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话刚落,丝毫不给玹耳回话的意思,便操纵着两只妖兽扑来。 不过是两只符箓幻觉而生的,玹耳倒未惧怕,以烛火为引,御起五行火术,两只妖兽便烧了起来。 玹耳闪身来到她身后,伸手之际,一道黑影飞了进来,挡开了她的手。 玹耳倒退几步,仔细端详着黑衣人,眸光深邃。 黑衣人和老婆婆深视一眼,老婆婆轻轻点头瞬间,黑衣人再次袭向玹耳。 瞧戌时已至,是生怕耽误时辰,所以才招招狠戾,也并未想着让她活着离开了。 黑衣人使的是法力,是个修真之人,修为应是分神期。 玹耳也已是出窍中期,作为上古玉神,一个分神期本不以为惧,只是他法力间隐隐伴随着一股邪祟之力,愈来愈强,稍一碰到便如灼烧般疼痛。 玹耳御起五行木术试图将捆住,可刚一碰触,木藤瞬间化为木灰,着实诡异。 狐疑间,玹耳发现他腰间玉佩浑浊,散发着淡淡戾气,原来是那玉佩的力量。 可玹耳不敢贸然上前,保持距离下,该怎么打破那玉佩? 正烦恼时,纪大长老闪入屋内,一抬手一道法力将其逼退。 玹耳正松了口气时,祈莫悠然而来,抬手一拉,将纪小雨身上的符箓扯下,握在手上看了看,淡淡道“噬灵符,邪门歪道。” “师尊?” “莫天师?” 瞧纪大长老神情,师尊似乎不是跟着他来的,玹耳沉吟时,祈莫淡淡地看着她道“你就不能安分些?” “我?”玹耳只觉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若不是你,这趟我可不来。”说罢,祈莫手上符箓已给五行玄灵火给烧为灰烬。 老婆婆看着符箓被毁,之前所有努力化为泡影,也顾不得眼前这位是人人敬畏的莫天师了,抓起桌案山的符箓沾上血水便御起巫术。 只是嘴刚起,手上符箓便消失不见,祈莫无声无息地已从她手里抢过符箓,亦数烧毁。 老婆婆看着部符箓化为灰烬,踉跄退后一步,撞上桌案时,右手撑住身体。 黑衣人早已惊得不敢随意乱动,忍住惊慌,强装镇定道“五行禅众人皆知,莫天师从不管闲事,今日怎热心起来了?” “还不是有了个多管闲事的小徒弟。” 祈莫说这话时还嫌弃了玹耳一眼,玹耳颇为无语,也不反驳,也不回话。 纪大长老早已上前扯开纪小雨身上的细红绳,见她昏迷不醒的,怒问道“你对小雨做了什么!” 老婆婆冷哼一声撇开头未理会。 “若你身子再动一下,休怪老夫无情了,鲁二长老。”话间,祈莫慢慢走过老婆婆,慢悠悠地警告黑衣人稍稍离地的脚跟。 除了他,众人一愣。 黑衣人惊愣了一下,眉心一沉,扯下面罩,“你为何知道是我?” 纪大长老回过神,勃然大怒,怒斥道“鲁二长老!老夫与你有何仇怨!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小天和小雨重病难愈是不是你们所为!” 鲁二长老冷笑道“他们二人命格相克相冲那是事实!与我何干?” 老婆婆也嗤之以鼻,满是不屑。 纪大长老和玹耳眉头一蹙,本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一手策划,未曾想事实却有此事。 “嗯,事实却是如此。” 话间,纪大长老已起身给祈莫让了座,他缓缓坐在床沿边,手上拿着两枚玉佩,细细端详着,意味深长道“可是你们是不是漏了些什么没说?” 老婆婆和鲁二长老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腰间,已是空落落,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已在他手上。 望着她这个师尊,玹耳神色凝重,桑榆究竟从哪认识的他,四万年前也就只有师尊能来无影无踪,悄无声息。 他说不是师傅,即使向他确认过,玹耳先前也信了,现在又有些怀疑了。 鲁二长老和老婆婆相视一眼,老婆婆面目狰狞道“莫天师,若您是因她而来,你尽管带走,先前多有得罪,老朽在此赔不是,请您将东西还给我们!” 祈莫一手握玉,一手覆盖纪小雨的额头,一缕轻烟钻进入她口内。 “还给我!” 纪大长老和玹耳一前一后堵住两人。 祈莫毫无波澜,缓缓收回手,淡问道“你们孩儿的命是命,别人孩儿的命莫不成不是命?” 鲁二长老眉头一蹙,半眯着眼,打量着他,质问道“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刚刚好。” 话间,祈莫起身一个卷袖、挥袖。 众人本身处纪小雨屋内,现忽地在一个阴森诡异的山洞内,无不惊诧。 鲁二长老和老婆婆双眸更是惊惶一睁。 这许是黄莺提及的后山假山内吧,玹耳环视着山洞,最后落在洞中心的石床上。 石床上躺着一个清秀少年,少年面色红润,双眸紧闭,仅此一看似乎只是睡着了般毫无异样。 只是他浑身绑着九十九条的细红绳,红绳上挂着铃铛,细红绳的另一头绑一块块玉佩,每个玉佩置于木桩内,每根木桩下面是红色血液,木桩上贴着渡灵符,才觉诡异。 噬灵符是吞噬人的灵魂,将其困在玉佩内,最后以木桩贴上渡灵符,以此为清秀少年以魂续魂。 眼瞧着只剩下两个木桩空了下来,玹耳忽地想起怀里玉佩,难怪老婆婆如此紧张玉佩。 纪大长老认出少年,惊愕道“乐生?他、他不是早已死了吗?” 老婆婆忽地站直背,少了之前的稍稍驼背,声音也没了老态沙哑,扯下人皮面具,一个满脸苍夷地中年妇女,面带苦涩和哀伤,幽幽道“没错,他本应死了,是我千辛万苦寻得此方子才得以保留住他最后一口气。” “那道士说只要寻得八十个极阳少年的灵魂与十九具极阴少女的灵魂便可救回他!” 玹耳倒吸一口凉气,为了自己孩儿一人的命,他们竟然杀了九十八个少年少女! “糊涂!糊涂啊!”纪大长老痛惜摇头。 鲁二长老执着道“纪老!小雨已伤根本,活不久矣,您就——” “直至今日,你还执迷不悟!”纪大长老痛斥道“生死有命,自有定数,若小五与小雨真有这么一遭,老夫认了!可是你们竟然残害小五!” 老妇凝重道“小五不是我们动的手。” 。