原来,他竟是这样看她,竟将她当着那般残忍冷血的妖类,她岁是妖,但自认这一生,还从未做过这等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